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岩觉得自己强悍的心理素质受到了巨大的考验，他温柔一笑，问道：“慕湘湘，你的脑洞还能开得再大一点吗？”
  “能啊，你再看看这个版本：纵使阴阳相隔，但是我的心脏还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为你跳动。”慕湘表示，这有何难？
  慕岩：服！
  顾清明却依然像是一个雕像，连身形都没有晃动一下，似乎根本听不见两个人说话。
  刚刚好过了十五分钟，顾清明转身，朝着走廊而去。慕岩和慕湘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跟在顾清明的身后。
  顾清明停在了景泽的房间门口。
  “滴——”
  慕湘：……
  慕岩：果然应该哪天把景小泽拐到自家船上，别人的地盘就是不好。
  三个人都自觉地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人在陌生的环境下总是有很强的戒备心理，或许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景泽发现。
  景泽睡得很好。
  睡姿好，像一个乖宝宝一般平躺着，双手放在身体边，眼睛合上，面容微微放松。睡得也沉。慕岩甚至感觉，这个时候自己在他身边打枪，估计他都醒不过来。
  顾清明就那么站在景泽的床边，脑袋微微靠近景泽的脑袋，然后保持这个弯腰的姿势整整一个小时。
  慕岩和慕湘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完全看不懂顾大少的行为模式。哪怕能理解很多变态的想法，慕岩和慕湘都理解不了顾清明和景泽的行为模式。
  似乎，顾清明是在看景泽睡得好不好。可是，需要看这么久吗？
  顾清明慢慢退出了景泽的房间，慕岩和慕湘也没有再留下来。
  “谈谈？”顾清明在沉默了一个黎明之后，终于开口了。
  “请吧。”慕岩愉悦地笑了。
  慕岩的客舱里面，慕湘拿了一杯柠檬水，顾清明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而慕岩，端起了酒杯。
  “你对他很感兴趣。”顾清明沉思了一下，说。
  “没错，起码短时间内。”
  慕岩饮了一口酒，或许还不仅仅是感兴趣，还有“性”趣。
  顾清明点点头，喝干净手中的纯水。然后站起身，告辞。
  慕岩又有了一种失控的感觉。这么短时间内，这么多事情在朝着不可知的方向发展，慕岩很恼火。
  “你不怕我伤害到他？我会欺负到他哭出来的。”慕岩的语气很轻佻，说出来的话就更加轻佻了。
  “那很好，请务必让他哭。”顾清明不仅没有半点恼怒，甚至还有了一点笑意。“如果你做得到，我不介意多给你一个关于他的情报。”
  顾清明头也不回走了出去，拨通了一个电话：
  “邵医生。”
  慕岩一脸憋屈地看着慕湘，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他终于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操。”
  慕湘表示很理解，顾清明太能噎人了，而且根本不按牌理出牌。
  “不就是哭出来，拿AX-18就行了。”慕湘皱眉说道。
  “你用级别最高的致痛剂？”慕岩喝了口酒，挑眉。
  “不然呢？”慕湘有些不理解，随口问道：“你莫非是，心疼了？不应该啊。”
  “我是觉得你……很浪费。”慕岩扯开领带，解开扣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就说嘛。你这种人，不关心的人，看都不看一眼，关心的人，你恨不得他们都是钢筋铁骨。你身上就没有心疼这两个字。”慕湘发自内心的鄙视，忽而想到：
  “说不定顾清明在这一点上，和你很像。”
  慕岩当然不会真的用药剂，如果什么事情都用吐真剂，那乐趣就没有了。
  “你再去查一遍景泽，这次往他十岁前查。”慕岩这个时候严肃了起来。他感觉他和慕湘都忽略了很重要的事情。
  “查不到。”慕湘揉了揉额角。她不是没有查过，而是查过之后才觉得麻烦。
  慕岩挑了挑眉。
  “他被转手了起码三个捐助人，而这些捐助人之间都是单向的。我去查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已经去世了。正常老死。”
  慕湘当时查的时候只是一时兴起。既然人都不在了，断了就断了，小孩子的生平，能够影响什么？
  “你不觉得这更可疑吗？”慕岩问道。
  “慕大少爷，我可不能让死人开口。”慕湘的语气很无奈，声音中还透出一丝不甘心。
  慕岩没有接话，然后对慕湘说：“我要景家和顾家所有人员的资料。包括旁系。”
  慕湘大大地给了慕岩一个白眼，然后说道：“我们连顾家老宅在哪里都不知道，还能摸到他们家所有人？我是人，不是神。”
  顾家老宅，只有一个称谓，但是没有地址。所有的GPS都无法探知到它的存在。
  顾家的出身，注定了无论内外都会有很多敌人，明面上的，非明面上的。一度有人说过，把顾家老宅炸了，顾家就亡了一半。
  因为顾家老宅这个称呼的背后，是一座顶级基地。
  江湖传言，小道消息，糅合混杂。谁也不知道真假。但是顾家老宅的位置，确确实实是个迷。
  顾老爷子过生日宁可租游轮，一租就是十几年，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