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远炙热 第1节
  《我们永远炙热》作者:咬一口粢饭
  文案
  1.许听晚小时候有个陪伴自己长大的竹马,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两人渐行渐行,多年未有联系。
  时隔五年,再见是因为校企合作。
  彼时他是业界翘楚,许听晚只是一个奋力完成毕业要求的研二学生。
  兜头碰见的第一面,她的大脑快速运转,不断检索着…
  过期的青梅竹马时隔多年未见,开口第一句应该说些什么?
  -
  2.某次校学术论坛上,许听晚的论文入选应邀参加论文分享
  那日底下学界业界大咖云集,她站在台上,一眼看到了那个西装革履、人狠话少的老竹马裴竞序
  她心里咯噔一下,战战兢兢地点开自己的分享文档
  底下,裴竞序一边翻着她的论文,一边圈圈画画
  分享结束后,那人头也不抬,简明扼要地点评道
  “我看未必。”
  “没用。”
  “废话太多。”
  “论证浅薄。”
  “意义不大。”
  论坛结束,所有人都围上去,以行业交流的名义跟他搭话
  他就这么靠在椅背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视线却略过人群,落在提着书包、弓着身子想要逃跑的许听晚
  然后盯着那人的身影,压着怒气,喊了一声:“回来。”
  许听晚顿住脚步,众人的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不断逡巡
  只见裴竞序站起身,扣上西服扣子,走到她面前:“批注都给了,就是不改。你还想我怎么夸你啊?”
  -
  3.裴竞序还在学界的时候,人如其名,是出了名的严于律己、雷厉风行,谁都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摆烂划水
  听闻他最近谈恋爱,女朋友是某院校的研究生,每天被他盯着写论文
  正当众人心疼她女朋友的时候,突然看到裴竞序在回复女朋友一年前发的朋友圈
  许听晚:求一个会改论文格式的男朋友
  裴竞序:我是摆设?
  许听晚:?
  裴竞序:发我。
  许听晚:呜呜,我不敢。
  裴竞序:你连理论都能编,你有什么不敢的。
  许听晚:他们都说你很凶...
  裴竞序:那是对他们。
  我对任何人一无所求,甚至对她也无所求。除了让我想她。——佩尔南多·佩索阿
  ◎男暗恋女,前期不太明显,后期会解释。女主开窍晚。
  ◎苦逼研究生x前科研大佬
  ◎满嘴跑火车不正经女主x为爱当狗伪正经男主
  ◎女主论文自己写的,批注自己改的,会改论文格式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业界精英 时代新风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听晚、裴竞序 ┃ 配角:下本《雨停以后》《予你荣光》求收藏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您拨打的青梅竹马已过期
  立意:摒弃才华偏见,积极生活!
  第1章 是很皮
  秋雨过后,天空低沉。灰色云层翻卷着,装满蓄势待发的冷空气,像网,兜住了北方的城市。
  综合实验室内只有许听晚一人,安静得可以听见耳机漏音。她一手捏着色谱柱,另一手捏着玻璃棒,动作熟练地将一层脱脂棉推入色谱柱底端。正当她垂直固定色谱柱的时候,耳机突然被人取了下来。
  许听晚吓了一跳,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扭头,看到熟悉的身影后,才阖眼松了口气:“关婧,我跟你当了五年的室友,这是第六年。那还没到七年之痒呢,你就嫌我碍眼了。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虽然没到七年之痒,但也到六年之痛了。吓死你,当然有我一个人霸占整个寝室这天大的好处。”关婧边说边帮她把耳机放入充电仓,磁石‘咔哒’一声,蓝牙断开,手机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从扬声器里流传出来。
  “关于绿色金融,君达有四大绿色投向,碳中和是投资核心之一。所以,在考察企业潜力的时候,我们会把esg原则会把纳入决策过程...”
  一段专业的采访,充满各种术语。
  她凑上前瞥了一眼:“哟,还有精力刷短视频呢?”
  许听晚将将平复好心绪,不甘示弱地回她:“知道你们方向有24小时自动采集数据的仪器,干活轻松,那也不用隔三差五地来实验室炫耀。”
  许听晚和关婧是室友,两人都是环境科学专业的研究生。环境科学专业有多个细分领域,选择的导师不同,研究方向也就不一样。比起许听晚每天泡在实验室做实验,关婧的研究方向就轻松多了。
  “我当时就劝你换个研究方向,谁能想你最后还是选了符盛当导师。”
  “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农学院的学生。这么能挖。”
  “什么农学院的学生?”两人还在因‘六年之痛’针锋相对,冷不防地打了个哑谜,关婧脑子没反应过来:“我挖什么了?”
  许听晚故意吊了她一会儿,直到吸附剂倒入色谱柱,她才搁下瓶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挖苦人。”
  “许听晚!”关婧一口气堵在胸口,她早该知道许听晚这怼天怼地的性子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偏还要多嘴问一句。眼下她吃了瘪,这才想起自己来实验室的目的,她先是吐槽了一句‘到底谁治得了你’,随后才切入正题:“我今天可是替你鸣不平来的。”
  “哦...”许听晚拖着长音,也不知道是学着谁的腔调,来了一句:“原来是政法学院的。”
  “对。我政法学院的,替你做辩护来了。”关婧气得直接拿出手机,手机页面停留在一本学术期刊上,她点开期刊下收录的论文,丢到许听晚的面前:“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之前跟的课题?”
  手机屏幕的亮光从烧杯上一闪而过,许听晚在做色谱分离的实验,没听清她说的话,问了一句‘什么’。
  关婧抬了抬下巴,许听晚顺着她的动作往下看,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
  看到论文题目的时候,她愣了一下。时间短暂地凝滞了几秒。很快,她就放下手里的活,拿起手机看起了摘要。
  戴着口罩,关婧分不清她的情绪,只好拿胳膊肘搡她:“看到你老板发论文带了你同门,没给你署名,傻了你?”
  有人调侃读研就是替导师打工,称导师一声‘老板’比‘老师’更贴切。
  许听晚盯着通讯作者的名字,确实有点傻眼,她傻眼不是因为导师发论文不带她名字,而是因为导师把署名的机会给了她的同门,钟宿。
  符盛那年一共收了两个学生,一个是许听晚,一个就是钟宿。前者忙里忙外地干活,后者几乎不干事,别说是导师指派的活,就连平日的课程作业,他都要拜托许听晚帮忙。
  许听晚清楚地知道钟宿的状态,按照关婧的话来说,他那署名权怎么来的,大家心里门清,只不过有些事不适合放在明面上点破,所以才心照不宣地闭口不提。
  许听晚也懂其中的道理,但是文章中的部分实验内容,都是她长期泡在实验室的成果,努力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她嘴上不说,这事却高跟鞋跟卡在了地砖缝里一般,让人不痛快。
  她搁下手机,将口罩摘了下来。
  口罩下是一张精巧秾丽的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浓颜,是那种在白纸上极淡地速写后,再用勾线笔进行恰到好处的加深,流畅灵动,一眼惊艳,久而耐看。
  “不能吧,老板总说干我们这行眼里要有光,那也不能是散光啊。”许听晚想起符盛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没准真是散光。她忙不迭地将手里的口罩折了三折,愤懑地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不行。“我得旁敲侧击去问问。”
  适逢下午要开组会。
  许听晚照例汇报自己的实验进度,全部结束后,她没着急走,而是端出一副虚心求教地模样,九曲十八弯地问符盛自己在学习方面有什么不足之处。
  然而,她才隐晦开口,符盛就匆忙打断她:“我一会儿要开个会,时间紧,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说完,他便着急起身。
  走到门口的时候,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停下脚步,扭头对跟在后面的许听晚说道:“如果是问论文的事,那个论文,我带了钟宿。”
  坦诚。
  这是许听晚下意识地想到的词汇。
  虽然这个‘坦诚’似乎用错了地方,但她仍是短暂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不该以一种弯绕曲折的心思去对待这么一个坦诚相处的人。
  于是她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老师,请问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符盛听到这句话,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甚至没放慢脚步,只撂下一句‘他更积极一点’,徒留许听晚在那儿若有所思的点头。
  然而,她很快就从符盛的模棱两可的话中反应过来。
  什么叫他更积极一点?
  钟宿作为课题组的成员,平日里吊儿郎当、敷衍闲散,而她帮符盛干了一学期的活,甚至为了打破符盛招生时‘重男轻女’的思想,搭上了整个寒假,她不明白如果这都不算‘积极’,那怎样才算‘积极’?
  许听晚心一梗,本着一颗求知若渴的心想要追问。
  这时校园的开放式大道上突然驶入一辆车身复古,线条优雅的车辆。
  许听晚认得车标,那是一辆经典奢华的阿斯顿·马丁。此时这辆车就像一位戴着温莎结绅士,彬彬有礼地规范着她的脾气,并将她和符盛阻隔在大道两侧。
  她站住脚,听到符盛对着身边的人说:“君达的人到了。”
  然后一边扣着西服扣子,一边快步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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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老板去开那个校企合作的会议,把你完完全全抛诸脑后了?”寝室里,关婧翘着腿蹬,后仰着身子问她。
  许听晚像是个被霜打了蔫儿了的茄子,一手托着脑袋,百无聊赖地刷着朋友圈,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怎么说的?”
  “他说钟宿比我积极,所以发论文带了钟宿的名字。”
  “这话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