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体香的我每天都很苦恼_15
  贺故渊冷淡:“我和你不一样。”
  小男孩:“不一样?”
  他好像有点困惑:“怎么不一样?”
  “你就是我,不是吗?”
  贺故渊只觉得一阵眩晕。
  他再次睁开眼,周围依旧昏暗阴沉,但似乎换了一个地方。
  房间狭窄黑暗,但最让他感到不适的是那股剧烈的、仿佛要将脑袋都一同绞碎的头疼。
  有个男孩在哭叫。
  “妈妈!我想出去!我的头好疼。”
  女人的声音隐约传来:“不行!”她的声音有些尖利,刺得人耳膜生疼。
  “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是怪物的眼睛!那不是我的儿子!你不是我的儿子!”
  “等你好起来,等你好起来……对,看医生,医生可以治的,只要医生——”
  贺故渊闭了闭眼,他睁眼也是黑暗,闭眼也是黑暗。
  从头到尾,那些黑暗都如影随形。
  它们从未离开过他一次,就如同附骨之蛆。
  “闭嘴。”他低声道。
  女人的声音却越来越高亢,越来越刺耳。
  “来,跟妈妈去看医生好不好,很快就会好的。”
  “不能治?那能不能帮忙给他换一双眼睛呢?这孩子的眼睛……不太好。”
  女人的话语重重叠叠地充斥在密闭的空间里,怨灵般地来回游荡。
  “闭嘴。”
  ……
  “闭嘴。”
  ……
  “我让你闭嘴!”
  ……
  “贺先生?”
  “贺先生你做噩梦了吗?”
  “贺先生?”
  焦急又柔和的声音传到贺故渊的耳畔,那些嘈杂的、令人烦躁不安的女人的声音忽而烟消云散。
  贺故渊睁开眼,眼底映着的全是光明。
  虞鱼刚睡醒,他凑到贺故渊跟前,一头短发睡得七凌八乱,时不时有一小撮头发不听话地支棱起来。
  虞鱼扒在沙发地扶手上,软绵绵地靠在上面,同贺故渊说话:“你做噩梦了吗?”
  他打了个哈欠,眼里还盈着浅浅的水光。
  虞鱼觉得自己像个复读机,来来回回就只说那两句话。
  一句“贺先生”,一句“你做噩梦了吗”,还有一个合体变种是“贺先生你做噩梦了吗”。
  贺故渊帮着虞鱼拨了拨那一头乱糟糟的头毛,他的动作很耐心,从发根到发尾,一点点地用手顺开。
  “好像做了一个梦。”贺故渊边回答道,“不过不太记得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