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印象独特
  与海城、燕城、羊城相比,杭城占地面积不大,但也正是因为占地面积狭小,所以杭城只能在螺丝壳里做道场,每一任领导人都只能小打小闹的搞市容市貌建设。
  杭城的人均收入排在前列,这个不缺钱的城市,吃穿住用行都高出其他城市很多。看着那些忙着上学或上班的行人,韩飞突然不知道应该干点儿什么。
  八点刚过,杭城的大商场还没开门。这个时间出现在大街上的行人,学生最多,其次就是一些干着脏活累活又不赚什么钱的普通老百姓。
  寒河也是杭城的景点之一,白天的时候有很多外地人观光旅游拍照,所以,白天那里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无证商贩摆摊做生意的。
  这白天的日子怎么过啊!
  如果在鹰魂山,这个时间韩飞应该去采药或打猎了,面对这高楼林立的都市,韩飞茫然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为了甩开陈巧巧姐弟,韩飞不辨方向的一顿乱跑,如今身在何处,又该去哪里,韩飞自己也不知道。
  看到附近有个报亭,韩飞灵机一动,买了一份杭城地图寻找目的地。
  师大距离这里不远,里面年轻人多,应该是不错的去处。在山里的时候,韩飞就曾经无数次的想去大学里转一转,呼吸一下那里的空气,感受一下大学生的生活。
  人之所以痛苦迷惘,主要原因就是只想着羡慕别人,却忘记了自己也是别人羡慕的对象。
  有这么一则寓言:猪说假如让我再活一次,我要做一头牛,工作虽然累点,但名声好,让人爱怜;牛说假如让我再活一次,我要做一头猪,吃罢睡,睡罢吃,不出力,不流汗,活得赛神仙;鹰说假如让我再活一次,我要做一只鸡,渴有水,饿有米,住有房,还受人保护;鸡说假如让我再活一次,我要做一只鹰,可以翱翔天空,云游四海,任意捕兔杀鸡。这是挺有意思的一种现象,可谓风景在别处。
  站在师大门口,看着那些满脸欢笑的同龄人,韩飞忽然很想做一个学生。但韩飞绝对想不到,在这座象牙塔里每个人都想过他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
  此刻的韩飞像钻进万花筒的蜜蜂,混杂在人流里,左顾右盼的打量这个梦里来了无数次的大学。如果不是孤儿,如果韩老鬼舍得花钱,自己这个年纪不就应该出现在这里吗?
  “韩飞,你个骗子!”茫然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韩飞肩膀被重重的砸了下,扭转头,韩飞眼前一亮,迎着朝阳,看到张雨绮那张娇俏的脸。
  乌黑长发,垂落在肩上。她微仰的小小脸孔,一如白瓷,在晨光下闪烁着细腻透明的光,一双眼睛黑如点漆。穿着同样的一款校服,张雨绮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明艳动人的青春气息。
  “时间快到了,有事快说,别跟一个土老帽耽误时间好不好?”
  韩飞正专心致志地欣赏着眼前的美女,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主动找自己的麻烦。面对刺耳的挑衅,韩飞斜着眼打量。
  张雨绮身后站着一位穿着火辣性感吊带衫和牛仔热裤的女孩。红色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给人很古惑女的感觉。
  “刘燕!”张雨绮转身,有些不满的耳语几句,然后扭头歉意的对韩飞解释,“她是我闺蜜,人不坏,就是说话直接了些,你别介意!对了,你是哪个系的新生?”
  “我就是随便转转,不是来读书的。”闯入别人的领地,韩飞有些不好意思。刘燕鼻孔朝天的模样,韩飞很不爽,但张雨绮都这么说了,韩飞也不能跟一个女人计较。
  “不会是偷偷溜进来的吧?门口的那些保安真是不负责任呢。怪不得最近师大总丢东西,估计就是你这种人做的!”听到韩飞不是学生,刘燕那红红的嘴唇一撇,轻蔑之色溢于言表,说出来的话更加难听。
  “没完了?”当面诋毁人格,韩飞脸色阴沉的难看,目光之中泛起无边的冷意。
  “你——”刘燕想反击。可是当她触碰到韩飞的眼神后,心里有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是那种在丛林里采蘑菇,突然看到饿狼的无助感。
  场面有些僵,虽然明明知道是刘燕不好,但为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韩飞,公然数落刘燕也不妥,张雨绮有些进退维谷。
  “时间快到了,我们去上课!”张雨绮也顾不上跟韩飞寒暄了,勉强的笑着点头,拉着刘燕想离开。
  “不行!”被一个土包子吓唬住,刘海燕感觉很憋屈,拿出手机指着韩飞说道,“你今天不给我道歉,别想离开师大!”
  “——”韩飞笑了,看着眼前这个像妖精一样的女人,摆摆手示意,“不管是你男人,还是你情人,都叫过来。我倒要看看,有谁能拦住我!”
  “韩飞——”看到刘燕激动的走到一边打电话,张雨绮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韩飞,你快走吧!刘燕她男朋友是体育系的,他们有一群人,这次算我不对,改天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张雨绮心肠不坏,在火车上,韩飞就看得出来。韩飞很奇怪,张雨绮这样的女孩怎么会跟刘燕成为闺蜜。
  本来就想来感受一下大学生活,没想到这大学生也良莠不齐,像刘燕这样的人居然都能读大学,那自己这样心地善良又正义的人是不是也应该留在这里呢?
  “恐怕走不了了!”韩飞虽然想息事宁人,但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刘海燕电话刚挂掉,五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就风风火火的出现在韩飞的视线里。冲在最前面的,头发染成蓝色,双手握拳,愤怒的目光恨不能将韩飞浑身都戳成窟窿。
  “周彪,就是他!他调戏我!”男朋友来了,刘燕声泪俱下,那样子就好像雷雨夜被n个彪形大汉拖进小树林一样,满脸都是委屈的表情。
  “他是我朋友,你们不能碰他!”看到来人,张雨绮神情挣扎犹豫了片刻,鼓足勇气,双手分开挡在了韩飞身前。
  这个女孩不错,值得结交。看着张雨绮那因为紧张而颤抖的身体,韩飞对张雨绮有了新认识。
  “李龙,看来有人比你抢先一步了!”周彪身后,一个瘦猴模样的男子,阴阳怪气的调侃周彪身边的壮汉,“这人没有穿师大的校服,却来学校调戏女学生,对这种流氓行为,我们体育系的男生有必要维护正义。哥几个,放手干,善后的事情我搞定!”
  “于海亮,你不要挑拨离间,我们认识,他也没调戏任何人!你们要是不分黑白的冤枉人,我……我跟你们绝交!”
  体育系的男生多,平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打架。韩飞那瘦瘦弱弱的,如果被这五人打了,还怎么在杭城打工赚钱。上学期,于海亮向自己表白,被拒绝了,他这次挑拨李龙,不单单是为了刘燕出头,也是为了羞辱自己。
  “这个流氓在火车上欺负张雨绮,昨晚在寝室,张雨绮还骂他呢!这个土包子今天来,肯定是想调戏她。后来看到我比较性感,就动手动脚的调戏我!他……他还摸我的胸……呜呜……”
  “——”张雨绮满脸通红,彻底无语了,好看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刘燕。
  “——”韩飞看着刘燕,想到了鹰魂山水潭边顾影自怜的秃尾巴孔雀,长的跟妓女一样,自己宁可调戏一个老奶奶,也不会摸这样的女人一个手指头。
  “是男人就别躲在女人后面,有种跟我们去操场!”上课的高峰期,过往的学生很多,如果再这里动手,肯定不能尽兴。作为刘燕的男朋友,周彪像被戴了绿帽子一样,今天要是不打一架,那自己以后怎么混?
  韩飞笑了笑,从张雨绮身后走出来,“你去上课吧,这件事我能解决!奉劝一句,你的好闺蜜真的不怎么样,无论是人品,还是长相,都跟山里的野鸡一样!”
  “你——”刘燕快被气疯了,但在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面前又要装出一副淑女模样,摇晃着周彪的肩膀,哗啦哗啦的流眼泪。
  “韩飞——”即使韩飞不说,张雨绮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可是看看韩飞,再看看那五个强壮的体育系学生,张雨绮咬了咬牙说道,“我陪你去。至少你受伤了,也有个人照料!”
  “好!好!”作为张雨绮的热烈追求者,李龙嫉妒的目光喷火,连着说了两个好字,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等下一定要狠狠教训这个兔崽子,然后让张雨绮抱着自己哀求。
  “走吧,打完架你们好上课!”韩飞耸耸肩,笑了笑说道,“真没想到,第一次来杭城师大印象就这么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