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怀孕这回事
  他的嗓音低沉缓慢,如秋风回旋,带着让人回味无穷的韵味……
  “呃?”舒蔻仰起头,看着这个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都高人一等,出类拔萃的男人,不由想起姐姐当年对他的夸赞和评价,的确名符其实。
  “我问你话呢!”许攸恒突然占据主动。
  “什么?”舒蔻没有掩饰自己走神了。可这个时候的她,才发现许攸恒的身体贴得太近,近得超出了男女之间的安全距离,近得能在对方幽黑的眸子里,捕捉到某些危险的信号,近得让她能嗅到对方唇齿间的红酒味儿,就如同先前那个亦真亦假的梦……
  舒蔻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把怀里的盒子抱得更紧,仿佛那是保护她的最后一道屏障。谁知,许攸恒大手一挥,让那只沉甸甸的盒子摔在地上,支离破碎,连同里面色彩鲜艳的小香皂也滚落一地。
  “喂,你……”舒蔻怒不可遏,绝不允许他如此践踏姐姐的心意。
  但许攸恒的脸庞,贴得愈发近了。
  他嘴角一扬,勾起的佻薄,仿佛是在说。他明明给了舒蔻机会,还给了她不止一次机会,让舒蔻可以安全的离开这儿,可她偏要不知好歹,死皮赖脸的留在这儿,偏要把自己当成一道珍馐美味,乖乖的送到他嘴边……即是如此,他自然却之不恭,敬敏不谢。
  “你……你想干什么?姓许的,你不要忘了,这里……是你的公司,你的办公室……”舒蔻结结巴巴的说完,马上又后悔了。
  这不犹如在提醒许攸恒,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统领的国度,他可以为所欲为的世界。
  果然,许攸恒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掠过她锁骨上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再顺势溜到她被扯破的肩袖上……
  舒蔻连忙捂住裸/露的肩头,耳热心跳的蜷起身子,就想从对方的胳肘窝下钻出去。
  但许攸恒撑在墙上的手,往下一滑,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桎/梏在自己打造的囚/笼里。
  “你还没回答我呢!舒小姐,女人一般要怎么样才能怀孕!”他的唇,放肆的贴在舒蔻的耳畔,粗砺的手指甚至野蛮的拧住舒蔻的耳垂,仿佛怕舒蔻是个习惯走神的坏学生,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还不认真聆听他的教诲,“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首先,他们得像我们现在这样亲密无间,再然后,是接/吻,上/床,做/爱……而且,可能还不止一次……”
  舒蔻完全懵了。她两腿发软,大脑一片空白。
  许攸恒的话犹如魔鬼的耳语,带着催眠和吸食灵魂的作用,让她的血液瞬间凝固,连心脏,都暂时停止了为她提供服务。若不是背后还有墙壁支撑着她的身体,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滑下去。
  他是姐姐的未婚夫,他是自己应该称为姐夫的男人,姐姐才刚刚去世,他怎么能……怎么能用这样轻/薄的目光看着她,怎么能用这么轻浮的语气和她说话!
  许攸恒似乎很满意她迷乱的表情,松开她的耳垂,稍稍的抽离了身体,“你刚才说到四年前,你当时不是怀着孕,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我……”舒蔻如梦初醒,想起杨秘书先前的话,连忙用力的一推对方的胸膛,“既然你知道,既然你知道我有孩子,我结过婚了,那你在干什么?你还不放开我!”
  她不知道,她的这句话,犹如是在向对方宣告,程宇棠就是她的丈夫,她和程宇棠曾亲密无间,曾接/吻,上/床,做他口中刚才所说过的一切事情……
  “你结婚了?”许攸恒的脸色一凛,突然钳住她的下巴,让舒蔻不得不以一个难受的姿势仰视着他。
  这个动作……
  这个强势的动作,让舒蔻无端端的想起了“他”——老魔鬼!
  可这怎么可能,四年前的老魔鬼是个胡子拉碴的老男人。而眼前的这个……眼前的这个……
  舒蔻完全忘了下巴上传来的疼痛,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张英武俊逸,与她来说却完全陌生的面孔。
  她的眼中,再也没有少女的青涩,再也没有身为盲人生来的畏惧和彷徨。有的,只是一个成熟女人对权威的挑衅。
  “我问你话呢?”许攸恒一声断喝。
  “对。我结过婚。我四年前就结过婚,生过孩子,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舒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但已婚,肯定是保护她最好的盔甲。
  “既然结过婚,有男人,就该夹好你的狐狸尾巴,不要再拖着它四处招摇。”许攸恒把她先前趴在地上那幅诱/人的画面,从脑袋里清除。倏地放开了她,重新回到吧台前,端起那杯红酒,独自品尝着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到的挫败和沮丧。
  什么叫狐狸尾巴?舒蔻没有听懂,她只是劫后余生般的做了几次深呼吸,小心翼翼的朝办公室的门口挪了两步,仿佛是怕动作太大,便会激怒一头准备沉睡的野兽。
  许攸恒不以为然的瞟了她一眼,对她试图拔脚逃跑的举动毫无反应,抬起酒杯,一口干了杯底的红酒。
  舒蔻盯着他右手背上,那道与他出众的外形格格不入的疤痕,突然明白了。
  这男人对她,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若真想占有她,刚才她在会客室熟睡时,这男人有一千一万次的机会。他这些看似放荡不羁的行为,不过是在运用他无与伦比的魅力,挑/逗她,然后,再借机羞辱她吧!
  这认知,让舒蔻越发怒火中烧,“许攸恒,你刚才和我东拉西扯半天,到底想说什么?”
  许攸恒丢给她一个智商余额不足的眼神,“不是你说,你姐姐怀孕了吗?”
  “呃!”舒蔻稍加一愣。但旋即明白,他绕了这么大个弯子,和自己讨论怀孕这回事,无非是想说,他近期就没和姐姐上过床……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这……怎么可能呢!舒蔻盯着一地像法式甜点马卡龙的小香皂,难以置信的摇摇头。
  姐姐那么爱他,为了他,不惜和父亲翻脸,甚至离家出走。为了他,忍受着所有人的冷眼,嘲笑和讥讽,最后,怎么可能投入到其它男人的怀抱,还怀上其它男人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