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杀青宴人很多,坐满了酒店一整个宴客厅。
  高志和赵昭先后总结性发言,期间沈墨则被好几个同租工作人员拉去合影,站那儿不动,俨然一个合影机器。
  剧组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跟吉祥物似的,而且这宝贝疙瘩笑起来又甜又可爱,对谁都礼貌,任谁看了都对她有好感。
  “沈墨,咱们也一起喝一杯吧?”说话的是剧组的几位场务。
  沈墨起身,杀青宴这种场合,无论怎么样都是避免不了喝酒的,但就她那一杯醉的酒量,还真不敢喝。
  万一又搞出什么糗事,可就太丢人了。
  她特意让小果偷偷准备了点甜果酒,和没度数的果汁饮料一般无二。
  “谢谢各位老师的照顾。”沈墨道。
  又是一番寒暄。
  从开场到现在,哪怕只是果酒,沈墨都喝得上了几次厕所。
  池砚西就在旁边,眼看着她一杯一杯下肚。
  虽然知道沈墨喝下去几乎与果汁无异,但他看着那一杯杯液体下肚,心里非常、非常不舒服。
  池砚西冷着一张脸坐着。
  在又来了一波人要和沈墨合照之时,影帝大人漫不经心地抬手,指尖微动,就从小姑娘手上抢走了酒杯。
  然后仰头滴酒不剩地喝完。
  “还喝吗?”他看着那一群人问。
  “不……不喝了。”
  工作人员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影帝的占有欲这么强的么,都杀青了还要这么对玉儿。
  还、还用人家的杯子……
  而且那明明轻飘飘的淡漠眼神,怎么就看起来那么恐怖,活像个被人抢走宝贝的可怜男人。
  哎,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这个小插曲之后,沈墨身边一下子清净下来,原本络绎不绝的合照敬酒人群一下子销声匿迹。
  池砚西气压奇低,长腿交叠坐着,既不喝酒,也不吃东西,简直像个人形机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坐着的只是个影帝本人等比例制造的蜡像。
  赵昭喝完一圈酒回来,就发现这个奇异的场景。
  池砚西像个雕像似的坐着,而一旁的沈墨,表情看起来非常委屈,又不知道在怕什么,一动都不敢动。
  被人掣肘住了似的。
  “怎么了这是,你俩做游戏呢?”赵昭笑着问。
  沈墨看看池砚西,等他回答。
  事实上,沈墨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刚开始明明都很正常,可旁边这位冰山先生本人不知怎么就开始犯病,搞得没一个人来和她说话,
  池砚西面不改色道:“没有。”
  冷淡的两个字,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我不高兴”。
  沈墨道:“我想去趟卫生间。”
  池砚西瞧她一眼,才终于同意般松口:“去吧。”
  等她走后,赵昭才开玩笑似的说:“你怎么又跟人班主任似的。”
  池砚西依旧不说话。
  赵昭叹气,端起酒杯走前,挑挑眉留下最后一句话:“就这样可怎么才能追到人家哟。”
  池砚西依旧端坐着,摸出手机给周林发了条微信:
  【我要养猫,通知你一下。】
  -
  沈墨从洗手间出出来,顺着路慢慢悠悠一步步往回走。
  她在想问题。
  具体地来说,她在想池砚西。
  从见过那晚的烟花开始,每一次看到他,沈墨心里都是复杂的。
  有时候欢喜,有时候紧张,有时候又害怕。
  她开始分不清到底躲的是池砚西,还是她自己。
  手机响了一声,微信消息。
  来自一位不知名“啊啊啊啊啊”网友:
  【怎么去这么久?】
  惊奇的是,他换了个头像。
  一只眼睛圆圆的中华田园猫,脸上还有特效做出来的两小块腮红。
  还挺可爱的。
  不过这种风格,真不会让人觉得被盗号了么。
  沈墨正要回复,一个声音从身后喊住了她。
  “沈墨?”
  她转身,是个面生的男人,不胖,板寸头,下巴上有道疤。
  四下无人,沈墨问:“您是?”
  那人笑了笑,眼睛就眯了起来,只剩一条缝,这样倒很面善。
  “我叫张恒,是群演,你可能不记得我。”
  沈墨确实没印象,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是我记性不好。”
  张恒递过来个本子:“可以帮我签个名吗?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家里还有你出道那会儿的海报呢。”
  沈墨笑着接下,惊喜道:“真的吗?谢谢您。”
  “当然是真的。”张恒说着,从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看起来是间卧室,而床的对面,正是一张她的海报。
  周边甚至还有贴了好多张照片,几乎每次活动的都有。
  只是可能是光线问题,照片很暗,那满是照片的墙看了总有点压抑。
  张恒观察着沈墨神色,便收了手机,又眯着眼睛摸了摸头:“我拍的那天天气不好,室内又没开灯。”
  沈墨没说什么,握着笔问:“heng是哪个字?我给你写个to签吧。”
  “竖心旁,一个亘古的亘。”
  沈墨点头,很快写好交给他,再次道谢:“谢谢你喜欢我。”
  手机又振动了下,沈墨按开,果然又是池砚西催促。
  “抱歉,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她微微鞠了个躬道。
  张恒也一直在笑,沈墨便挥挥手说了再见转身。
  她打开微信对话框,正要给池砚西回复,左肩忽然袭来一阵剧痛,被一只挣不开的力控制住,沈墨瞳孔瞬间放大。
  对面的墙体是镜面,沈墨看见,方才还笑得和善的张恒,此刻狰狞着一张脸,高举的手里,握着一支注射器。
  沈墨一凛,在他用力扎下来的瞬间,费尽全力一躲,注射器一歪,差点扎进他自己胳膊。
  力道一松,沈墨立马借机闪开。
  然后在他反应的瞬间,曲腿一膝盖顶在张恒□□,随即看都没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开始跑。
  可她没想到,还没跑出一米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
  她被一把掼到墙上,后脑勺被撞得生疼,眼冒金星。
  同时,张恒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团布,囫囵塞进她嘴里。
  沈墨生理性干呕,那麻布泛着一股恶心的怪味。
  她震惊地看向张恒,自己那一脚的力道使了吃奶的劲,可为什么这人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张恒捏着沈墨的肩膀,抬脚重重地踢了一下沈墨的膝盖,笑得狰狞:“呵呵,再跑啊你!还踢老子,是他妈想死快一点?”
  旁边就是楼梯间,沈墨轻而易举被拖了进去。
  那只注射器离得越来越近,张恒直接伸手捏住沈墨下颌,白皙的脸上瞬间被按下好几道红印。
  “要听话知不知道?不听话的孩子没糖吃。”张恒说着,轻轻推了推注射器。
  透明色液体被推出了些许,沈墨闭了闭眼睛,嘴巴被堵着,刚才那一脚张恒的力气很大,别说现在能否挣开他的桎梏,就算可以,她现在也跑不了几步。
  沈墨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以为注射器要扎进皮肤的瞬间,楼梯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沈墨睁开眼睛时,就看见池砚西阴沉着一张脸走来,抬脚就揣在张恒侧身。
  使的劲有多大呢,张恒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嘴里塞着的东西被人抽走,池砚西环着沈墨,伸手摸了摸她已经湿润的眼睛,又护着她的头把人紧紧拥进怀里。
  “别怕。”他说:“我来了。”
  第54章
  张恒站起来,抬眼看见沈墨面前高大的男人,意料到今天是不能成事了。
  于是撒腿就准备跑。
  可惜池砚西那一脚下手实在重,刚爬起来就没站稳。
  池砚西安顿好沈墨,把身上外套披在她身上裹好,然后慢条斯理地从台阶上一步一步往下走。
  “你……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报警了!”张恒抖着身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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