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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暮江和无脸鬼要进去生擒顾三,但是顾三可不是一般悍匪,她这一出手就有十足的杀伤性,不做足充分准备,暮江也不能有十足把握。
  “到底那九节鞭是什么武器?”暮江看着手中电子屏上的武器图片,也没看出有什么奇特之处,和一般铁链子有区别吗?
  这问题到是在场人面面相觑,毕竟这个时代就算用冷兵器搏斗,也多是刀棍之类,这么冷门的武器,几乎就没人会使用了,光是听说传闻,并没见过有人实战时候拿出来使用。就连贺衍也是少年时候听过顾三练习而已,甚至没有亲眼见过她使过这兵器。
  总警司年纪大了还是阅历丰富些,他沉思片刻道:“国家武术协会会长应该非常了解这种兵器,要不连线问问他?”
  这主意确实不错,一连线对方,众人一见是位年过七八十岁的老者,就知道问对人了。
  “九节鞭?那不是暗器吗?”协会会长姓黄,早年冷兵器使用频繁时代,黄会长也算是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哪怕迄今为止他开班授课,还是会弘扬武学传承,把那些历史长河中古老兵器拿出来讲授,深怕断代。
  “暗器?那么长一截东西怎么算暗器?”无脸鬼有些诧异,毕竟暗器一门绝学和乔装术是他们幽灵一派的必学技能,他还没真没见过什么暗器能这么一坨大面积,实属让他惊疑。
  黄会长呵呵一笑解释:“年轻人你不知道了吧,这九节鞭盘与腰间,衣服掩盖之下轻易看不出来,遇敌扬鞭偷袭,一般高手都是能做到一击必中。”
  暮江沉吟片刻问出疑惑:“会长,如果特制的九节鞭加重分量,是不是就是目的在实战中横扫一片,全体击杀?”
  黄会长被暮江问得一愣,有些莫名道:“虽说这九节鞭是有轻重鞭之分,可是对战中持重鞭者较少,毕竟耗费极大体力,再者这重鞭虽然是可一击取人性命,但是也极其容易反噬自己,非常难以控制。一般来说实战,大多采取九节鞭两边对折后进行抡打,轻鞭就可以造成对手骨断筋折了。所以九节鞭多是辅修,不过是克敌时候拿出来出其不意攻击对方武器,在拿出自己身边大刀长枪弄死对手,很少会主攻。”
  旁人也许还没听明白,暮江、无脸鬼和贺衍这三名顶尖高手立刻听懂了黄会长话中含义,这九节鞭非常难以控制,实战之中要么偷袭,要么对着两段缩短距离抡打,想要长鞭横扫群战,显然不太可能。
  贺衍对着暮江面色凝重道:“如此看来顾三手持九节鞭已经超出常理范围了,她等于将九节鞭使用千变万化,明明实战性不强的暗器,她完全当杀伤性武器使用,能做到一鞭群杀。”
  暮江点了点头,想到了那丧命的二十来名警察,心中愤怒到了顶端。
  连线那边的黄会长听得惊疑连连:“这怎么可能呢!九节鞭极其难以控制,就算打到一个人一般也会被缠住,或者失控反弹打到自己,更别说一鞭下去打死多人。这人那是有多么可怕的腰腹爆发和手臂控制及持续发力的本事啊,等于横扫击打远程时当硬兵器使用,近战时候当软兵器缠绕使用。这世上有能把暗器这么用的人?”
  说到这里,已经非常明确了没必要解释了,贺衍使了个眼神给总警司,黄会长那里就让总警司对话感谢了。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暮江率先对贺衍发难:“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劫走了人。要不是为了追查奶粉,我早就把人找出来了。”
  贺衍冷冷看了眼暮江,讥笑一声道:“我劫人又不是施魔法,不过七八天时间,顾三受伤之下就能有这样惊人战斗力,你还是掂量一下自己本事能不能抓人。”
  暮江懒得和贺衍多费口舌,准备武器和无脸鬼联手抓人。
  无脸鬼皱眉看着暮江准备枪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鬼使神差看了眼远处工厂大楼,突然面色大变道:“趴下!”
  不用他说,贺衍和暮江也是第一时间察觉,贺衍甚至一把按住身旁总警司脑袋就是闪躲,下一秒枪声响起,一名闪躲不及的警员应声倒地。三个男人面色难看,别人也许不知道,可是他们在清楚不过了顾三手中还有枪,那他妈的简直无敌了!
  “她抢了枪,有没有抢子弹?”贺衍一声怒吼,也不敢轻易抬头,只能对着总警司喝问。
  总警司突然被按头趴地,又对上贺衍质疑,头脑一懵,支吾了一句:“当时现场的特警都死了,剩下几名巡警惊吓过度送医院了。啊,对了就刚才巴绍阿图那名探员是在现场。”
  “那人呢?”贺衍一听,低头四顾也没看到刚才那名警员。
  不远处一名负责维持现场警戒的警员回道:“报告长官,刚才那名探员突然感到心口不舒服,被送走了。”
  不舒服?一般这种从各国抽调来的警察都是精英,身体状况不会有问题,但是考虑今天当时恐怖现场,受了惊吓也无可厚非。
  暮江也没多想,毕竟眼前局面最为重要,现在谁也不知道顾三身边有多少发子弹。按照她抢得那把特警轻机枪,有效射程在八百米范围内左右,最大射程范围是在一千两百米。
  按照顾三的本事,她在手持改装狙击枪下,盲点狙杀目标几千米之外,照样能精准爆头。一千米的距离那简直犹如小儿科,她根本无所谓手中是什么枪械,绝对能做到弹无虚发。
  “统统往后撤!匍匐前行,找车辆做掩护体!”
  几个男人心里在清楚不过,刚才顾三一枪不过是一个警告罢了,她想要人命可以随时随地。
  暮江看了贺衍一眼道:“你带所有人撤到安全地带,我和无脸鬼包抄进去。”
  “我也去。”贺衍不带犹豫的拒绝。
  “你想去做什么?救人啊?贺委员长,众目睽睽之下我劝你还是收点心吧。”无脸鬼冷哼一声嘲讽,他最近一直乔装成一名相貌普通的小组探员,他此话一出,引得在场其他凌炎长官不满,毕竟这样一名小探员这样和他们领导人说话,根本是没把凌炎放在眼里。何况抓捕国际重刑犯本来就不该国家领导人出面,贺衍出现让他们一直胆战心惊,深怕行动伤到了贺衍。
  贺衍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出手救顾三,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再次带走顾三了。但是如果他不去,他心中忧虑,深怕暮江他们联手会要了顾三的性命。
  暮江已经武装好,他配备了一把弹链式冲锋枪,两百发子弹足够了,腰间还配备了野战匕首。无脸鬼只是拿了一把步枪,他擅长暗器和突袭,主要是配合暮江的攻击。
  他们两人这样的高手自然就完全不同,在场所有警察看着两人动作迅闪,犹如鬼魅在绕行在路上每一处可能得掩体处,尤其是一人背着实弹冲锋枪灵巧的穿梭在树丛之间,像是完全没有阻力一般。
  工厂内的顾三也没有再次开枪,似乎知道面对同样水准的高手移动速度下,命中率就会非常低,如此推算下来她手中的子弹应该不算多。留着子弹看来就是等待暮江他们前来决一胜负的,毕竟看着外面黑压压围着上百人,能入顾三眼里的不过就三人而已,其中贺衍只怕不见得会公私分明。
  暮江和无脸鬼各自朝着两边快速移动逼近了工厂,厂房的地形图他们事先牢记,这座厂房因为拆建废弃后,许多墙体已经剥落破损,看起来岌岌可危。暮江没有在一楼做任何停留,直接悄无声息的窜上了二楼,理由很简单——只有站高才能看远,射击防御也是一样,顾三没有可能人在一楼。
  无脸鬼擅长隐藏术,所以他一直是紧贴墙外悄然上楼,在二楼到三楼之间他停顿了一下,静心倾听了半晌也没察觉到三楼有任何动静,甚至没察觉到三楼有心跳声。暮江此刻也停在了转向三楼的楼梯口处,他在计算借力凌空飞身上三楼直接出手的可能性,仔细算下后也无半点胜算,不由顿下了脚步。
  整座大楼一共四层,顾三要么第三层要么顶楼,按照攻击最有利地形,顾三最大可能在三楼才是。但是他完全感觉不到顾三存在,高手之间对决,不容有分毫差池。
  而同一时刻,顾三确实就站在三楼楼梯口暮江看不到的地方,歪着脑袋表情看起来极其轻松,二楼到三楼外面看似无人,无脸鬼以为自己隐藏术到了登峰造极地步,却不知在她看来,那小子和没穿衣服在裸奔没什么区别。
  至于暮江嘛——顾三露出无声的笑容,右手缓缓捏紧了九节鞭,上次那掌之仇,总要还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