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来装可怜
  穆轻寒从皇上跟前告退,从大殿中出来的时候,心情顿时便觉得轻快了许多,好似这几日积攒在心中的阴郁终于要一扫而空了。
  此时的穆轻寒心里甚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南菱,将这件事好事告诉她。
  但还没见到南菱,穆轻寒倒是先在这行宫的别院里见了穆夫人和葛流纱。
  葛流纱扶着穆夫人走到他跟前,穆夫人见他脸上似有喜色,心情变也开心了许多,还关切的问道,“寒儿,你这是去哪儿了?”
  穆轻寒见穆夫人同葛流纱这样亲近,也不想在这皇家的行宫里惹什么麻烦,便什么也没说,从她们身侧经过,径直离开了。
  “哎……你?”穆夫人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忽视了她们,想叫住他,却被葛流纱暗暗拉住了。
  穆夫人有些不解的回头看她,再回头也就只能远远的看着穆轻寒离去的背影了。
  “娘,相公他可能不是很喜欢看见我,难得他今日心情好,咱们就不必惹他不快了。”葛流纱摆出了一副贤妻的样子。
  “我知道娘是心疼我呢,但这次出行,皇上也在,朝廷上的各位重臣,亲眷也都在,哪怕只是面上的其乐融融也是要的。”葛流纱这也是在提醒穆夫人。
  穆夫人经她这么一提醒,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夸赞她想的周到,识大体。
  “你说的对,只是你受委屈了。”穆夫人说着又拍了拍葛流纱的手背安抚她,觉得能有这样一个儿媳妇,实在是她的幸事。
  葛流纱听了又拿出了她一贯的做派,努力伪装成一个懂事的儿媳,“娘,我可以受委屈。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虽然相公现在并不领我的情,但娘能明白我的心,儿媳也就很满足了。”
  “我明白!我明白!”穆夫人挽了葛流纱的手道,“咱们也快过去吧,马上就该列席入座了。”
  行宫几日眨眼便过去了,这几日里穆轻寒虽也打了不少猎物,但不喜欢宴席中众人觥筹交错虚与委蛇的场面,因此心中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等到皇上銮驾回宫,穆轻寒第二日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南菱,想将皇上答应他的事情立马告诉南菱。
  不过他还没有出府,便被府里的丫鬟急急忙忙的拦住了。
  穆轻寒见她是穆夫人身边常伺候的,便微微蹙眉道,“何事?”
  “老夫人身子不太舒服,想找您过去陪着说说话。”这丫鬟也是个机灵的,瞅着穆轻寒没有直接拒绝,便赶紧将穆夫人交代的话说了。
  “老夫人说前些日子与您争吵,她心里一直都放心不下,为此事闷闷不乐,见您好几天也不和老夫人言语……”
  还没等丫鬟说完,穆轻寒想着自己确实好几日没和穆夫人和解了。
  等日后皇上让他们和离的圣旨下来,他还是得把南菱领到她跟前的,这要是一直僵持下去,恐怕南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想到这里,穆轻寒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好,我去看看。”
  左右穆轻寒是想着不过过去看一眼,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等去看过了穆夫人,再去找南菱也不迟。
  穆轻寒的打算虽好,但他不知道,这完全是穆夫人和葛流纱的算计。
  葛流纱今日一早就出府去了,她打听到了南菱的住处,今日自然是要找上门去的,此时她就正坐在南菱的跟前。
  南菱也没想到葛流纱竟然真的坐着马车找到了这里,她现在和葛流纱两人这么坐着,实在是尴尬的很。
  她见葛流纱抬头打量她这住处,就微笑着开口道,“不知道穆少夫人特意来此处见我是何故?”
  葛流纱收回她打量的目光轻轻笑道,“这样突然找上门来确实是有些唐突,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同你说清的好。”
  葛流纱将目光落在南菱的脸上打量了一番,眸子一转,计上心头。
  她用锦帕捂住了脸,突然一副要哭的样子,她假惺惺的就要抽泣了起来。
  虽然南菱能想象葛流纱她大概是假装的,但是这样突然在她面前哭,她还真是有点不懂了。
  葛流纱只管呜呜咽咽的,南菱没法,就只好主动开口问道,“穆少夫人这是何故?有什么伤心的事情,要夫人到我面前来哭诉?”
  南菱的口气有些生硬,显然她是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的。
  葛流纱也能听得出来,但却依然装的一副天可怜见的模样道,“虽说我一开始知道你是我相公的心上人我是生气的。”
  “但我相公喜欢你,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回去求侯爷和老夫人,想求他们同意你入府。”
  南菱微微皱眉,没想到她特意来这里见自己,想说的竟然还是这件事。
  “少夫人,这件事我那日便同你说的很清楚了啊?”南菱满脸拒绝,她可不会让自己做妾,任人摆布作践。
  葛流纱装出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可你不知道我在侯府里的不容易啊!”
  “我喜欢我相公多好,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我又怎么会愿意自己心爱的人纳妾呢?”
  葛流纱一副为难的模样道,“但你也知道自古以来,女子嫁入婆家,哪有容易的?”
  “相公不喜欢我,每日对我冷冰冰的,家里也没有一日安生日子!”葛流纱说着又开始虚情假意的用帕子擦起眼泪来了。
  “我也算是新妇,可是这才几个月,公婆已经对我颇有不满,觉得我连相公都伺候不好,不能哄得他高兴!”
  葛流纱哭啼了一会,又放下帕子转向南菱道,“你若是肯进府,相公心里高兴,自然也不会同我针锋相对的。”
  “不好意思,少夫人,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入府做妾的,也更没想过要同你争什么,少夫人若是还想同我说这事,就不必说下去了。”
  南菱起身,她毕竟也不算是真正这个朝代长大的人,自然对那些门户高低的礼数顾不了那么多,送客的意思都写在脸上了。
  葛流纱一愣,仰头看她,也没想到她都来这么说了,南菱还真是一点都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