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大汉天子]金屋_分卷阅读_2
  嬴政坐在床榻上,女子的嗓音虽然好听,却始终是一介女流的嗓音,再好听也只能唱曲,只能任凭君王喜爱或者厌恶的得宠失宠,并不能指点天下,完成他的雄韬伟略。
  而且如果他看到的没有错,这个女子在将来还会不得善终。
  嬴政不知道此刻这是哪里,此刻这是什么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谁,但是他知道的一点是,嬴政并不可能受人摆布,想要宠他废他,还需要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他如此想着,因为身子实在虚弱,不得不躺下来,似乎就像是瘫在了床上,不由自主的闭起眼睛来养神,一想起方才侍女说的什么“初沾雨露”,并且下面隐隐的疼痛,心里顿时一阵怒气顶了上来,也不知这身子如何的娇贵,憋得心口直发疼。
  嬴政在床上躺了一日,侍女在旁边好生伺候着,生怕有一点让皇后娘娘不顺心,现在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最金贵的人,陛下和娘娘也算是伉俪情深,而且馆陶长公主与堂邑侯府在朝中的势力又大,更是没人敢去招惹。
  就算谁都知道,阿娇皇后比陛下大上许多,但是皇后娘娘说一,陛下在初登大宝羽翼未丰的情况之下,也不会去忤逆娘娘说二。
  嬴政心里虽并不能接受自己变成女子的事实,但如今这个光景下,自然也不能大喊大叫告诉别人自己不是什么阿娇皇后,想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或者更多,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看史书。
  侍女不知道娘娘为何突然来了如此的雅兴,但是也不敢置喙什么,并没浪费太多时间就给找来了很多史书。
  嬴政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如今是汉朝的天下,自己精心建立的王朝,只不过到秦二世便即灭亡,打败仗并不可怕,谁也不可能无往不利,最可怕的就是让一代不世之雄看到自己的国家灭亡,灭亡在自己儿子手里,只经过那么短短的二世。
  刘彻进来椒房殿的时候,嬴政在里面,宫女们已经被遣在外面安静候着,刘彻并未看见皇后,倒是宫女们纷纷跪下给刘彻行礼。
  刘彻刚刚登基,心情正顺,并不让众人拘礼,众人谢了恩才垂首站起来。
  刘彻拉着侍女的手,笑道:“皇后在哪里。”
  那侍女突然被刘彻握住了手,也不敢挣,心里一阵猛跳,头压得更低了,声音轻轻柔柔的,道:“回陛下,皇后娘娘这些日子都里面看书呢。”
  “看书,看的何书?”
  侍女道:“回陛下,奴婢不敢猜度主子的心思,只是皇后娘娘让奴婢拿些史书来。”
  刘彻笑了一下,欣赏着侍女殷红着脸颊的模样,道:“娘娘怎么如此雅兴,看起史书来?”
  侍女只觉着自己的手心儿被刘彻用手指轻轻的划着,一下一下的拨弄着,这种暗示再明白不过了,她也是见过世面的宫人,能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说明够机灵,只不过谁天生不想往上爬,那侍女心里顿时一阵猛跳,欢喜的跟什么似的,脸上烧的更红。
  侍女像模像样的抽了一下手,只不过仍然没从刘彻手里抽出来,便即作罢,只是期期艾艾的道:“陛下……陛下……让娘娘看见了岂还了得?”
  嬴政看了史书,大致知道了些事情,只不过不看还好,看了更是怒火中烧,这身子又被教养惯了,有些小痒小痛就难受的不行,只能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不过这些瓶颈对于一个不可一世的帝王来说,都是假的。
  正这时候他就听到外面有声音,想着坐的时间久了走一走,恰好看见外面一个穿着黑色龙袍的男子在和一个侍女“拉拉扯扯”。
  自然不必多说,如今普天之下可以穿龙袍的人,只有刚刚登基的刘彻一个人,这男子正是刘彻无疑。
  汉室继秦朝天下而起,在嬴政心里,他亲手打下的江山,却让别人继续坐,自然对汉家并没有什么好感,而且刘彻是怎么登基的,他这几日也略略有些耳闻,如果没有馆陶长公主,没有皇后阿娇,刘彻怎么可能坐在这个皇位上?
  再想到日后自己这个身体的凄惨处境,嬴政心里自然窝火,这种处境是他不允许的,有他在一天,并不可能由得刘彻的喜好得宠或者失宠。
  那侍女还在假意的推搡,却听见一声轻轻的冷笑,刘彻背对着里面,自然没发现,只不过侍女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起来,嘴唇抖了抖,打着颤的道:“娘……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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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立威
  嬴政自然知道推翻秦室天下的并不是刘彻,但有一种词叫“迁怒”,像他这样的君王,一睁眼却变成了命运注定凄惨的女人,怎么能让他不迁怒于人,而这个被迁怒的人,自然是刘彻无疑。
  刘彻见侍女的面色忽然惨白,这才转过身来,却看见陈阿娇立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
  刘彻并不见慌张的模样,只是不着痕迹的撒开侍女的手,过来伸手扶住对方,笑道:“阿娇姐姐。”
  嬴政被他大手拉住,再听对方这声“姐姐”,顿时心里一阵恶心,他做君王做惯了,自从及冠开始,还没有谁能让他瞻前顾后,之后更是只用了十年时间就将六国平定,完成统一大业,这种光景下的嬴政自然不可一世,他刚刚变成陈阿娇,如何可能突然就收敛了心性。
  就算嬴政知道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他最开始也只是一个质子,一步步登上了九五之尊的龙座,但嬴政一时也控制不了自己长年累月的秉性,尤其刘彻是个男子,还用这样子哄女人的口气,温声讨好他。
  嬴政想也没想当下将他的手甩开,只是他甩开之后才想了起来,眼下这才是帝王,而自己是个命运多舛的人,矮人何止一等,若刘彻要是发火端架子如何是好?
  虽然嬴政心性高傲,但并不可能无头无脑的高傲,活下去才有高傲的本钱,才有往上爬的本钱,才有给这个帝王脸色看的本钱。
  刘彻被他甩开了手,却不懊恼,只一心以为方才自己拉着侍女调笑的样子被他瞧了去,所以陈阿娇生气吃味儿了。
  以前也是如此,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毕竟刘彻是个太子,如今又是皇帝,金屋藏娇只不过是为了登上皇位的契机,刘彻自视甚高,这样子的人往往也多情无情,爱见什么就拼命的爱见,厌恶什么就恩断义绝,根本不及往日恩情。
  刘彻身边美艳的侍女何止一个,陈阿娇是馆陶公主的女儿,又被窦太后所怜爱,自然是蜜罐子里长大的千金,也被骄纵惯了,每次看到刘彻和别人牵牵扯扯都会不依不饶的大闹一场,刘彻还以为陈阿娇会直接上前来不顾自己的面子,直接甩侍女一个嘴巴子,眼下这样子只是甩开自己的手,好像还是轻的。
  嬴政自然不会甩侍女的耳光,他并不是泼妇,再者了,当着皇帝的面子打刚刚和他调情的侍女,这岂不就是掌了皇帝的脸?普天之下敢打皇帝的脸,自然是傻透了,自然是不要命了。
  刘彻见他一脸冷漠的,也不让自己扶他,知道陈阿娇虽然不发作,但心里仍然是吃味儿的,其实嬴政心里不是吃味儿,不过被误解成吃味儿反而好些。
  刘彻再一次握住他的手,嬴政喉头滚动了一下,抑制着心里的反感,心里想着,以后有朝一日若是刘彻没落了,一定加倍还他,但此刻却没再次甩开。
  刘彻温声笑道:“阿娇姐姐是嫌彻儿这些日子没时间多来椒房殿看你么?不是彻儿不想常来,一来是刚刚登基,一切的事物都等着彻儿来处理,阿娇姊姊自然也是知道的,二来呢……”
  刘彻这样说着,虽然还没有到二十岁,但是生的身量挺拔,五官深刻,面庞如刀削斧砍一般,颇有些丰神俊逸的味道,他这样子将顶着陈阿娇身子的嬴政揽在臂弯里,这幅光景竟然有些赏心悦目。
  刘彻暧昧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二来呢,况且阿娇姐姐那日身子虚弱,实在是彻儿不忍打搅姊姊休憩,如今听说阿娇姐姐身子好些了,特意抽工夫赶来瞧瞧。”
  若此刻在刘彻怀里的是陈阿娇本人,或者是任何一个女子,想必也架不住一个相貌英俊,语气温柔的男子如此温言软语的哄着,刘彻向来会说话,而且如今太皇太后专权,陈阿娇极为受太皇太后的宠爱,如果没有陈阿娇在中间调和,自己想必也不能好受的。
  这样子不得已的,不管陈阿娇往日里多骄纵张狂,也需要耐下心来哄着,宠着。
  只是他不知道,眼下陈阿娇还是那个身世娇贵,面目清秀绝色的女子,却换了瓤子,若要刘彻知晓,这个阿娇的瓤子是一个气吞六合的开国君主,也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嬴政极力的耐着性子,才没从刘彻的怀里挣脱开来。刘彻见他没有反抗,也没有使性子,只是轻微的打着抖,还以为是因为两个人前些日子刚刚成婚,所以阿娇此刻任然处在新做皇后的喜悦中,也就不和他一般计较了。
  如此倒是省了刘彻的力气,免得再费尽心力去哄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
  说起来刘彻如果没有阿娇和馆陶公主的帮助,确实不能登上皇位。如今他登上了皇位,虽然心里知道是他们的功劳,只不过叫别人听着是因为女人才得了天下,这岂是好听的?
  这本是梗在刘彻喉咙里的一根鱼刺,幸而还用得着陈阿娇,所以不得不忍让,若用不上他,刘彻才不想费心力去照顾着。
  刘彻见对方今日如此乖顺,心情好了不少,既然识大体,生得又美艳动人,家世又雄厚,刘彻怎么可能不待见,想着今天在椒房殿里多逗留些时候。
  嬴政此刻心里却想着如何让刘彻赶紧走,毕竟刘彻和陈阿娇也算是新婚燕尔,倘若真是逗留的时间长了,保不齐要做点什么,嬴政虽然屈居了如今这个女子身体,但绝对不允许让一个男子对自己动手动脚。
  正着时候却见一个内侍跑进来,慌慌张张的跪下来扣头道:“陛下,太皇太后传召。”
  刘彻还挽着嬴政,登时脸色却沉了下来,也收回了手,道:“太皇太后有什么事情么?”
  内侍不敢抬头,依旧低着头跪在地上,道:“回陛下,奴才不敢置喙。”
  刘彻有些不悦,毕竟是刚刚登基,意气风发的时候,而且年纪也不大,虽然正习学着如何做一个好皇帝,只不过喜怒不形于色这一点就不合格。
  嬴政冷眼看着他挂着一脸不高兴,甩了一下袖子,扫兴的出去了。
  侍女们赶紧跪下来恭送刘彻出殿,嬴政却站在当地,只是淡淡的瞧着那个按着黑色龙袍的人走远。
  等刘彻走了,那侍女跪在地上,身上有些打抖,颤巍巍的一句话也不敢说,其他人都站了起来,独独她一个人仍然跪着不敢起来。
  嬴政轻笑了一声,原来这人也知道自己触怒了主子,毕竟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都有想往上爬的欲1望,有人能抓住机遇,有人从来不知道给予为何物,有人和机遇失之交臂,而有些人,则被机遇给戏耍了。
  这个侍女明摆着就是这种人,她想要往上爬,却没有往上爬的头脑和本钱。
  嬴政垂着眼瞧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袖摆一挥让人搬来大椅,嬴政就理了一下衣服坐下来。
  隔了半响侍女也不听主子发话,心里更是没谱,抖的如筛糠一样,哆哆嗦嗦的道:“娘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