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尘渡你[重生]_分卷阅读_129
  第110章 第六劫·第七章
  次日一早,天色方明,季琢起身收拾妥当了,沈已墨却还睡着。
  季琢立在床榻旁,垂首,放软声音道:“沈公子,起来罢。”
  沈已墨面上泛着熟睡中的嫣红,浓密细长的羽睫应声颤动了数下,却未睁开双眼来,口中嘟哝着唤了声“季琢······”,翻过身去。
  睡眠中衣衫已然凌乱不堪,他这一翻身,便有大片背脊展露了出来,骨肉匀称,肤白欺霜。
  沈已墨现下分明还睡着,却散发着浑然天成的诱惑之意,季琢再也忍耐不得,俯下身去,吻上了其中的一寸肌肤,起初他不过是想一触即放,但那莹白的肌肤在他双唇落下之时却仿若生出了无数个小勾子似的,勾住他不得稍离。他将裸/露在外的肌肤全数吻了一遍,又张口咬住了一节脊椎,双手不由地将衣衫往下扯去了一些,左手更是探到衣内轻轻地摩挲着。
  这番动作终是将沈已墨从沉睡中拉了出来,他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回过首去,双眼迷迷蒙蒙地望着季琢,打了个哈欠,略微沙哑地道:“季公子,你想作甚么?”
  听得沈已墨这话,季琢面上是一贯的冷峻,心脏却顿时失序了,好似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孩童一般。
  他松开唇齿,又收回探入沈已墨衣衫内左手,直起身来,端端正正地致歉道:“冒犯了。”
  沈已墨心里头觉得季琢这般模样有趣极了,欲要逗弄他一番,故而即刻沉下脸去,控诉道:“季公子,你乃是修仙之人,怎可这般趁我熟睡轻薄于我?”
  季琢闻言,后退两步,道:“是我的不是,还请沈公子勿要······”
  “勿要如何?”沈已墨冷声打断道。
  季琢端详着沈已墨的面色,一字一字地道:“勿要厌恶于我。”
  季琢面色一如往常,但声音却有些许难以觉察的颤抖,沈已墨再也忍耐不得,莞尔笑道:“季公子,我不过是与你玩笑,你怎地当真了?”
  季琢一怔,淡淡地道:“沈公子,你快些起来罢,今日还要去姚二姑娘的坟冢。”
  沈已墨向着季琢伸出手去,含笑道:“季公子,你拉我起来罢。”
  季琢依言,拉住了沈已墨的手,只他还未施力,却被沈已墨一把拉到了床榻之上。
  背脊贴着柔软的薄被,季琢侧首凝视着沈已墨,道:“沈公子,你要作甚么?”
  沈已墨翻身覆在季琢身上,双目已褪去了残余的迷蒙,灼热地盯住季琢,紧接着他的双唇擦过季琢的唇瓣,而后凑近季琢的耳廓,吐气如兰地道:“若是季公子愿意,下次趁我熟睡时,进到我身子里头去罢。”
  这番话甜腻至极,但又满含狭促之意,季琢虽然知晓沈已墨是戏弄于他,但耳根却不禁生了少许嫣红。
  沈已墨说罢,下得床去,当着季琢的面,褪尽衣衫,拣了件鸦青色的衣衫换上,之后,又做了一番洗漱,方对季琢道:“季公子,走罢。”
  季琢颔首,随沈已墨出得门去。
  姚盈已做了早膳,见得俩人,热情地道:“两位公子若是不嫌粗鄙,一道来用早膳罢。”
  沈已墨摸着肚子,笑吟吟地道:“我确实有些饿了,劳烦姚姑娘为我盛上一碗罢。”
  说罢,沈已墨不怀好意地扫了眼季琢尚且覆着少许嫣红的耳根,道:“劳烦姚姑娘也为我夫君盛一碗罢。”
  姚盈笑道:“两位稍待。”
  片刻后,姚盈端了俩碗小米粥与俩碟酱菜出来,放在饭桌上,道:“请用罢。”
  沈、季俩人用罢早膳,出得门去,见姚盈、姚越与楚铃已等着了。
  姚盈、姚越面有紧张之色,楚铃更是如同枯枝上的黄叶,被风击打着,无可凭仗,即将坠地。
  三人默然无言,沈已墨沉声道:“走罢。”
  姚盈走在前头,姚越跟在后头,楚铃慢姚越半步,沈、季俩人最末。
  这云沅城一日之间死了三百六十九人,现下满城皆是纸钱与烛火气,几家祭品铺子与棺材铺全数已卖空了,祭品与棺材皆要分三六九等,富贵人家自是要了最上乘的,还请了和尚、尼姑、道士来超度亡魂,贫苦之人能买副薄棺已是不错,更多的则是裹了张草席,便将尸身草草地掩埋了。
  在这次的灾祸中,县太爷也丢了性命,但城中之事须得有人主持,便由那师爷暂代了县太爷之职,师爷家中死了老母亲,无暇顾及,只得先将老母亲埋了,才好去安抚百姓,忙得是脚不点地地。
  天气炎热,倘若这三百六十九人无法处理妥当,极易引起疫病,是以,除却几个实在劝不动的,余下的尸身师爷都着了数十个青壮年帮忙掩埋了。
  因此,五人尚未到达姚音的坟冢,便见得数十个青壮年或抬着尸身,或抬着即将撞上尸身的担架,皆是行色匆匆。
  再近些,便有悲戚的哭声穿了过来,楚铃本就未从昨日父母双双逝世,自己又身份不明的悲伤中缓过来,听闻哭声,亦掩面饮泣。
  姚盈递予楚铃一张帕子,又柔声劝了两句。
  走得愈近,入眼的景象便愈发悲惨,一具具发黑的尸身散乱在地,每具尸身身上都覆着层层叠叠的尸斑,有些还流出了脓水来,尸臭更是浓烈得要冲上天去。
  此处决计不是人间,应当是炼狱才是。
  第111章 第六劫·第八章
  数个青壮年挖了一个深坑,将百余具尸身丢入其中,又添了些柴火,放火烧了。
  烈火熊熊,登时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将盘旋在天际的乌鸦都吓得哀鸣不断,几乎要坠下地来。
  不过须臾,诡异的肉香气便四散开去,硬生生地钻入活人的鼻间。
  这肉香气催得姚盈一阵干呕,姚越关切地望着姚盈道:“阿姐,你还好么?”
  姚盈好容易才缓过气来,摆摆手,清了清嗓子,暗哑地道:“走罢。”
  约莫半盏茶后,五人立在了姚音的坟冢之前,这坟冢上头生着些野草,因天气炎热,为数不多的野草皆是气息奄奄,枯黄了大半。
  这坟冢完好,无半点异常,姚盈心下生疑,侧首瞥了眼楚铃,又对姚越道:“阿越,将阿音的棺材挖出来。”
  姚越瞧着这坟冢,心中亦满是疑惑,他一面点了点头,一面已用随身带着的铲子铲去了一大片沙土。
  沈已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楚铃,又挽住了季琢的手,压低声音道:“这楚铃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