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软弱人设又崩了 第75节
  陆衣瞅人一眼,双手枕在脑后,似是想起什么,懒散的问,“你为了她快马加鞭亲自过来不说,还让我亲自出手救她,那你可知,她有心仪之人了?”
  她刻意强调了两个“亲自”。
  她虽没和她回去,但跟在后头,瞧见了她与一道修长身影在........
  虽然站得远,但她视力好,瞧的仔细。
  想来应该就是传闻里的太傅大人了。
  她曾远远见过那太傅大人,虽生的极好,但眉眼间没有半分女气,性子又是杀伐果断,京城中不知多少女儿家爱慕呢。
  傅定仪听着那“你好惨头顶戴绿帽”的口吻,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去,腾的站起来,怒道,“你想什么呢,我是收到她的信才来的,不是什么默默奉献不图回报的老好人好么,找你也是你不就是陆衣本人?图个省事儿!!”
  闻言,陆衣斜过去一眼,灵魂拷问,“哦,那你不心仪她?”
  心仪晏儿.....
  傅定仪顿住,缓了缓情绪,吐出去一口气,又坐回去,“我同晏儿勉强算个青梅竹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翌日天明,正值午后,临近六月,天气越发热了。
  “晏儿,这泉城可有什么新鲜事儿,我来都来了,总得吃吃喝喝一番?”
  傅定仪一早便来了岚风客栈,寻了个由头见着裴晏如,左顾四盼,确定那醋王不在,方才开口。
  这会儿裴晏如正用完膳,她今日穿了身纱绿褙子,搭的明黄抹胸,着了件绿裙,踏着慵懒的步伐进入房中,听着这话,柳叶眉微挑了下,自桌边坐下,素手略过茶壶,兀自倒了杯茶,漫不经心的回,“我听闻泉城匪患严重,你若闲着可以去同匪徒搏斗一番,想来定是终身难忘的。”
  傅定仪:“……”
  他拂袖,坐下,幽怨的瞅她一眼,“晏儿,你的心呢?亏我披星戴月为你而来,你却这般无情。“
  三日前他收到她的信,问他知不知道陆三公子的事,他心觉不妙,连夜来了,好在赶上了。
  听得这哀怨,裴晏如眼皮微微掀起,纤细的手端过茶杯置于男子面前,无情的很,“多谢。”
  傅定仪气哼哼的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方才继续开口,“对了,你和他咋样了?哄回来了没有?”
  “嗯。”裴晏如轻点头,为自己沏了杯茶,袅袅茶香溢开,垂下的眸子微暗。
  她原以为茶农不过生了反心,却不知,原来早已投靠泉城太守。
  泉城太守.....
  见她垂眸思索的模样,傅定仪抿了下唇,索性起身,“那我先回去了,陆衣这几日都会在云仙客栈,你若有需要便去找她。”
  “好。”
  不等他走出去,“嘭”一声,房门自外被推开,男人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傅定仪被吓一跳,左脚勾住右脚,身子朝前扑去,看着近在咫尺的妍丽容颜,瞳孔猛地放大——
  此刻,不远处的街上。
  “救命啊!匪徒来了,大家快跑!”
  “嘭!”
  尖叫声混杂着东西倒地的声音到处响起,行人忙扯着小孩慌不择路的拐进巷子里,大街上,数辆马匹自路中央踏过,马背上,满嘴络腮胡的男人狰狞一笑,手一甩,套索扔出去,套在来不及逃开的女人脖子上,放声大笑,“哈哈哈!”
  男人手一摇,将女人甩至马后,硬生生拖拽着纵马狂奔,沿街留下血迹,痛苦的挣扎声不绝。
  第一百零一章 :本官头顶的颜色
  街边的百姓脸色惨白,四处逃窜着。
  “江爷,你看那姑娘,长得真俊!”紧跟着在胡络腮男人身旁的瘦高个男人舔了舔唇,盯着不远处那轻摇团扇,身着蓝紫色长裙的姑娘,在经过时,弯下身一抓,将人按在马上,“哦豁,抓住了!”
  突遭横祸,女子白了脸,失声尖叫,“放开我!救命!”
  “姑娘!姑娘!”一旁的侍女慌了神,大喊着上前,却被一鞭子打中,跌在地上,脸颊上多了一道血痕。
  “丑八怪,滚开!”瘦高男吐了口唾沫,一鞭子又要抽下去。
  头顶却忽然传来一声,“闪开!”
  瘦高男下意识抬头去看,一双鞋底映入眼底,不等他反应过来,背上忽然挨了一脚,“嘭!“一声飞出去,撞在摊子上,眼冒金星。
  傅定仪横跨在马上,胯下一震,俊脸都僵了,也顾不上还有个姑娘,一扯缰绳,“驾!”
  妈呀,再不走他要死了!!!
  被踹个半死的匪徒:“???”
  他刚刚抢来的姑娘!
  少年鲜衣怒马,红衣张扬,苏婉意回过神来,看着那绷着的下颚,匆匆一瞥,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白了的脸恢复红润,安安分分的靠在那。
  二楼。
  裴晏如正想往下看一眼,忽然感觉清冽的气息逼近,放在窗子上的手僵了下,她回身想说什么,一双手伸过来,关上了窗门,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
  门口,元千瞬间闭上眼,把元安一推,自己往后一退,“啪”的阖上门,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元安:“??”
  裴晏如咽了下口水,看着男人黑沉着脸,粉唇微张,“那个,我说是误会你信吗?”
  裴晏如垂眸轻叹。
  傅定仪脚下打滑,朝她身上扑来,她下意识想扶住人,只不过正好撑在傅定仪身上........她只是防止他们跌倒而已,真没其他的!
  “阿泠今日穿的,总觉着像是本官头顶的颜色。”沈于渊垂眸瞧着裴晏如浅绿的衣裙,忽而低笑出声,凉飕飕的。
  他一进门就看见那傅家小子背对着门,扑在她身上,而她倒好,身子往前倾,欲拒还迎的模样,可真够刺激的!
  裴晏如:“..........”
  要想生活过的去,头顶总得带点绿。
  咳咳,这话她自是不敢说,她抬眼,对上那醋坛子翻了黑沉黑沉的眸,心知这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踮起脚尖,自那淡色的唇上掠过,拿出杀手锏,哄道,“沈哥哥,不生气了好不好?”
  沈于渊喉结滚动,大手扣上那腰肢,将人压在墙上,俯身封住那粉嫩饱满的唇。
  裴晏如:“.........”
  她不哄他生气,她哄了他又这般。
  到底是要她如何。
  片刻后,他埋在她颈项,细密的吻落下,她轻呼出声,微微仰首,眼尾如抹了胭脂,酥麻感传遍全身,不自觉身子发软,“你........”
  那低咛惹得沈于渊眼底更暗,将软倒的娇躯打横抱起来,抬脚往床榻走。
  阿泠儿放在外面太危险,他真想找个锁链给她锁起来。
  感觉到衣衫褪下,裴晏如一个激灵,忙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嗓音发颤,“别。”
  沈于渊动作一顿,抬眼去看她,她动情时真的很美,双眸褪去清冷,含情多娇,粉嫩的唇有些红了,他眼底骤暗,哑着嗓,“阿泠......”
  他正欲继续,从门外传来一道逆耳的声音。
  “大人,出事了,街上有匪患作乱......乱.....”元安随意敲了两下门没听到回应,又觉事态紧急,便推了门进去。
  面前帘子一闪,遮住了床榻上的两道身影。
  元安呆若木鸡,心里飘过两字,完蛋。
  沈于渊动作极快,长臂一挥便拉下了帘子,沉着嗓音,“滚出去!”
  元安急速倒退,“嘭”一声关上了门。
  背靠在门上,双手贴着门,心扑通扑通乱跳。
  大人和裴姑娘在.......
  “怎么了?大人怎么说,要不要我们出手?”元千自走廊另一边过来,见着元安脸红了白,白了又红,挑了下眉,往紧闭着的房门看了眼,想到什么,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元安的肩,“你保重。”
  撞破了大人的好事,啧啧。
  元安欲哭无泪,怎的就叫他撞上了这事儿,大人好不容易才和裴姑娘这般亲近。
  得,他这一推门。
  “大人没有吩咐,只叫我滚蛋。”元安蹲下身子,抱住委屈的自己。
  他不也是着急呢嘛。
  元千不走心的安慰,“叫你滚蛋还算是好的了。”
  元安:“........”没有被安慰到。
  屋内。
  裴晏如推不动人,只好抬眼去看他,“方才便听到街上似乎有什么动静,是有匪患横行?”
  沈于渊黑着脸,胸腔内升起一股子的火。
  倒是抓了个好时候。
  沈于渊低头,看着那一张一合的粉唇,俯身落下一吻,才贴近那红透了的耳朵开口,“嗯,我先去处理一下事情,外头乱,你今日且不要出去了。”
  裴晏如点头,说不出的乖顺,“我小憩一会儿。”
  乖软的嗓音听得沈于渊心底发软,却知现在不是时候,只得翻身起来,替她盖好了被子,又在屋子里坐了好一会儿方才推开门出去。
  “嘎吱——”
  蹲在门后的元安没了依靠,摔了个屁股蹲儿,他抬头,对上那双透着森然寒气的眸,浑身一个哆嗦,连滚带爬的跪好,“大人,属下错了。”
  绣着复杂纹样的黑靴自身侧走过,带出一阵风来。
  元千跟着沈于渊回厢房,走出几步回头同情的看了眼跪在那周身宛若秋风萧瑟的元安,用口型说着,“短时间内别出现在大人眼前,快起来吧。”
  元安看懂口型,又看了眼那连背影都透着不爽的大人,总觉得他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待回了厢房。
  元千收敛了神色,拱手恭敬道,“禀大人,街上匪患作乱,您看要?”
  他们此次带来的暗卫不算很多,但各个都是精英中挑出来的精英,区区几个流匪还是能轻易解决的。
  “不用,去通知泉城太守,命他处理好此事。”沈于渊拂袖,自案桌后坐下,嗓音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