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守宫,报复
  这两个蠢货,都说不要变成蛇,不要当众杀蛇了,他们还变,他们还杀。
  变成一条小白蛇的青山君缠绕在树枝枝头,枝头因他的重量,被压弯了往下坠。
  他望向菜场上的行刑台,看见变成蛇的云奴趴在行刑台上要死不活,张元之拿了一把破剑挥舞走动,嘴里念念有词。
  他们是不是以为自己不会杀掉他们?
  对,没错,是不敢杀掉他们,但让他们吃些苦头,得到些教训,还是不难。
  青山君遂召唤起蛇,要让整个蜀州城内,无论是地里的蛇,还是水里的蛇全都涌向行刑台上的张元之和云奴,让他们尝一尝被蛇包围的恐惧感。
  本是烈阳高照,天色突然暗了下来,大片的乌云滚滚压来,集结在蜀州城上空,白日骤然变成黑夜,欲有山雨欲来的架势。
  青山君只是召唤了蛇,并没有让天变黑,他以为是张元之和云奴两人合伙搞的鬼,制造恐惧,让台下观看杀蛇的百姓们害怕,恨得青山君牙痒,都想要把青城山里的蛇召来了。
  云奴在看见天一下变黑后,偷偷问张元之:“师父,是你让天变黑了?”
  张元之心道自己哪儿有这本事,能呼风唤雨让天变黑。
  这就是正常的天气变化,有什么好奇怪的。
  张元之没有回答云奴的话,举起桃木铜钱剑,对着暗下来的天空就是一指,而后挑起法坛上的一张符纸,那张符纸自动燃烧了起来。
  “大胆蛇妖,残害叁条人命,今被贫道擒住,尔的罪孽深重,死期到头,今必让你元神俱毁,陷入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张元之双手握剑,正准备竖着向云奴的头顶刺去,忽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一堆蛇,如流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向张元之和云奴涌来。
  数量之多,之密集,花色缭乱,那些观看杀蛇的老百姓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蛇,只一眼就令人胆寒恐惧,大家慌不择路地逃走。
  未几,连拿剑砍蛇的捕快们都无力应付了,弃刀逃走。
  行刑台上,只剩挥剑乱砍的张云之和扭动蛇身想压死那些蛇的云奴。
  行刑台下,苏半子被逃跑的人群挤走,混乱中,苏和香不知被谁给猛撞了下,跌倒在地,压到了好几条蛇,其它蛇见此,欲攻击苏和香,可还没挨上她,就被她右脚铃铛镯子释放出的能量刺痛,一条条蛇闻到气息,规规矩矩绕开苏和香,爬上行刑台去纠缠张元之和云奴了。
  台下除了跌倒崴了脚跑不动的苏和香,其他人都跑光了,只有赵粉这个妖站在一群群游走爬行的蛇群之间,蛇不攻击她,她也不怕蛇,她就站在原地东瞅西瞅,找着青山君。
  能让这么多蛇同时出现,只有青山君能办到。
  她知道,青山君一定在这附近。
  黑云过境,云奴一边拿尾巴拍死那些不减反而变多的蛇,一边对拿剑斩蛇的张元之说:“师父,怎么办?我们逃吧。”
  “区区几条蛇都怕了,日后你要是遇上更大的妖魔,岂不是吓得叫爹叫娘了。”
  黑云轰隆一声,落下了一条形似龙的动物,又长又大,朝着张元之和云奴飞来。
  临近的压迫感让张元之喊了一声‘我的个亲娘’,心慌意乱到剑都不知如何握了,地上那些蛇看见那条形似龙的东西飞过,全都呆立不动了。
  看见不是蛇,而是龙出现,赵粉被吓到了,一下子变回了牡丹,躲在囚车内。
  只有云奴看清那东西根本不是什么龙,那就是一条变大了的四脚蛇,他大喊:”师父,是那条四脚蛇,不是龙,快拿桃木铜钱剑刺他眉心!”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条四脚蛇伸出前爪,要去抓张元之,云奴快速摆过蛇尾,帮张元之挡了下。
  四脚蛇本就是冲着云奴而来,想先抓了他那废物师父张元之,从半空把张元之摔下,让云奴亲眼看他师父摔成一摊肉泥后,再来对付云奴。
  而云奴为了保护张元之先出手,四脚蛇就把目标转向了云奴。
  四脚蛇对云奴恨之入骨,昨夜就是被云奴用符纸打断了他的尾巴。
  云奴用蛇尾为张元之挡下了四脚蛇的攻击后,就快速恢复了人身,赤手向四脚蛇打去了一道叁角折迭符纸。
  四脚蛇没想到一个蠢师父,竟教出了这么一个身手灵敏的徒弟,四脚蛇躲闪不及,被那道叁角折迭符纸击中后,长啸嘶鸣,发了狂,前脚一对爪牙拎起云奴,用力将他往前一摔。
  云奴重重碰撞在墙上,摔在了地上,手捂胸膛,五脏六腑好似都碎裂了,嘴角不知何时多了一抹血。
  四脚蛇忍着伤痛,想要将打断他尾巴的云奴开膛剖腹,挖了他的心吃,却在靠近云奴时,敏锐地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妖气迫近。
  他飞速往后避开,再慢一点,那一把飞过来的折扇就会削了他脑袋。
  在看见从不远处向自己飞来的青山君后,四脚蛇立刻掉转脑袋,拖着还没长出新尾巴的断尾就逃。
  “死壁虎,胆敢扮成龙,你是欺负本君眼神不好?本君今日就把你搓成团,丢进鱼塘里当饵料。”
  四脚蛇平生最讨厌别人叫自己壁虎了,奈何打不过青山君,除了没命地逃,他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回一下头,都怕会分了神,让青山君有机可乘。
  青山君追起了四脚蛇,转瞬就与四脚蛇双双消失在视线里,云奴趴在地上,咳出一口血。张元之早被吓晕了,赵粉也被吓得躲在花盆里不现身,苏和香崴了脚坐在地上,看见云奴又呕出一口血后,她强捱着疼,站起来走向了云奴。
  “小道士,你应该受了内伤,需要喝草药调理,等会儿我爹一定会回来寻我,到时候,我让爹带你回我家,我家里的中药,够治好你了。”
  “多谢。”云奴对苏和香道过谢之后,望了一眼晕倒在旁边的张元之,又望了一眼囚车内那盆叶子都蜷缩在一起的牡丹,说道,“要带上师父,还要带上那盆牡丹花。”
  带上张元之,苏和香可以理解。
  带上那盆牡丹……
  那盆牡丹,与他师父一样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