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琼，转个身，让大哥好好看看裙子。”
  李碧琼尴尬地看了眼李岳成，他本能感受到阴云正在飞快的凝结，但是小凝的要求不能拒绝，于是他转了个身，带着谨慎和小心翼翼。
  白色的裙摆展开了，如开在色彩艳丽的花房深处的一朵兰花，李凝碧愉快的拍手叫好。
  “真好看，看起来像个小公主。以后小琼就每天都穿裙子吧，大哥，你说好不好呀？”
  最后一句话，问的是李岳成。从刚才就面色严肃，只是一贯的宠溺态度默许李凝碧的胡作非为的李岳于是成合上书，正色道：
  “小凝，你真的认为让弟弟穿裙子是你作为一个姐姐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凝碧低下头。
  “……可是……可是小琼穿裙子很好看！我最喜欢小琼穿裙子了！”
  撒娇地语气，这是女孩子才能拥有的娇羞，在一旁因为裙子而不自在的李碧琼听到凝碧居然能够用这种口吻和大哥说话的时候，不由一惊。他知道大哥最疼小凝，但是——
  大哥会生气的。
  杞人忧天了，李岳成并没有生气，只是慢条斯理地摸着妹妹的头发，温和地解释着：
  “小凝，男孩的美和女孩的美是不一样的。男人追求的是力量，是强大，是像个国王一样高贵威严。可爱、柔弱这种词语用在男人的身上，不管他是不是已经成年，都是侮辱。你说小琼穿上裙子像个公主，也许你觉得这是赞美，但事实上，这样的比喻是对小琼的伤害。没有一个男孩会希望自己长得像个女孩子，知道吗？”
  “可是小琼现在这样子也很好看的。而且，记得阿拉伯人说过，假如每位美女身后都有一个魔鬼，那么每位美男子的背后都有七十七个魔鬼。小琼长得那么可爱漂亮，我担心二十七个魔鬼会找上他，作为尽责的姐姐，我一定要把他打扮成女孩子，让那些觊觎他的恶魔找不到他。”
  “小凝，为什么我有一种教育失败的痛苦感。给你看《天方夜谭》不是为了让你学会这种东西的！”
  李岳成无奈地叹气，如果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最宠爱的李凝碧，只怕已是被打了。
  但即使是如此温柔的责骂，李凝碧也不能接受。
  “大哥最讨厌了！”
  她生气地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重重得摔上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李碧琼，尴尬地看着阴晴不定的兄长。
  “……”
  空气中飘荡着熟悉的阴冷。
  “……我……马上就把裙子脱下来！”
  无法承受这份严寒的李碧琼低着头，主动试图解开腰带，可惜他的动作太慢，正严苛地审视着的李岳成无法忍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身体抱起，放在桌上。
  李碧琼越发地惶恐了，坐在白色的桌子上，动都不敢动。
  李岳成退后几步，看着如百货大厦的陈列架上的洋娃娃般乖巧的坐在桌上的弟弟，手摸过下巴，笑了。
  “为什么急着脱掉？虽说男孩不应该穿裙子，但你也不是男孩。其实，你现在的样子，和你畸形儿的身份非常合适。”
  “……大哥，你……不要再挖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