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亲后我嫁给了皇帝 第9节
  “可不是说她被冤枉,没报了仇,她肯走?”
  “报仇?她找谁报仇啊?她自个儿跳的池子,怪谁?”
  这时,从宅子里蹦出一个戴了面具,穿着萨满法师服饰的女人,她拿着一个很大的铃铛用力摇晃着,围着那口烧起来的青铜鼎不停地跳来跳去,嘴里还叽里咕噜地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这个样子,看得人心里不自觉发毛。
  女师傅绕着青铜鼎足足跳了十圈之后,突然从嘴里奔出了水,那水浇到了火苗上,蹭地一下,火苗直接窜得老高,女师傅嘴里发出一阵怪叫,身体猛地僵直住,一动不动。
  众人吓得纷纷往后一退,林婳双手握成拳紧贴在胸口前,也被女师傅突然这么一下震住了,心里怪紧张的。
  过了好一阵,女师傅终于动了,她摘下面具,双手合十地对着那炉鼎道:“施主,早登极乐去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呵呵……”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怪笑声,那声音就好像鬼的笑声,听得人后背发凉,宫女们都吓得挤在了一对,林婳倏地被绿翘抱了个满怀,两人挤在角落,瞪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是谁在笑?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掌事嬷嬷大声斥责。
  “哈哈……”鬼笑的声音变大了,一下从这边传来,一下从那边传来。
  掌事嬷嬷吓得眼睛瞪圆,脸色煞白,冲着那女师傅喊道:“大师,这到底镇不镇得住啊?”
  女师傅很明显懵住了,被这么一喊,一下回神,拿个铃铛又开始跳起了大神,嘴里怪里怪气地念着:“诸邪避退,诸邪避退……”
  不想,女师傅身体猛地一僵,咚地一声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啊……”众人惊叫,四处逃散,嘴里喊着:“有鬼啊……”
  一时之间,这院子里只剩下林婳和绿翘,晕倒在地上的女师傅,还有那口烧得正旺的炉鼎。
  林婳倒是想跑,但被绿翘拽住完全动弹不得。
  绿翘一脸要哭了的表情,死死抱着林婳的胳膊:“郡主,奴婢腿软走不动,您不要丢下奴婢一个人在这里!”
  第10章 人人皆说皇帝有一张令人不敢……
  眼见得绿翘都要吓哭了,林婳忙安抚道:“我不走,我定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这大白天的,鬼哪里会出来?不要自己吓自己啦。”
  她的话刚落,一阵厚重的云层飘过头顶天空,遮去了阳光,四周登时阴沉下来,又是一阵妖风四起,刮得院子里的树叶簌簌作响,那炉鼎里的火烧得更高了。
  “啊啊……”绿翘扯着林婳袖子,紧闭上双眼,又是一阵嚎叫。
  林婳的耳朵都要被着嚎叫声震破了,她一把捂住绿翘的嘴,“别慌,就是起风了,鬼没有出现。”
  片刻后,风停了,天上的云移走开,太阳又出来了。
  林婳松开绿翘,稍稍一挣脱开绿翘紧拽着自己的手,向那倒地不醒的女师傅走去。
  “郡主,”绿翘神色害怕地紧跟上去。
  林婳蹲下了,伸手探了探女师傅的鼻息,感觉到了有呼吸,松了一口气说:“人还有呼吸——”
  “鬼在何处?”突然,一行禁卫军冲了进来,个个手持着刀,带头的便是那禁卫军副统领韩立。随行一块来的掌事嬷嬷脸色煞白说:“就在里面。”
  不想进来,见到了林婳和绿翘两人,惊讶之下,赶紧行礼,“末将参加郡主,”其余的人也跟着行礼。
  “呃,都起来吧,”林婳站起身来,说:“你们来得正好,她人晕过去了,赶紧送她去太医院。”
  韩立命下属把女师傅抬走了,他一边叫人四处搜查,一边跟林婳搭话,“紫云郡主,您为何会在此处?”
  这处宫女的住所,他们这些禁卫军都不会踏进一步,更何况是主子们。
  林婳在这里现身,引起了韩立的怀疑。
  “凑热闹啊,”林婳说:“听说来了一位女师傅驱鬼,本郡主就来看看看。”
  韩立问:“那郡主您可看见了什么?”
  林婳笑道:“鬼没有看见,倒是看见人吓人,吓得个个花容失色。”
  “郡主,”绿翘轻轻扯了扯林婳的衣袖,小声提醒道:“该回去了。”
  之前吓跑的宫女们,一个个都又回来了,探头探脑地往林婳身上瞧,认出了林婳,诧异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此处确实不宜久留。
  林婳道:“韩统领,若你真的抓到了鬼,可要通知本郡主来瞧热闹啊!”
  韩立一愣,这位紫云郡主还真是来瞧热闹的,他抬手抱拳恭送郡主离开。
  “郡主,您就别再沾这个事了,多可怕啊!”绿翘随着林婳身后出来,苦着一张脸道:“奴婢经不得吓的,万一真碰上那玩意,可怎么办啊?”
  林婳一脸认真保证:“嗯,你说的对,以后我肯定绕着走——”她目光突然俘获到躲在宫灯柱子后有个身影,定睛一看,只见是娴贵妃的贴身宫女红袖。
  红袖见自己被发现,赶紧转身就走,脚下步子飞快,一下就没了影子。
  “那不是娴贵妃的贴身宫女红袖吗?她怎么在这?”绿翘奇怪道。
  林婳蹙眉:“难道跟我们一样也是来看热闹的?”
  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跟娴贵妃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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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娴贵妃带着方映雪一块出宫,回宫的时候,只有她自己一人回来。
  一路上黑沉着一张脸,很显然,她想让方映雪入宫为妃的计划,被方丞相否决了。
  在方府中,方丞相不顾君臣之别,向从前在家做女儿那般,发了一通大火:“当初是你执意要入宫选妃,我拗不过你。如今你过得如何,全是你咎由自取。我方家不需要你光耀门楣,只盼着你莫要铸成大错,连累我方氏一族。”
  “你若想让映雪入宫未妃,除非要了本相这一条命。”方丞相挺直了腰背,单薄的身子犹如擎天大树,“我方氏一族读的是圣贤书,以才能入仕,繁荣家族,断然没有卖女求荣的。”
  父亲古板且固执,娴贵妃拿他没有法子,只得先行回宫,以后再徐徐图之。
  不过,她没有想到,一回宫,就收到了太后宫中传来的懿旨,责问她管理后宫不力,还说若不能胜任,便早将主理六宫之权交出来,免得后宫大乱。
  这下火上添油,娴贵妃被一股强烈往上冲的郁气噎得差点没缓过来,当下脸色黑青,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个时辰,面色才恢复正常。
  她赶紧招了“六尚”的各位女官来见,一个个训诫了,责令她们管束好下面的人,宫中再有这等事发生,一个个都革职查办了。
  长宁宫里来了几位太妃,正陪着宁太后一块听戏折子,见着林婳进来了,一个个都慈眉善目地看向她。
  “紫云见过年太妃,贺太妃,苗太妃,郑太妃。”林婳一个个地见了礼。
  “呵呵,”坐在太后身旁的年太妃招了招手让林婳过去,亲热地捏着她的手,对着宁太后笑道:“啊呀,你这个心肝小宝贝可是长大成人了啊,就一些日子没见着,就抽条儿了,长成了大姑娘啦。”
  宁太后笑道:“那可不,我见着她也惊着了,前些日子还是个小姑娘,再见就长成了大姑娘。”
  年太妃又拉着林婳问了读什么书,刺绣学得如何,琴棋书画可有进益。
  林婳乖巧地一一作答了,免不了还得现场来演示一番,简直大型科考现场。
  宁太后拂了拂衣袖,笑道:“叫她自个儿玩去,咱们几个老姐妹说话谈心,就不叫她在跟前碍眼了。”
  林婳见罢,赶紧见礼退走了,那小碎步迈得啊,简直跟逃命一样。
  这真是既难为她,也难为了各位太妃们,太妃们要绞尽脑汁想办法跟她套热乎,她也要绞尽脑汁地应答,简直就是互相为难啊。
  不过太妃们一向和善,这点她是认同的。
  现下闲着无事,林婳想起上回来时,在御花园捡的那只小野猫,这几日进宫来,一直忙得没有空去瞧。
  她一路往长宁宫后面的园子里跑,去看她捡的小猫,还有鸟,小兔子等等一堆小动物。为了收容这些,太后还特地命人在园子里辟出一处地方,用来专门养这些小动物。
  本来她是想带回府里养的,可是太后说在宫里乏味无趣,让她把这些小玩意养在长宁宫,平日里逗弄着解闷。
  虽然这个时候是冬季,太后园子里的花也还开得正艳,有宫女在小心翼翼侍弄花草,残留在枯枝败叶角落的雪还没融化完,拥簇着花骨朵,别有一番风味。
  “喵喵……”一只胖嘟嘟的小橘猫在花圃里咕哝着,一路冲着林婳小跑来,待走近了,一个躺倒在她面前,露出肚皮来,午后的阳光洒在树枝上梢,光影斑驳,有鸟儿蹲在树枝上,鸣叫声远长而清幽。
  “小胖喵,好久不见……”林婳蹲下,伸手摸向小橘猫露出的雪白肚皮。
  等她回前面正殿之际,太妃们正一同离开,夕阳落在她们的身上,美得像一幅画。
  她们还是年轻的,像阿娘一样漂亮,却要永远留在这正正方方只有头上天空的皇宫,无人采撷,只有孤单的等在枯萎。
  年太妃转身时,余光看见了她,还向她挥了挥手,嘴角绽放了一丝微笑,旋即与其他太妃们消失在长宁宫的大门口。
  林婳进了殿内,宁太后正托着茶杯茗茶,听见她进来了,目光向她看来,眼底有些疲惫了。
  “饿了吗?”宁太后问:“可要让人早点送晚膳来?”
  “还不饿,”林婳在一旁坐下,一旁的珍珠提起碧玉色茶壶,给她也倒了一杯清茶。
  林婳端起来喝着,一双圆溜溜地目光在太后身上打量来、打量去,才发觉太后很漂亮,黛眉桃花眼,唇不染而红,肌肤雪白。人人皆说皇帝有一张令人不敢直视的玉面,那是当然啦,因为他有一个长得很美丽的母亲。
  “你这么直勾勾看着哀家作甚?”宁太后察觉到了林婳的目光。
  林婳不自觉道:“因为母后好看啊。”
  “呵呵,”宁太后被逗笑了,“油嘴滑舌的丫头。”
  “母后,你跟我一般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林婳好奇问:“那个时候,您还没有进宫吧?”
  “恩……”太后认真地想了想,笑了笑说:“那时候啊,跟你一样,年少不知愁滋味……跟你姑母从小就认识,成日到处去疯玩,哈哈……跟你一样爱贪玩……”
  林婳不好意思捂脸:“婳儿哪有母后您说的那么贪玩!”
  ……
  清早,林婳跟太后在紫榆小圆桌旁用早膳,郭公公脚步飞快地走了进来,跪倒在太后面前,连安都来不及请,急忙道:“太后娘娘,方才寿安宫的宫女来报,年太妃没了。”
  第11章 人人草木皆兵
  什么?”宁太后大吃一惊,手里的勺子啪地一下跌在碗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婳也被惊到了,昨日见到年太妃气色还很好,不像是身体抱恙的人,怎么好好的就没了?
  郭公公为难地道:“据来报的宫女说,年太妃是……是被厉鬼索命了。”
  嘭!
  宁太后一掌拍在桌面,脸色怒沉下来:“胡说八道,谁竟敢在这宫中传这些鬼神之说?”
  郭公公吓得弓着背,忙道:“太后,奴才也斥责了传话的宫女,可这宫女一口咬定了,说昨晚上她们在寿安宫当值的人都亲眼看见了,看见了厉鬼从年太妃的寝殿出来,她们进去时,年太妃已然断气了。”
  “糊涂!分明是有人装神弄鬼,行杀人之事,”宁太后厉声道:“去宣了边阳来,哀家倒是想问问他究竟是如何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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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长明宫大殿内,边阳跪在皇帝面前,悬着一颗心等着皇上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