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你真好
  林志国生怕悦柠嘴瓢说错话,忙不迭抢过她的手机,露出讨好的笑容,虽然徐静看不见,“哎,老婆啊,我没喝酒……”
  悦柠:“……”一如既往地怕老婆。
  徐静哼了一声,好笑地呵斥着,“林志国,我问你了吗?你这么着急解释,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林志国丝毫不觉得心虚,“哪敢啊,不信你回家看,家里的酒柜我就没敢撬。”
  “不敢撬,你就不敢去外面偷喝吗?”
  “开什么玩笑呢,我和柠柠在外面吃饭呢,咳咳咳,老婆我跟你说,柠柠交的男……”
  男?悦柠听到一半,生怕醉酒的林志国知无不言,踮起脚,赶紧从林志国手中抢过手机,“妈,呵呵呵……我和爸爸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天黑不好走路,你还有什么事情,不如回家再说?”
  “你爸是不是喝酒了?说话怎么乱七八糟的,你交男朋友了?”
  “妈,你听错了,爸刚才说我叫的……腩……”悦柠急得出了一身冷汗,突然瞥见大排档旁边就是一家牛腩汤粉店,机智道:“牛楠炖萝卜很好吃,说等你回来给你做。”
  林志国:“……”
  欸,今晚吃过这道菜吗?林志国摸着头,醉醺醺地想着,好像吃过吧。
  舒清枫在一旁看着他们两父女,忍笑忍得肚疼。
  “行吧,很晚了,早点回家,我明天回去。”
  见徐静就这样被忽悠过去,悦柠好心情道:“好啊,妈,要不要让爸骑小毛驴去接你啊。”
  小毛驴就是她家那辆浅蓝色的两轮电瓶车,徐静就喜欢骑着它去上班、去菜市场买菜。
  “嗯,和你爸说一声,让他睡醒了过来接我吧。”
  “好,妈妈晚安。”悦柠挂了电话,看向醉得晕头转向的林志国,“爸,不能再喝了,妈让你明天一大早去外公家接她回家。”
  “明天啊……”林志国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着,好半会,才清醒过来,拔高声音道:“你妈要回来了?”
  “嗯,明天八点钟之前接她回家。”
  “这么早?哎呀,我这一身酒味……”林志国突然急着起身要走,“不成,那现在就得回家洗洗睡了。”
  “等会……”悦柠看着醉得脚步浮浮的林志国,鸡贼道:“爸,我觉得我们得对一下台词。”
  林志国打个了酒嗝,转了一圈,晕头晕脑地看着悦柠,“对什么词?”
  “你不想让妈妈知道你今晚偷喝酒了吧。”
  林志国重重地点了下头。
  悦柠微微一笑道:“你也答应过我暂时不让妈妈知道我拍拖,说话算数的吧。”
  林志国又点了下头,拍拍胸脯认真道:“你可以怀疑我的酒量,但不能怀疑我的人格,仁义礼智信,乃君子毕生践行的人格。”
  话都说成这样了,醉意够深的啊。悦柠好笑道:“所以,爸……你千万别在妈说漏嘴了。”
  林志国嗤之以鼻,“我的嘴巴有这么不严实吗?”
  悦柠看着他两腮红得像猴屁股,同情地点点头,“你在我妈面前几乎没有秘密……”
  “谁说的,平时我多给你的零花钱……”说到这里,林志国语气顿了顿,突然来了十八路转弯,“咳咳咳……没有的事。”
  悦柠双掌合在一起求林志国,“爸,这事情等我成年后再和妈妈说,你千万别嘴瓢,在妈妈跟前提今晚和清枫吃饭的事情,好不好?”
  “放心吧,爸有分寸,走了,回家了。”
  林志国看向舒清枫,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你聊天挺有意思的,改天再约出来一起聊天。”
  舒清枫彬彬有礼道:“好,叔叔慢走,叔叔再见。”
  “叔叔?你叫我叔叔?”林志国一头雾水地皱着眉,方才称兄道弟时,他觉得自己突然年轻了十几岁,被他这么一叫,好像老了一辈?
  舒清枫与悦柠一阵面面相觑,难不成要叫——大哥?
  悦柠严肃的表情突然垮掉了,忍笑扯着林志国的手,“爸,回家了。”
  *****
  回家的路上,悦柠旁敲侧击着,“爸,舒清枫……过没过您这一关啊?”
  林志国斜眼看向她,只见她脸上溢满了笑容,“嗯。”
  悦柠心情雀跃道:“你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对吗?”
  林志国叹了口气,“我还是觉得你现在拍拖太小了……”
  悦柠皱着眉不说话,他明明对舒清枫的印象挺不错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卦了。
  “不过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
  悦柠脸上一喜,“爸,你放心吧,我没那么傻里傻气的。
  “最好是这样,别爱得要死要活的,什么都不在乎。”林志国语气顿了顿,又苦口婆心道:“没有哪一份爱情本该是卑微的样子,只有自己觉得自己是卑微的人……所以柠柠,无论你喜欢着谁,你都应该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足够好。”
  悦柠心中没什么底气道:“我喜欢的人是大神啊,在他面前,我有时候就挺没自信的,老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有时候想不通大神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没有谁是完美的,舒清枫也不例外,只是你的喜欢太过强烈了,把他的优点无限放大,盖住了他的缺点,所以你觉得他足够好,觉得自己自卑。你知道舒清枫的缺点是什么?”
  悦柠摇摇头,看着林志国不急不缓道:“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他很孤独;在人前他懂事有礼貌有分寸、隐忍又克制,性格很孤僻,他时刻和别人保持着疏离的距离……”
  悦柠讶异道:“爸,你的眼睛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练过的吗?这也看得出来……”
  林志国笑了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柠柠啊,任何时候,都不要自卑,哪怕你要面对的人是舒清枫,自信是你的保护色,而和我和你妈妈对你的爱是你的后盾。我和你妈妈疼爱了你那么多年,绝不希望看到你爱一个人爱得死去活来,失了灵魂。”
  悦柠听后,一时间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觉得她此刻很幸福,有疼爱自己的父母,还有一个她爱着的舒清枫,可能舒清枫没她想象的那么喜欢着自己,但无关紧要了。
  就像她爸妈对她的爱一样,是不计较回报的,而她对舒清枫的喜欢,也可以不需要那么斤斤计较。
  拍拖后,悦柠和舒清枫养成了临睡前聊天的习惯,这一晚,悦柠洗漱完躺床上,和舒清枫聊了会天。
  悦柠:大神,我爸对你的印象很不错[龇牙笑]。
  舒清枫:你家人挺有意思的,叔叔似乎挺怕你妈妈的?你妈妈很严肃嘛?
  悦柠:今晚给你看笑话了[糗大],我妈妈超严的,是我们家的一家之主,我和我爸都怕她。
  舒清枫:没有,我是说你家人挺有爱的。
  悦柠:还好吧,他们每天吵吵闹闹的,有时候我也头疼。
  舒清枫:我家经常冷冷清清的,我经常一个人。
  悦柠:这么凄惨啊[抱抱][送你花花]。
  舒清枫:他们经常很忙,顾不上我。
  悦柠:[摸摸头],你会怪他们吧?
  舒清枫:没什么好怪的,现在这样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悦柠:放心,大神以后有我了[龇牙笑],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舒清枫看着聊天框笑了下,嗯,有你真好。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年底了,悦柠在饭店做了将近一个月的服务员,收获了颇丰的物质财富,寻思着等做完今明两天,她就可以不做了。
  这一天下午,悦柠到点下班了,准备回家吃饭,临时被张婶叫住,说店里人手不够,晚上酒宴酒宴需要她帮忙端会儿菜。
  悦柠委婉地拒绝了,她今天端了一天的菜盘,累得腰酸脚麻,只想窝在被窝里和舒清枫聊天。
  张婶恳求道:“柠柠啊,就帮张婶这个忙吧,今晚小小出门时脚崴了,来不了。”
  “可是张婶,我今天挺累的,我……”
  悦柠话还没有说完,张婶继续劝道:“就一个小时,我再额外给你100块。”
  见悦柠还是犹犹豫豫的样子,张婶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道:“柠柠,张婶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才来找你的,谁让你要门面有门面的……”
  悦柠耳根子很软,被夸得不好意思,便应了下来,打电话和家里说了声,让他们给自己留饭菜,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喜宴厅的服务员比店里的服务员还讲究,除了要穿大红色的旗袍外,还得穿高跟鞋,旗袍她可以接受,问题是她穿不惯高跟鞋,问张婶能不能穿平底鞋,她向来对自己的身高挺有自信的。
  张婶不同意,让她赶紧换上旗袍高跟鞋,便走了。
  无奈之下,悦柠只好赖着头皮换上红色中式旗袍,踩着5cm的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试走了几步,感觉没想象的那么难走路,一个小时应该能坚持下来。
  半个小时候,悦柠的脚跟开始撑得难受,见没人注意到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休息会儿。
  这时,张婶火急火燎地从喜宴厅出来,看到她闲得没事做,忙道:“柠柠,快去厨房把酸菜鱼端上来,客人还在等着呢。”
  “哦,好。”悦柠不大情愿起身,坐电梯去一楼厨房。
  不会儿,悦柠便端着刚出炉还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酸菜鱼走进喜宴厅,张婶帮她开门,叮嘱道:“先端到新人主桌,小心点,别洒出来了。”
  “好。”悦柠小心翼翼地走着,不知道是喜宴厅里人太多紧张了,还是脚后跟疼得难受,悦柠没注意脚下翻起边的红毯子,被绊了一脚,摔了出去,整盘酸菜鱼也跟着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