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嫁给鲜卑将军 第49节
  “要不,我们下去?”燕北梧问的小心翼翼。
  段雀桐瞪了他一眼,“来都来了,不看岂不是亏了?”
  燕北梧:“……”
  行吧!
  段雀桐其实只是不想辜负郎君的好意,她嫁的这个本来就不懂女人的心思,就算心血来潮下给她制造的惊喜不合心意,她也要领情,装也要装的感兴趣。
  否则打消了他的积极性,以后他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大不了,她多教教他,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总有一天,能够做到心有灵犀……的吧!
  段雀桐不敢去看脚下,只往远处看,高处看,这多少缓解了她内心的恐惧,更何况郎君身手了得,他总不会把她给摔了。
  这一看,还真是看出了点儿东西来,当初设计的时候是想着要多种些树,只是图纸是典型的北方设计,讲究的是对称,恨不得什么都走直线,这样施工快、工期也能缩短。
  眼下看到得到却不是这样,树木高矮错落,参差不齐,顺着树木生长的方向,还铺就了一条石子路,一直延伸到水波粼粼处,不仅富有野趣,还形成了天然的回廊,若是雨后天晴,走在这里一定十分惬意。
  段雀桐惊喜地看向燕北梧,“这是原来就有的树?”这里的每棵树都很精神,完全没有移植的痕迹。
  燕北梧:“对,这里原来是片林子。”
  段雀桐赞叹:“谁想的主意啊?可真不错!”
  燕北梧:“袁建。”
  “难怪,果然术业有专攻,织画这个夫君很不错。”
  段雀桐向远处眺望,这里地势起伏,虽然起伏不大,可也是肉眼可见的明显,远不如农田和新营房那边平坦,不过这样的地势更有利于造景。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要高一些,往西南方向延伸,逐渐变得平缓下来,正房所在的地势最高。
  视野受限,再远就看不到了,段雀桐看着西南方向冒出的假山顶儿,说道:“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应该能看到整个宅子的情况。”
  燕北梧看了一眼,直接抱着她飞身跃下。
  重新回到地面,段雀桐整个人都放松不少。
  两人换了个方向,往假山而去。
  假山就伫立在湖水旁,站在湖边,段雀桐只有一个感觉:这湖可真大啊!沿湖绕上一圈怕是要用上小半个时辰。
  段雀桐过来时本是打算登到假山上看看的,现在看到假山却又没什么兴致了,主要是这假山看着十分有豆腐渣工程的味道。
  建造假山的大石头应该是后山搬来的,为了把它们连成一体,中间用黏土灰石进行了填充粘合,若是想要它彻底稳当下来,怕是还需要一些年月,反正段雀桐是不想现在登上去了。
  湖边建有水榭,那里倒是赏景的好去处。
  燕北梧对妻子的善变毫不意外,这假山一看就不讨妻子喜欢,燕北梧任她挽着自己的胳膊沿着柳堤赏湖。
  湖边仍然是用石子铺就,间或夹杂着几块青砖,并不拘泥于其形状。
  湖水清澈辽阔,岸边的垂柳与水光交相辉映,湖中有点点碧草,摇曳着妖娆的身姿,水鸟翻飞,游鱼嬉戏,如同一幅铺展开来的江南水墨图卷。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水汽,段雀桐只觉暑气顿消。
  两人相携着登上了水榭,水榭一部分建在地面,另一部分以梁、柱凌空架设于水面之上。作为将军府内少有的纯木制建筑,这里朱栏碧瓦,视野广阔,是赏景的绝妙之地。
  段雀桐凭栏而坐,眉目间全是轻松,怪道古人喜欢徜徉于山光水色之中呢,这感觉真是棒极了!
  “郎君,明年可以让人在这里种上荷花,到时候赏花、泛舟都便宜,你觉得怎么样?”
  “你拿主意就好。”
  “坐呀,难得出来一回,你也松散些吧!”段雀桐伸手拉他坐下。
  燕北梧和她一起坐在飞来椅上,听着妻子的碎碎念,眼底渗出一抹笑意,笑意晕染,先是扩散到眼角,最后渐渐爬到嘴边。
  段雀桐从湖上转回视线,看到的就是郎君眉目含情注视她的模样。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百炼钢作绕指柔,这样的男人实在让人心动,幸运的是,这是她的郎君。
  段雀桐在椅子上就势转了个身,跨坐在了燕北梧的腿上,看着郎君被她的举动惊呆了的样子,调皮一笑,随即倾身吻上了她的良人。
  燕北梧被妻子的动作牵引,眼底有岩浆在翻滚,忽而轻笑出声,在妻子诧异想要抽离之际,揽住她的腰身,反客为主。
  妻子说的没错,这里果然适合赏花!
  ……
  一刻钟后,段雀桐俏脸红红地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发髻,心里吐槽不断。
  也不知道那些参加接吻大赛的情侣是怎么办到的,尤其是接吻n小时,熬垮主办方的那几位,实非常人也,不怕把嘴亲秃噜皮吗?!
  这次的事情告诉她:点火需谨慎,灭火有风险!
  得亏是大白天,否则她怕是要配合着上演一段原始的激情了。
  段雀桐看着郎君那张八风不动的俊脸,自愧弗如!
  燕北梧看妻子收拾好,询问道:“是想再走走,还是去正房看看?”
  段雀桐:“去正房吧!”
  两人一路走来,正房这边明显比别处讲究,因着当初段雀桐强调不用漆和彩绘,是以建筑的颜色和别处保持了统一,一样的灰墙红瓦,只是布景要更讲究些。
  忘夏正站在水井旁看稀奇,织画指挥着小丫头打扫,她们看到两人过来,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向他们的方向行礼问安。
  段雀桐点点头就往屋里去,一进门就是中厅,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种熟悉感,这里按照她的要求墙壁都刷了一层石灰,屋内十分亮堂,地面上是烧制的瓷砖,上面有些自然的纹理,不但没有影响效果,反而更添几许雅致。
  段雀桐看的十分满意。
  穿过两道门,就是卧室了,这里的空间非常大,靠墙那侧是娘家陪嫁过来的雕花大床,床脚那边是个脚榻,可以将脱下的衣服放在那里,床头立着一个一米多高柜子,类似于五斗橱,只是更精致一些。
  除此之外,多宝阁、屏风、各式箱柜不一而足,段雀桐尤为喜欢的是梳妆台旁边那个等身高的镜子。
  镜子于当世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可是这样大的镜子就难得了,至少段雀桐之前也只有在嫡母那里才见过。
  段雀桐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镜中女子粉面桃腮,容颜艳丽,身材高挑,纤秾合度,她激动的心里嗷嗷直叫:“我好美!”
  屋里的丫鬟看着夫人一副要被自己迷晕了的样子,嘴角都忍不住挂上了笑,她们的夫人,真的是十分与众不同呢!
  段雀桐从各个角度欣赏了一通,最后确定:她这具身体还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好看。
  她欣赏完了自己,又冲着一旁的郎君招招手,燕北梧疑惑上前,然后就被她拉着一起站在了镜子前,看着镜中两人的身影,段雀桐感慨道:“我们好配哦!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燕北梧:“嗯!”
  众丫鬟忙低下头,掩饰着发烫的脸。
  将军和夫人,果然是十分的与众不同呢!
  段雀桐盯着镜中看了半晌,眉头渐渐蹙起。
  今日燕北梧出来穿的是营中的衣裳,和段雀桐一身水粉的云纱罗相比就有些灰扑扑的了,也就是燕北梧宽肩窄腰,身姿挺拔,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否则扔到人堆儿里都找不到。
  段雀桐深觉自己对郎君的关心还不够,怎么能让自己男人过的这么糙呢?
  必须给他打扮起来!
  段雀桐感觉自己又有了新的目标。
  燕北梧被妻子打量的有些毛毛的,好在过了片刻后妻子就恢复了正常。
  之后段雀桐又拉着燕北梧参观了她最最在意的地方——卫生间!
  身为一个享受过现代便利生活的人,她最不满意的就是古代的卫生设施了。
  不过,好在这个世界有狗血加持。
  她当年参加秋日宴时,就想着以后自己也要把家里的厕所弄的高大上一些,如今终于实现了!
  整个卫生间除了没有电灯和热水器,其余走的全部都是现代风,整个宅子里就这儿她画的图纸最细,细到各种器物的具体位置。
  进门后,先是一个洗手台,上面的赫然是水龙头,台面上有一个镜柜。四面的墙壁上贴的都是瓷砖,看起来就透着一股豪奢。
  和洗手间挨着的就是卫生间和浴室了,卫生间里放的是抽水马桶,只是这个马桶不是她所熟悉的虹吸设备,更像是老式的公共厕所,只要一拉绳子,就能有大量的流水冲出水管。
  旁边的浴室里有个大浴桶,同时还有淋雨设备,还做了防水。
  在卫生间的旁边还有一个隐藏的小屋子,那里放的是水箱,整个卫生间的用水都从这里走。
  她敢保证,在这个时空,这绝对是头一份儿,她都能想象到燕北军的高层入住后的表情有多震撼了。
  不过,段雀桐可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她打算把这个作为创收的一个渠道,好把装修的本钱赚回来。
  为了这座宅子,她可是下了血本了。
  如果不是燕北军有一座铁矿,如果没有她手底下蒸蒸日上的商队,她还真不敢弄这么大。
  下水系统和各处的地龙若是按照价值来算,比地面上的建筑花费还要多,不过看到眼前的成果,段雀桐觉得这钱花的十分值得。
  在新宅子里消磨了半天,段雀桐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回乘的马车上,段雀桐兴奋地说个不停。
  “郎君,你觉得将军府里的新水井若是想要推广,难度大不大?”
  段雀桐所说的水井就是之前忘夏瞧稀奇的那个,那是一种压水井,上辈子她给表妹送嫁时在她婆家看到过,只要一点水引,有技巧地压动压水柄就能将地下水汲取上来,比起现有的压水方式更为方便。
  织画和她说那个压水井十分受欢迎,现在大家都抢着打水,足见其有多方便好用。
  若是能够在百姓间推广,那么大家就会省去很多力气,同时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冲突。
  说到这,还有一场官司在里面。
  因为大家的田地距离河流有远有近,有些人家灌溉实在太过不便,农田关系着北地发展,段雀桐自然要想办法去解决。
  于是她就让何生组织人手修了水渠,水渠修建采取的是分段到户的方式,每户人家都要挖取特定的长短。
  她在百姓心中还是有一定威望的,提出出工挖渠的事儿后,并没有人反对,相反大家对她有一种迷之信任,夜以继日地开口,没多久就把水渠挖好了。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段雀桐的初衷是为了让大家更方便,只是她到底有考虑不周的地方,水渠是挖好了,可水渠中的水先引到谁家,后引到谁家却起了争端。
  有两户人家的田地是在同一个方向,田地远的那户人家起早灌溉,可后来发现引到田里的水流越来越小,一看才发现另一户人家在渠里放了拦水石,将水都截到了自家地里。
  由此两房就发生了争执。前者认为自己是先来的,对方若是想要灌溉也要等他田里都浇好水后再拦水。
  可后者却认为他们同样拥有水渠的使用权,要怪只能怪他家的地太远。
  事关田地,两人分毫不让,又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在一边敲边鼓,还说“谁让谁是孬种!”
  都是血性汉子,两个人打了个满脸花,还是闻声而来的士兵把他们拉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