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圈养了全天庭_分卷阅读_29
  这个破天庭,吃枣药丸。
  女娲仍在极力推荐:【本座当年上古时期曾捏过不少人形,也算得上是得心应手。正好可与你捏一个你最心悦的正太体,与他巴掌大的脸、乌油油的发,再给他奶声奶气的腔调,让他在你怀中撒娇,你看如何?】
  楚辞木然:【不如何。】
  【那就捏一个肌肉虬结的八尺壮汉,】女娲很好说话,【或者你喜爱那种清冷禁欲长发飘飘一袭白衣的,本座也能捏出一打来送给你。吹口仙气便能说话,还不用供他吃穿,方便的很。】
  楚辞只得干笑。
  捏这么一打人出来做什么?放在家中辟邪么?
  【本座捏出来的人形都乃是这天地日月精华汇聚而成的,如何能用来辟邪呢?】女娲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指责道,【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楚辞:不用来辟邪,难道是用来在床头排排坐分果果的?】
  他不自觉脑补出了一群白衣飘飘的男子站在床头默不作声望着他的画面,登时打了个寒颤。
  【这是说什么呢?】太上老君也义正言辞满脸正直地出来插了一脚,【自然是拿来用的了。】
  这句话猛地一出来,楚辞倒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回道:【如何用?】
  太上老君回的飞快,像是就在等着他这句问话,迫不及待发了张写满了猥琐的表情包:【嘿嘿嘿......】
  楚辞:......
  楚辞:............
  楚辞:..................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在心中坚定了这个信念。
  这个破天庭,吃枣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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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元沿着海边的路转动方向盘时,一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后视镜里楚辞的脸色。他虽然不是十分清楚楚辞的心结究竟在于何处,可对于楚辞的身世却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因此愈发对这孩子多了几分心疼。
  与自己的父亲打个电话。
  这样一个轻飘飘的要求,于楚辞而言,却怕是费尽了心神也难以达到的愿望吧。
  他腾出三分心神来关注着后座上楚辞的一举一动,见楚辞眉梢一扬,带了些无奈的笑意,心头不禁也跟着一松,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这句话一出口,唐元自己心内倒是先打了个突突。暗暗心想,该不会又是阴魂不散的老板吧?
  想起自家在楚辞面前卖萌撒娇无一不精的老板,唐元不禁伸出一只手,胆战心惊地摸了摸自己这几日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新头发。
  “只是几个有意思的朋友,”楚辞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神色也变得轻柔了些,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像是一只慵懒地舔舐毛发的猫,“圆圆,趁这个机会,我们去找点吃的吧。”
  唐元一面转弯,一面随口道:“想吃什么?”
  后头的小朋友认真地歪着头想了想,随即高高举起了手提要求:“冰淇淋!”
  “......楚辞,这是冬天。”
  “冰淇淋!”
  “火锅怎么样?”
  “冰淇淋冰淇淋冰淇淋!”
  唐元头疼的不得了,又被他那一双写满了恳求的眼睛看的心肝颤,只得任命地将车子向商场的方向驶去,顶着瑟瑟的寒风下车给这位小祖宗买冰淇淋。楚辞此刻还穿着戏服,妆发整齐,只得乖巧地坐在车里静等吃的。他靠在车窗边上,无意识地打量着这世上匆匆而过的各色人群。
  学生。白领。还牵着父母手的孩童。
  他们在这场演出里一一粉墨登场,喜怒哀嗔,悲欢离合。
  唯有他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路人。
  他看到有一个红色的米老鼠气球突然间脱离了小男孩的手,高高地挂在了路两旁的树上。小男孩随即扭过头去,向他身旁的家长委屈地诉说了些什么,随即那生的高大的父亲踮起脚尖来,轻而易举便拽住了绳子,把那个气球完好无损地塞回了它的小主人手中,并在他的手腕上牢牢地打了一个结。
  楚辞紧紧地趴在车窗前,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这一幕。他一直看到那个鲜艳的红色气球跳跃着从他的眼前消失,才移开了视线,低低地、轻声地叹了一口气。
  像是在叹给自己听。
  楚辞的上一世并不曾踏入演艺圈,他避开了秦家的锋芒,做了一个勉强能支撑得起温饱的小职员。
  除了日常生活所需,他那为数不多的一点工资,几乎都通通耗费在了路上——他从孟寻处每得到一个可能与自己身世有关的消息,便迫不及待地亲自开车前往,一处处小心翼翼陪着笑验证线索。
  三年。十四个城市。二十三户家庭。
  他见证了三个当初被拐卖的孩子回到父母身旁,却踏遍千山万水也寻不到自己的家人。
  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他仍然奔波在从另一个地方回来的路上——那时又是一个假线索。那对父母走失的孩子与他的年龄对不上,身上的胎记也对不上,他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路吹着冷风将车向回开,心中头一次有了放弃的念头。
  然后紧接着,便是一辆大货车突然失控,声势浩大地从他那辆小车上来回碾压了两遍。楚辞上一世所有的不甘和遗憾便匆匆完结在此处,他那些不肯放弃的念想,那些小心翼翼的奢望,都跟着一同灰暗了下去,再也无法亮起来。
  可重活一世,他却仍然固执地撞上了这堵南墙。
  “为什么突然又决定要踏进演艺圈了?”张楚当时与他签约时,曾好奇地问他,“我劝说了你那么久,你也不肯改变主意,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那时自己回答了些什么呢?
  哦,对了,那时自己煞有介事地说:“为了养家糊口啊。”
  可是只有他自己心内清楚,并不仅仅是养家糊口这样简单的一言两语便可道尽的事,他只是想,他只是想——
  他只是想,哪怕多了一丝的机会,他真正的家人可以凭借着这些作品,认出他呢。
  楚辞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他必须要一步步走到荣耀顶端去,荣耀顶端那些金灿灿的、令世人目眩神迷的荣光都通通与他无关,他要的,不过就是这多的一点点希望。
  他挺直了脊背,眼眸里忽然又簇簇燃起了火焰——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浇熄的暗色火苗,它们密密麻麻地在眼眸深处紧紧挨着烧起来,让他的眼睛都一下子亮如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