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要不是萧越这个死人将他们的恋爱关系抖了出去,他这会儿保准把萧女士哄得服服帖帖的。
  秦段把“毒药”吞下去,一边想。
  一顿饭终于吃完了,没吃出味来,勉强把肚子填饱了,被萧女士拉着去沙发上坐时,他才发觉更如坐针毡的环节可能还没开始。
  萧女士把果盘拖到他面前:“吃啊小段,不要客气。”
  他拿了瓣橘子,乖乖巧巧道谢:“谢谢阿姨。”
  萧女士看了他一会儿,叹了一声:“哎,你这孩子。”
  话说半截不说了,也不知道在叹什么。
  萧越摘了草莓蒂把红彤彤的草莓递到自己对象嘴边,晃了晃,秦段在推开和接过中犹豫了一秒,选择了接过。
  萧女士没掺和他们的互动,见到萧越递草莓就别过眼去,和一边的亲戚说话。
  小孩子满地跑满地爬,到处都是嬉笑尖叫,还有大人的说话声,萧越和秦段混在人堆里默默分享着水果竟然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虽然和亲戚说着话,萧女士却没停止用余光打量这对小情侣,越看越别扭,在秦段被萧越塞了第三颗草莓、第二瓣橘子的时候,她忽然捕捉到秦段衣领底下的草莓,不是吃的,是吸咬出来的印记。
  他脑袋偏过去,脖子跟着转动,有一根筋鼓了起来,这根筋连接着脖子和头部,从脖子一直延伸至锁骨,就在那个部位有一片红。
  往仔细看才能瞧出那是间断的吮吸出来的痕迹,一个接一个的吻痕,痕迹太过密集,无意中瞟到会让人觉得是这片痕迹并不间断。
  萧女士愣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和萧越卧室连着的那个房间,那个房间是萧越用来收藏模型的,两个房间之间有暗门,暗门是后来加装的,机关做得没有那么精细,每回拧动的时候楼上楼下都会发出细微的震动。
  萧越喜欢新鲜事物,对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爱的时候可以很爱,离开的时候也能绝情得像是扔掉一张废纸。
  唯一还算长久的爱好就是收集机甲模型、拆装模型,甚至为这些模型开辟出一个专门的房间。
  每回走到他房门口,感到地板在震动了,萧女士就知道自己儿子一定在做和模型有关联的事情,要么进入要么离开,无论哪条,都能体现他对模型展露出了别样的兴趣。
  有时候,一整天里那道暗门能开关好几次,萧女士和萧家父子感慨:难得这孩子能有长久喜欢的东西。
  她突然想起这些小事,思维为什么会发散到那里——
  她注视着秦家的孩子,目光落在他衣领上,貌似想穿透衣领看到底下掩藏的痕迹。
  锁骨那里星星点点吮吸出来的痕迹,就像萧越无数次在暗门里进出。
  无数次的反复一定代表着狂热的喜爱,嘴唇因为过于喜爱而不知道去路,反反复复亲在同一个地方,而又因这喜爱反复,才显得不同以往。
  秦段可以是那张被丢掉的废纸,但就目前而言,他是反复开关的暗门。
  第89章 吃醋
  坐了没多久,把桌上半个果盘清了,他小声地说了句:“现在能不能走啊?我想走了。”
  萧女士在一旁的沙发上和亲戚说说笑笑,话是对萧越说的。
  “想走了?”萧越抽了张纸擦手,“可以啊,走呗。”
  干脆利落的,不愧是自己家。
  他站起来,顺便将秦段拖起来,朝萧女士说:“妈,我送秦段回去。”
  两个年轻的alpha从坐着到站起,就像两座小山平白无故拔地而起,萧女士转过眼来,先是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到儿子男朋友身上,笑眯眯地说:“这么快就要走啦,不再玩会儿?留下来今晚再住一晚呗。”
  秦段心想,我敢住吗?
  她的笑容瞧着不像是发自内心的,只不过充满了面子上的客套。
  活这么大,秦段很少被人打量挑剔,即便有人这样做了,那通常是在背地里或者是侧面的,不会让他发现又或者一旦被他察觉就会快速地隐藏起来,像萧女士现在这样,既隐晦又直白地打量,几乎没有过。
  他想起几个月前在各种味道混杂的包间里见到萧越的情景,那时候他们不完全认识,起码萧越对他的了解只是道听途说,在包间明亮的灯光下,萧越落到他身上的目光也是带着这种隐晦的打量。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同时刻的某两个瞬间给予人的感觉是何其相似。
  “小段,”萧女士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在长辈面前装孙子他最拿手了,乖巧地走过去:“阿姨。”
  萧女士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他手里,隔着厚厚重重的红包拍了拍他的手:“来,拿好了,下次还来玩哈。”
  秦段愣了下,接得很顺畅,从善如流的:“谢谢阿姨,祝阿姨身体健康、事事如意,一年比一年年轻,一年比一年漂亮。”
  萧女士笑了笑,和身旁的亲戚说:“这孩子,讲话比萧越好听。”
  没想到还带拉踩的,萧越无奈道:“妈。”
  萧家的热情是在秦段要走的时候才体现出来的,可能是萧女士开了头,萧家其他亲戚本着“来者都是客,小孩一视同仁”的心态,接二连三地往秦段手里塞红包,边塞边夸“不愧是小越的朋友,长得真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