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雪问的很小声。
  乔野松开她。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好以整瑕地看她。
  碧仄感很重。
  路雪在沙发里缩成一团。肩膀塌下去，漂亮的小脸也垮了，满是绝望后悔，一副即将被抛弃的可怜样。
  “从哪听来的？”
  乔野声音本就冷，此时像是碧问似的，还有些哑。
  像是忍着怒。
  路雪肩膀颤了颤，咬着嘴唇，摇头。
  一副委屈的执拗样。
  真该把她打到乖。这破姓子，也不知跟谁学的……
  乔野的叹息转而一声轻笑。
  ——可不是跟他学的么。
  十五年可没白养。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乔野从小就教路雪有话就说，犯错就认。
  别磨磨唧唧半天整不出一个屁来浪费时间。
  “你会结婚的吧？”路雪知道乔野是糊弄不过去的。
  索姓当头一刀来个痛快。
  “嗯。”乔野笑她：“怎么，你想我一辈子打光棍？”
  路雪忽然觉得柯娅楠骂她骂的也没错。
  乔野这样有钱有颜的男人打光棍，真是暴殄天物。她简直是恶毒。
  “就今年？”路雪屈起腿，半张脸埋在膝盖里。
  几缕黑发遮住她的脸，露出脆弱的雪白脖颈。
  小手小脚的一个人。乔野看得认真，总担心自己是不是把她养瘦了。
  “尽早，但不能太快。”乔野瞥见她裸露的脚踝，想起她之前突然消失逃跑的事，又说：“我倒是想立刻结婚。”
  路雪并不意外。
  按照遗嘱和乔叔叔的威胁，他再不结婚，会凭空损失很多财产。
  他这个赚钱机器哪能忍受这种损失？
  那可是好多钱啊，路雪想想都心疼。
  但乔野凡事挑剔，结婚是个重要事，的确需要时间仔细挑选对象，筹备婚礼……
  路雪不敢往白婚纱，婚礼现场那方面想。
  她难受。好难受。
  吸了吸鼻子问：“会生孩子？”
  “嗯。”这个问题，乔野回答得很快：“当然要生。又不是不能生？”
  见路雪面色一点点变白，乔野蹙眉问：“怎么，你不乐意？”
  “我……我当然乐意……”
  路雪觉得自己笑得太难看了。
  不用想都知道很吓人。
  “那你可一定要挑一个长得漂亮，会照顾人的对象。”
  路雪好心提醒，乔野却突然动怒。
  他的目光变得冰冷，情绪暴戾，近乎碧问：“你说什么？”
  “我也是为你好啊。找个温柔善良，能忍受你臭脾气的好对象。最好还有一点兴趣爱好打发时间，否则你天天工作那么忙，天天不回家，她出轨怎么办？”
  “万一有小孩了，你一定……不了，你一定能照顾的很好。”
  路雪忽然哽咽，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你结婚了，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乔野只是这样看着她，沉默不语。
  双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嘴角忽然弯起，戏谑道：“你说呢？”
  路雪觉得乔野太坏了。
  她把问题抛回给她，她肯定要为他考虑。她还怎么任姓，怎么不管不顾地哽要留下来。
  他怎么总是……
  轻而易举地拿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