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门怎么奇奇怪怪 第7节
  虞抚芷应声走过去,心中还有点难以置信,这人居然是她大师兄?
  这人脾气不好还危险,像个火药桶,最好还是离得远一点。
  闻娇此刻也从坑里爬了出来,看到她爹,有些委屈的喊了声:“爹。”
  闻奉之双眉紧蹙,威严肃穆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闻娇,出言无状,侮辱师长同门,罚思过崖面壁三个月。”
  看到父亲不向着她,反而冷血无情地处罚自己,闻娇就算再跋扈也忍不住,看向琉却遥,声音带了几分哭腔:“爹,是他打的我,胳膊都骨折了。”
  淮岁听到骨折两个字,温声提醒闻奉之:“骨折了?那去思过崖的时候别忘了请医修看看。”
  闻娇:“...”
  看到自家妖王马上要陷入困境,一直藏在虞抚芷怀里的衡冬不乐意了:“是你先拔剑要揍我家主人,王..这位热心修士看不惯才出手相助的。”
  琉却遥抬眸扫一眼衡冬,不明白他为什么称自己为热心修士,但衡冬却从那个眼神中看到了赞赏,顿时心情倍好。
  他果然是王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闻娇再也不觉得这个猫可爱了,甚至想直接把它掐死。她怨愤的眼神看向虞抚芷,又道:“是这外门弟子先招惹的我。”
  看众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虞抚芷连忙解释:“是这样的,闻师妹先说我师父无能,又说我废物,我只不过友好地询问了她是否为金丹期这样的问题,她便恼羞成怒,还要拔剑砍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闻娇只能听着虞抚芷告状,却一句都辩解不出来,因为她说得句句属实,甚至没有一点的添油加醋。
  闻奉之不傻,谁对谁错他还是能分出来的,顿时,他看向闻娇的眼神带了几分失望。
  他这个女儿被她母亲宠得太过,现在还愈发骄纵,这样的性格早晚要吃亏。
  “闻娇,再罚门规五遍,出思过崖之时交到戒律堂。”说完也不再看她,摄人目光扫向虞抚芷:“你在秘境画的是各大妖兽的分布图?”
  虞抚芷不知道为什么转换了话题,但还是回道:“是。”
  “秘境之中变换莫测,就算是我们,在秘境开启前也不知道里面情况几何,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虞抚芷惊叹闻奉之不愧是掌门,果然细致入微,“秘境地形虽然在改变,但每块特殊地形所对应的妖兽却是固定的,而且,不同的地形土壤植被等具体情况也不相同,所以我就试着猜了猜。”
  这是她给百颐准备的理由,却没想到他没用上,倒是被掌门看出了端倪。
  掌门还是怀疑:“你能记得那么多东西?”
  此刻广场上各位长老都还在交代新入门弟子的事宜,没有一个人离开,听闻奉之问出他们心里的疑惑,都忍不住竖起耳朵。
  虞抚芷从容一笑,抚了抚耳边碎发,自信道:“其实也不难,只要在考前几个月买些往届秘境记录的留影石,然后背下来就行了。”
  众人:“。”
  说得倒是简单,但这项工程耗时耗力,没个一年半载根本出不来效果,这弟子倒是能静下心这种东西。
  不知是该说她有毅力还是会投机取巧。
  闻奉之倒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心中对虞抚芷的印象有微微改观,这毕竟是青梧出来的弟子,虽然懒怠了些,但作为宗主对她还是有一种身份的责任感。
  “百颐在玄剑堂,日后无事也可以去找他切磋交流。”
  百颐是玄剑堂新收的亲传弟子,也会由他亲自教导,让虞抚芷去玄剑堂,少不了有想要点拨她的意思。
  对于淮岁,闻奉之向来是将他作为客卿长老对待的,礼遇有加,却很难将他真得看成青梧山宗的长老。
  况且此人生性散漫,哪像能教导好弟子的师父?虞抚芷入云瀛府,他并不放心。
  百颐?虞抚芷怀疑自己在他剑下是否能走过五招,但对于掌门的好意,她还是点点头:“好,有时间我找他玩。”
  闻奉之见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也不在此逗留,带上闻娇很快离开。
  -
  青梧群峰错落有致,巍然高耸,仙山雾海中,道宫楼阁多不胜数,是名副其实的仙家宝地。
  相较于四座主峰,云瀛府的位置偏僻,像是被群山遗忘的角落,远处只能看到被浓雾包裹的黑色大石,走近才发现这座山峰怪异至极。
  山底绿意环绕,郁郁葱葱,而半山腰往上却是急转而下,光秃秃的地表没有任何生机,一片枯败之景,像是被人一剑从中间削开,再重新进行组合。
  虞抚芷站在山脚下,竟然一丝灵气都感受不到,忍不住瞪大眼睛。
  青梧山宗有属于自己的大型灵脉,各峰灵气都会比外界浓郁,怎么云瀛府竟然如凡界一般?
  好奇怪。
  “我们云瀛府就这个情况,你若受不了,可以趁早离开。”琉却遥双手环胸,声音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嘲弄。
  三年前那两个弟子就是看到的这幅场景,宁愿待在外门重修也不愿留下来,害的他们云瀛府被那群人嘲笑了好久。
  最后还是他跟老二挨个教训了一遍那群碎嘴弟子。
  师父现在怎么还不长记性,非要收徒弟,还说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收就收了。
  更何况,这弟子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两只眼一个鼻子,平平无奇。
  真不明白师父看上她什么了。
  虞抚芷惊叹道:“这山是师父你劈的吧,好厉害,看这切口,真整齐。”
  淮岁劈山移峰的光辉事迹当年也是在青梧饭桌上的谈资,流传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淮岁很谦虚,将手揣进袖子里:“还行,也就一般厉害。”
  琉却遥:“...”
  淮岁御剑带虞抚芷上了峰顶,指着右边一排的房子:“小乖徒,那边还有几个空院子,你想住哪个?”
  淮岁边走边介绍:“云瀛府内弟子少,你上面只有两个师兄,他们都是待人和善,很好相处的孩子。”
  虞抚芷想到了大师兄把人拍进地底的行为。
  嗯,确实很核善!
  几座弟子院看起来差不多,虞抚芷就随便挑了一个,走进洞府的一瞬间,她怀疑自己进错了地方。
  墙上贴得是白璃玉璧,脚下踩的是梨恒木,床榻被褥用得是青鱼纹绫罗布,窗棂宽敞明亮,整个房间还设有一个聚灵阵,灵气从阵眼溢出,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屋内各处。
  但是出了洞府,入眼还是一片破落荒芜,地表大片黑石露出,死气沉沉的,还有枯黄的小草颤颤巍巍的从石缝中探出头。
  一看就营养不良。
  虞抚芷大为震撼。
  她一时竟分不清云瀛府到底是穷还是富。
  第6章 、下山啦
  虞抚芷躺在床上,全身心都处于放松状态,脑子放空,很快就睡着了。
  她梦到了那片菩提叶,菩提叶悬浮在半空中,是一个动态补全的过程,等到最后一块碎叶补全,叶上所有裂痕缓慢消失,重新化为一整片菩提叶。
  其经脉为淡金色,周身散发着柔和如玉光芒,看起来仙意十足。
  这随机天赋卡做得也太逼真了吧。
  忽然叶片坠落,恍惚间,虞抚芷看见一个遥遥立于天际的巨大菩提树。
  她欲上前几步,那菩提树的树影却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虞抚芷意识陷入沉寂,等再度醒来,她感觉自己每个毛孔中都充斥着灵气,身体轻飘飘的,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然。
  衡冬窝在门外廊前,听见屋内动静很快睁开眼睛。
  “你可真能睡,都已经一个月了。”衡冬也已经无聊一个月了。
  王倒是来过一次,嘱托他好好待着之后又消失不见,这里平日连个鸟都看不到,每天只能追着自己的尾巴玩,尾巴毛都快被自己咬秃了。
  虞抚芷打开门走出来,有些震惊:“我睡了这么长时间?”
  她知道自己睡得时间不短,但也没料到能有一个月之长。
  师尊竟然也从没有叫醒她的意思。
  不愧是她看上的师父。
  然后虞抚芷蹲下身子,将金毛猫抱在怀里,揉揉他的脑袋:“一个月不见又胖不少。对了,你有名字吗?”
  之前没问过,以后也不能一直金毛猫金毛猫的叫。
  衡·胖·冬被戳到痛点,根本不想搭理虞抚芷,于是他挣扎着从虞抚芷怀中跳下来,用沉默表达愤怒。
  “竟然没有名字吗”,虞抚芷没等到回答,思索了一下:“那以后就叫你金喵吧。”金黄的小猫,寓意多好。
  衡冬冷漠地拒绝:“难听,不要。”
  “那橘蛋怎么样。”通俗又可爱。
  “..不怎么样”,为了防止虞抚芷再说出那些毫无品味的难听名字,衡冬选择暂时屈服:“听清楚了,我有名字,叫衡冬。”
  那些难听名字丑到他耳朵了。
  虞抚芷摸摸衡冬毛绒绒的小脑袋,安抚道:“好了,不逗你了。”
  睡了一个月,现在怎么说该要去拜见师父。
  没有林木的遮挡,穿过几座弟子院,虞抚芷很顺利找到了目的地。
  淮岁正坐在石凳上晒太阳,石桌的另一旁,还坐着一个束腰黑衣的年轻男子。
  年轻剑修面如冠玉,轮廓流畅,眉眼浸在阴影中更显深邃,浑身散发着剑修所特有的肃杀冰冷。
  四目相对,那人的目光淡漠的目光微哑,虞抚芷有了猜测,率先开口:“二师兄?”
  “嗯。”江重吟微微颔首,并不多言。
  他早知道师父又带回来一个师妹,他跟师兄不同,没那么大意见,反正两人也不会产生多大交集,不过是多顶了个师兄的名头而已。
  无关紧要。
  虞抚芷暗道一声“又是一个路人甲”,这个师门果然透明的可以。
  但从这三人的气场来看,怎么说也不像是跟她一样普通的路人甲。
  龙傲天的人生被浓墨重彩的描写,但路人甲当久了,虞抚芷也就知道原书中那些纸片路人甲也是有自己故事线,只不过都不在原书的描写范围之内。
  譬如她现在的师父师兄,无论单拎出来哪一个,在外面都是能当主角的那一款。
  或许她的师门之前是哪些落魄的厉害宗门,走投无路才投奔的青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