第117章 谨慎的做法
  纪玉兰更是直言不讳:“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带着保证书来呢。”
  看田静姝的脸,她好像要被气死了。
  不过最终她还是屈服了。
  谁让让人操心的弟弟还在看守所里“吃苦”呢。
  大概是好容易能解决问题,她是一点也不愿意耽误,纪玉兰刚吃过晚饭她就风尘仆仆再次出现了。
  这次没让庆丰作陪,直接将一张纸拍在桌上。
  “给你保证书,谅解书快点给我。”
  假装没听到她的催促,拿起保证书慢悠悠看起来。
  田国华这一手字是写得真烂,差点都有点分辨不出写了什么。
  心中暗想,要是自己以这个理由要求重写,田静姝会不会直接爆炸给自己看?
  也不知是不是怕她提出这种要求,田静姝忽然道:“这可是在派出所同志的指导下写的,还留了一份在派出所备档。”
  难怪这笔字虽然是狗爬的,但内容还挺规范,原来是专业人士指导。
  晾她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纪玉兰还是认可了这份保证书。
  于是拿出下午那张谅解书——她抽空又抄了一张一模一样的——都签名写日期再按手印。
  田静姝马上伸手来拿,纪玉兰却一把按住。
  “你又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不要太过分。”
  田静姝心情很不美丽,语气难免十分冲。
  “喏,在这份谅解书的空白处写一行:田静姝于某年某月某日签收一份内容完全相同的手写谅解书一份。”
  她可是经历过商战的人,该谨慎的时候绝不会大意。
  “有这个必要吗?”田静姝质疑。
  “当然。”
  若没有这样一份证据在手里,万一他们玩阴的篡改谅解书的内容怎么办?
  何况这只是一件小事,对方如此犹豫,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举动打乱她的计划。
  田静姝十分不情愿,纪玉兰干脆来了招狠的——
  作势要把两份谅解书都撕了。
  “住手,我写就是。”
  提笔的时候,田静姝的脸色就像要被迫吃屎。
  盯着她一笔一划写完了这句话,留下了日期,纪玉兰才不管你心情好不好呢,立刻一笑;“你看,很简单的嘛。”
  田静姝可笑不出来,她小心收好那张得来不易的谅解书,目光死死瞪着纪玉兰。
  想来如果目光能杀人,这会自己脸上已经多了两个洞。
  拿到了谅解书,田静姝又恢复了最初那副高傲贵妇的样子。
  打开手包数出五张一百块,嘴角勾起冷笑,缓缓向她递过来:“喏,这是你的赔偿。”
  那语气哟,一派施舍的模样。
  纪玉兰自我安慰“拿了实际的好处就行,管这个扶弟魔什么态度呢”,却不伸手去接。
  这种桥段刷剧看多了好不好,等自己一伸手,她一定会“不小心”提早松手,然后钱掉了一地,其实就是要羞辱自己去捡她的钱。
  自己怎么会上这种当。
  纪玉兰一脸淡定,仿佛眼前不是抵得上杨槐村十个月收入的钱数,只平静地道:“你放桌上吧,我一会收起来。”
  她不按剧本来演,田静姝立刻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不想这么轻易把钱给出去,这可是一场针锋相对中唯一能扳回一城的时候。
  可人家不接,难道一直这么举着?
  那就成笑话了。
  田静姝愣是忍受了几秒,纪玉兰坚决无视她。
  画面一度诡异,恰好甘子阳从房间走出来。
  看到这一幕,他语气迷惑:“别人给钱你都不要?难道还要别人跪下来吗?”
  纪玉兰发誓,自己可没有把田静姝的那些奇葩行为告诉几个孩子,在他们问起昨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自己也是以“没什么大事”糊弄过去。
  所以这句话纯属这小子的自我发挥,却刚刚好击中了靠金钱堆起来的自尊心的软肋。
  田静姝将钞票往桌上一拍,丢下一句“你好样的”,扭头就走。
  等人都离开院子了,纪玉兰这才慢悠悠把五张百元大钞收好,冲完全不在状况里甘子阳比了个赞:“干得不错。”
  “啊?”甘子阳更迷茫了。
  ……
  田静姝坐上面包车以后,这口火气就没散过。
  于是看哪哪都觉得不顺眼。
  车子因为地面不平而颠簸了一下,她也要骂几句。
  一想到为了能将车子开进来,她不得不坐简陋的面包车,还受了这么多气,这怒火就烧得更旺了。
  牛静缩在椅子上大气也不敢出。
  忽然田静姝问:“你以前跟那个女人一个村的是不是?”
  “嗯,是啊,”看出大姑姐对纪玉兰怨恨十足,她连忙数落起来,“她从小就省事,长得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好女人,我以前就看她不顺眼了,也难怪她爸妈不喜欢她,还因为她不能生要跟她断绝关系呢。”
  “这么说她跟家里关系不好?”
  “肯定不好呀,听说前段时间她爸妈好容易去杨槐村一趟,还跟她大吵了一架呢,连自己娘家都不愿意资助一下,也只有她这种人做得出来了。”
  牛静数落上瘾,叭叭叭的停不下嘴来。
  田静姝忽然道:“停车。”
  司机连忙刹车,两人都疑惑地看向她。
  “你现在回去崖下村,想办法让她家知道,纪玉兰拿到了一大笔钱……对了,不能往国华身上泼脏水,自己想个她拿钱的理由。”
  牛静看着车外已经黑下来的天空满脸为难:“可是现在天都黑了,要不,要不你让司机送我一下?”
  “我还赶着去县里接国华出来呢,那可是你男人,在看守所里待了多久了?你是一点也不心疼啊。”田静姝一脸嘲讽,“也是,连自家男人继承香火的苗都舍得弄掉,你对国华不在乎也不意外。”
  一听这话牛静便慌了,连忙解释:“我也是一时冲动,我自己男人我当然在乎。”
  “在乎那还不赶紧下车?还用我再三请你吗?”
  牛静面色发苦,磨磨蹭蹭拉开车门,一股冷水涌进来。
  田静姝不耐烦:“动作快点,这么冷的风吹着,我会感冒的。”
  见她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牛静无法,只得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