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萍会解决。”
  电话响了起来，江凯把所有的情绪压下去，拿起手机看到电话是徐倩打过来，接通电话往外面走，“徐经理。”
  “江总，万城那边不压新闻，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什么？”
  “万城没有压新闻不奇怪么？按说他们的势力压个热搜什么还是可以的吧？”
  江凯忽然想到个可能，但是短时间内，商丰城不会这么快做出应对策略吧？还是之前就做好了第二方案的准备？
  “他们还在照常施工。”
  “我知道了，我们这边也照旧，别被影响。”
  “建筑公司那边不想签合同了。”徐倩说，“他们现在在观望，怕烂尾。”
  “怕个球。”江凯说，“老子还没倒呢，就来给我落井下石？爱签不签，不签找其他家，价格再压一个点。”
  徐倩默了几秒，说道，“江总你说真的？”
  “不然我是在放屁？”江凯说，“干你的活，哎对了，小白最近有人喂么？”
  江凯真是有闲心，现在还记着他的宠物蛇。
  “不会饿死的。”
  “就这样。”江凯挂断电话打开新闻，小华山遗址被炒到了最高点。采访里万城也是积极配合，各种正能量。
  “江凯。”
  江凯回头就看到江海出来，关掉新闻把手机放回去，说道，“我得去一趟H市，公司的事你先别掺和，没到最坏的地步。你刚刚出的主意挺烂的，搞不好我们父子俩都得进监狱。”
  “我说让你撤，就能让你撤出来。”江海说，“你别盲目自信。”
  “但是你的下半生要在监狱里度过。”江凯还是觉得不应该这个时候走，他攥着手，抬头，“也许还有转机，我觉得再试试。”
  平市的项目并非是丢掉江氏，而是让江凯的根更稳，江凯走回房间找到个袋子拿了一百万，说道，“我先走了，你不要去公司，这件事你交给我处理。”
  “江凯！”
  江凯拎着袋子大步走到门口，江海的轮椅跟不上来，江凯拉开大门回头看着他，“我妈已经走了，这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好坏都这一个。我再跑跑吧，说不定小华山项目有人接盘，我就能把钱转出来填上江氏的坑。”
  江凯出门把钱扔到车上，开车出去，电话又响了起来，打来的是张大海。江凯挂断，开车出了小区。他一路狂奔到平市，下午四点半，江凯取了一部分钱交给赵涵，“筹办新公司。”
  赵涵并没有多大意外，说道，“我从总公司离职么？”
  江凯掐了掐眉心，“有吃的么？”
  “我让餐厅送过来。”赵涵连忙打电话。
  江凯喉结滚动，半晌后说道，“离职吧。”
  赵涵点头。“行。”
  “你不担心我这边出问题？”江凯看向她，笑了下，“小姐姐，我现在可是走在钢丝上，随时都会掉下去。”
  “你现在还没掉下去。”赵涵笑了起来，给江凯倒了一杯水，“我觉得你掉不下去，江总，我相信你。”
  江凯收回视线，翻看着文件，如果不是他查过赵涵的资料，会怀疑赵涵的用心。摇头笑笑，说道，“你这句话，我满血复活了。”
  酒店送来的是意面，江凯快速吃完，把材料全部交给赵涵，“我得去一趟H市，孙总那边派人过来，你接洽。我尽快回来，需要什么跟我打电话。”
  “好。”
  江凯快步下楼，从这里到H市并不近，没有直飞航班，江凯又开车过去。他上高速打电话给商丰城，电话响到第二声，商丰城接通，“江凯？”
  江凯单手握着方向盘，让自己声音平和，“商总，您在什么地方？”
  “查岗呢？”
  江凯笑了起来，声音很浅，“是啊，想你了。”
  “H市。”
  江凯抬手整理衬衣领口，说道，“酒店还是你家？”
  “你要过来？”
  “不方便么？”
  “开车？”商丰城嗓音低沉。
  “在高速上。”
  “过来我家。”
  商丰城挂断了电话，江凯把手机撂到一边。江海走到这一步是他活该，就算坐牢也是他应得。自私自利的人，活该成这样。
  江凯咬牙切齿骂了一通，又没法，还得硬着头皮干。
  江凯解开一粒衬衣扣子，打开了车窗，风灌进来。江凯叹口气，他还是放不下，江凯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优柔寡断。
  江凯嗤笑一声，自嘲。
  晚上八点江凯到商丰城居住的小区，他记性不差，这段路还记得清楚。车进了小区，江凯打了把方向，拐进到了别墅前。江凯坐在车里点了一支烟，商丰城的房子亮着灯，江凯一支烟抽完才打开车门，跨出长腿踩到地面上。整理衣服，走向别墅。
  按下门铃，片刻有人走出来，江凯眯了眼，看到穿着黑色衬衣的商丰城过来打开门，“进来吧。”
  商丰城戴着眼镜，他那近乎光头的脑袋，戴着眼镜再没有斯文劲儿。整个人冷厉又阴沉，江凯摸了摸发凉的脖子，跟着商丰城进门。
  “吃完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