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也不知道宫主叫什么_分卷阅读_177
  只是天宫主魂魄被撕碎的场景令他不寒而栗,甚至紧张过头。
  知道徒弟心中所想,宫主安慰道:“那是很久之前,现在不会了。”
  ——二十一世纪可是有着很先进的思想教育!比如,培养小弟替他动手,比前世劳心劳力最后累死好多啦。
  差不多同一时刻,玉京城的惊雷船队赶来,玉京那对父子别别扭扭地站在船头,怎么看都很奇怪。
  “天宫主。”玉靖洲向他问好,“玉京的卫队还在清扫人类皇都周围的残余魔修,但龙脉稳固,各门各派也群起响应,魔徒早就翻不出什么花来了,只等过些日子清扫完毕,一切如常就可以。”
  不过宫主看了他一眼,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你们……都解决了?”
  手指在伪父子之间来回晃动,玉靖洲的肩膀下垂,嘴角也明显向下,显然是还没有。
  一个化灵万年、并且坚定信心认为自己就只是刀的顽固老器灵,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
  “所以,你还没完全教会刀灵……该懂的事儿。”宫主微笑了一下,“不过不着急,你还年轻,你还有大把大把的未来,等安顿好,慢慢一点点教育,这事儿急不来。”
  他们没有人需要立刻顶天立地,因为顶天立地是一个过程,一个需要时间的过程,二十几岁在修真界本来就还小。
  宫主随手把斩雪的本体递给玉靖洲:“拿着,替我保管吧。”
  玉靖洲惊愕万分,玉京主更是一脸难以置信。
  “主人,您这是——”
  “如果你只是刀灵,刀灵没资格插嘴道者的事儿。”玉靖洲反而态度强横,他双手接过斩雪,刀身被他触碰的瞬间有轻微不可察觉的颤抖,不过从玉靖洲扬起的嘴角来看,他感觉到了。
  宫主颇为赞赏地看着他:“好好照顾斩雪。”
  “谢宫主!”玉靖洲美滋滋地抱着刀溜走了,并且还拖走了一脸震惊的刀灵。
  月照连泉琴的琴灵则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失去理智收养个什么奇怪物种。
  船舱里,白瑛和陆清霜抱着那堆毛茸茸的动物,幸灾乐祸,以及那个被大橘吃过一次的剑魔正迷茫地跪在叶望砂脚边,坚称自己是穹山弟子,不知何时触犯门规,但无论犯了什么错误,都希望剑主能原谅,若是真原谅不了,求剑主一剑杀掉就好了。
  被混沌吃掉,不止拔出魔气,还会消除入魔后的记忆不成?
  “八成是心魔。”符远知想了想,说,“由道入魔,几乎十个里有八个都是身不由己,对于这种正直剑修来说,入魔后心魔滋生也很正常,混沌净化魔气,连心魔一起吞了吧,等到哪天那不再是他心里的执念,他就想起了。”
  但现在看着那个痛哭流涕的前任剑魔,乐观估计,小一千年内他想不起来了。
  这有够狗血。
  宫主点点头,但看叶望砂的意思,剑魔的确曾出身穹山剑宗,如今魔门大创,把这个昔日弟子领回去重新教育也未尝不可,毕竟哪怕作为魔徒的时候,那个剑修也无比崇拜叶望砂,并且性格耿直得可怕。
  唯一不开心的是谢然,但没办法,现在叶望砂说了算。
  “好像,没什么需要我做的事了。”
  宫主靠在船舷上,看到天空开始放晴。
  地面上的魔道战争其实还没结束,魔门道门打了那么久,大大小小的纷争时有发生,但都不可能三下五除二就结束,不过现在这个场面看上去并不需要他动手,只能听见无数遗憾的声音在不停质问——
  “唉,云梦主人到底什么境界,他为什么还不动手啊!”
  “是啊,太好奇了……”
  “万年过去啦,云梦主人都没有再动过手了。”
  “没有吧,之前还剃了谢然的头发!”
  “你傻啊,没看他们站在一起?肯定不是动真格”
  叶望砂惊奇道:“谢然,你还秃过头?”
  血涟尊者一把捂住自己的飘飘秀发:“望砂,民间传说不可信的!”
  一旁宫主看了看手掌——其实他自己也好奇的,因为他穿越过来这么久,其实也没怎么和人动过手——不过他并不打算满足所有人的好奇心,因为二十一世纪教会他一个道理。
  “核威慑在没发射的时候才叫威慑,真的发射了,那叫核灾难。”宫主说。
  自己就安安静静做个核威慑好啦,省心省力,还走哪都有完美的震撼效果,和谐社会走一圈,既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也没什么争当正道魁首的愿望,宅、懒、选择恐惧这些毛病倒是一样不少。
  战场边缘,南吕仙阁的阁主负伤逃跑,但与她战斗的天云晚似乎并不打算追,女仙回头,远远地看了一眼宫主,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
  前朝的二公主留在旧时代太久了,她已经追不上兄长了,所以也并不打算继续追。
  天云晚作为天衍仙朝最后的亲历人,慢慢扶着树坐下,然后安静闭上眼睛。
  那个时代早已结束,作为前朝遗孤,天云晚到最后也没有翻起什么浪花,甚至这战场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并不知道这位殉道的女修叫什么。
  或许他们会在战后给她立一块无字的碑。
  “掌门——金掌门!”
  金璟琢呆呆地看着瞬间脱离掌控的局面。
  “旧朝不会再来了。过去的永远过去了。”他说,“我们……走吧。山城改个名字吧……别叫天衍山城了。”
  符远知开心地抱住宫主的腰:“师尊,现在都解决差不多了,剩下的事儿就不劳您亲自动手了,所以,弟子带您去玉京看夜市?玉京的夜市可是十洲三岛最厉害的道者夜市,根本不是初心宫长角街、或者海城那边能比的呢!”
  “还剩一点没解决。”
  宫主拍拍徒弟的手背,然后在空中一抓——
  一个失魂落魄的秋闲掉在船头。
  “师兄……”
  秋闲擦了擦嘴角的血,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在我这儿不不流行跪着忏悔。”宫主想,我又不是某个叫上帝的家伙,你忏悔我就原谅你,而且关键问题是……我真的真的不认识你!不过这句话宫主选择留在心里,现在秋闲看起来一副随时会吐血大哭的样子,他一点也不希望免费劳动力因为心理问题不得不下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