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被人盯上都不知道的蠢东西!
  江逸雪趴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似乎是被吓坏了:“臣女本来陪着姨母前往关雎宫,后来有太监说楼月妹妹找我,我便随着那太监往崇宁殿走,谁知走到一半,那小太监说楼月妹妹其实在长春宫这边,臣女无知,就随着他过来了,谁知道……谁知道……一进来就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就……”
  说到此处,江逸雪潸然泪下,“求皇上为臣女做主啊……”
  “竟是这样……方才太子殿下斩钉截铁的说是江楼月,如今这人成了江逸雪,话也变了,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旁张贵妃的语气便有些玩味了,她看向云妃问:“逸雪姑娘说从妹妹的关雎宫出来,当真?”
  所有人的视线便都落到了云妃身上。
  娇柔的云妃瞬间变得局促起来,“臣妾……”
  皇帝阴沉的看了张贵妃一样,他宠爱云妃,自然不想把云妃扯进事情中来,沉声道:“太子,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是江楼月来求你?为什么现在变成了别人?”
  如今的形势加上涉及到此事的人……几乎是立刻,皇帝就明白了太子的心思。
  “你个逆子——”皇帝一脚踢在太子肩头,把太子踹翻在地,
  明知道自己对武安侯府的介怀,太子竟然还把心思动到了这个上面,皇帝焉能不气?
  在一片“皇上息怒”的劝解声中,皇帝喝道:“来人,把太子给朕就地拘禁,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他出来,任何人不得求情!”
  “父皇——”谢景鸿跪着挪到了皇帝身前去拽他的衣摆:“父皇息怒,这件事情另有隐情,儿臣是被冤枉的,儿臣是被冤枉的啊父皇——”
  见皇帝脸色阴沉,常喜立即带了两个内侍拉开谢景鸿,低声安抚:“太子殿下,三思啊!”
  太子毕竟是一朝根本,若无大错绝不会轻易废立,眼前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余地,但若现在如此纠缠拉扯,直接惹怒皇帝,岂不是再没机会?
  谢景鸿周身一震,僵硬地跪俯回地上,声音涩然:“儿臣领旨、谢恩!”
  皇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眸子晦暗不明,阴霾起伏,最终甩袖而去。
  张贵妃领着众人恭送。
  在安静的大殿中,江逸雪小小的啜泣声显得异常突兀,后宫众人相互对看几眼。
  “贵妃姐姐,怎么办?”谢芳菲之母李娘娘轻声问,“皇上没有留下旨意,那这女子是如何处置?”
  “本宫如何知道?”张贵妃皱了皱眉,深吸口气:“这样好了,暂时找个地方拘禁起来,等候皇上旨意吧。”
  张贵妃的眼底闪烁着深沉,这个女子可是关键的人证,说不定对绊倒太子有决定性的作用,当然要单独关起来,以备皇上后续查问。
  谢尧的目光扫过不停颤抖着,被人拉走的江逸雪,视线又落回了谢景鸿的身上。
  以前尚且能够平静直视,如今……想起今日他的嘴脸,以及每次提起江楼月勾引他时候的样子,只觉得恶心异常,眼中隐隐有控制不住的杀气泛滥。
  他迅速垂下眼眸,将所有情绪收敛,心头闪过一个字。
  忍。
  还不到时辰。
  ……
  离开长春宫后,众人一起前去崇宁殿祭拜皇后,由张贵妃主持。
  长春宫内发生的事情,再严令禁止下,一丝一毫都没漏出来。
  主导祭祀结束,张贵妃往自己的寝宫走。想起今日长春宫发生的事情,犹然玩味:“这太子……倒是挺着急的。”
  身旁宁嬷嬷说:“不着急能行吗?他母妃出身寒微又早逝,因为养在皇后膝下才成为太子,如今皇后崩逝,身后再无依仗……”
  “呵呵。”张贵妃轻哼了一声,“却也是个蠢的,明明皇上那么介怀武安侯府,偏还上赶着……”
  “真是邪乎啊。”
  一行人进入了御花园,忽然有宫婢的声音响起,张贵妃抬了抬手,身后人也全部停下脚步。
  “你记不记得,以前平王的母妃,那位南桑的公主也是在腊月没了的,如今皇后也是腊月没,还这么巧,太子殿下又出事了,你说会不会是南桑公主阴魂不散,前来报仇啊?”
  “真的假的!”先前的宫婢声音惊悚:“你别吓我呀姐姐,这南桑公主没了怎么就和皇后太子扯上关系了呢?”
  “你年纪小不知道,那位南桑公主的死,可跟咱们这位皇后娘娘有莫大的干系,积了仇怨的,如今这些事情都这么巧就发生的一块了,想想都渗人啊——”
  “两个鬼东西!”一道严厉的声音插进来:“我看就是对你们这群小蹄子太好了,不好好做事竟然还敢在这里嚼舌头,不要命了是不是!”
  两个婢女连忙赔笑,然后很快离开了。
  张贵妃细长的眉毛挑动了一下:“今年的腊月可真热闹啊。”
  “是。”宁嬷嬷点头,“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全堆这儿了。”
  ……
  采薇宫
  江楼月猛然坐起身来。
  一旁的谢尧抬眸扫了她一眼:“醒了?”
  “是你救了我?”江楼月愣了一下,思绪回转,神色微沉,长春宫肯定有问题。
  没想到她关注点在谢流云身上的时候,自己也被人盯上了。
  谢尧端了一只玉盏来,极不温柔的对在江楼月唇边:“喝了。”
  “这是什么?”江楼月下意识的一吞咽,瞬间一张脸便扭曲了,她撇开脸,满眼拒绝的瞪着谢尧。
  “解药。快喝!”
  “我……我需要喝解药?”江楼月错愕了一下,她觉得谢尧是故意整她,因为就目前身体的感觉来看,她并没有什么不适。
  “要你喝你就喝,哪那么多废话。”谢尧脸色臭的很。
  她中的可是千娇百媚,虽然宋大夫扎了针缓和了药性,但还是要内服解药彻底根除。
  江楼月接过玉盏,硬着头皮喝了下去,才问:“长春宫那边如何了?”
  “你想如何?”
  “……”江楼月默了默。
  谢尧声音冷厉:“被人盯上都不知道的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