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召唤物很奇怪 第629节
  ……
  酒馆房间内,路禹举着手中的桃子问:“吃不吃桃?”
  “不吃。”
  “不吃。”
  璐璐和塞拉齐声回答。
  赫萝菈翻阅老师提供的召唤笔记正入迷,完全没听到这茬。
  桃子则是须臾唯一讨厌的水果,原因是克洛伦斯很喜欢。
  给小暗、小光喂了一片之后,路禹又说:“我已经把毛稍微处理了一些,还帮你们切好了,不仅如此,我还给你们做了一些果切,现在有人要吃吗?”
  璐璐正躺在软和的床上,久违享受着身体传来的触感,使劲地扑腾,闻言立刻举手:“我吃我吃!”
  有时候真觉得她们像是自己舍友,同一种食物,处理了和没处理,大家的反应完全不同。
  投喂璐璐是个很有趣的过程,看着她张着嘴巴,笑眯眯地“嗷呜”一口咬住桃子,那鼓鼓地脸颊,近在咫尺的迷人眉眼,被风吹起挠得路禹额头痒痒的发丝,这时候要是贴上去……
  书本的翻页声让路禹清醒,他捏了捏璐璐的脸颊,又喂了一枚便转向一旁翘着腿,用大腿放置书籍的塞拉。
  和塞拉甚至不需要对话,路禹只是叉起了果肉,伸过去,“嗯嗯”了两声,塞拉便头都不抬地张嘴笑纳了。
  路禹“嗯嗯”一声,塞拉就咬一口,两人的配合娴熟得让刚刚回过神的赫萝菈诧异。
  她时常困惑,老师与璐璐、塞拉的具体关系,一度想脱口而出“老师老师,你们三个什么关系啊?”
  不敢问本人的她转头问须臾,得到的却是更为讳莫如深的回答。
  “用心感受,我没法说。”
  路禹很自然地在塞拉身边落座,目光触及书本上的文字,发现这是一本科莱语写就的杜尔德兰摘星者大比历史。
  路禹和塞拉之所以如此迅速地答应参加摘星者比试存着两个想法,其一自然是满足璐璐玩耍的愿望,其二就是想要知道自身的实力在如今这个时代达到了什么程度。
  杜尔德兰魔法师的整体实力,文明的延续完整性都与梅拉相似,同为幅员极其辽阔的大陆,这里自然也是人才辈出,同时有着商贸联合体调和内部矛盾,一切以“利益”出发,杜尔德兰历史上稳定时期极长,平和的内部环境与发展环境令这里的水平隐隐高于梅拉。
  这个限定为年青一代的舞台,是一次重新审视自身的契机,唯有登顶才是符合路禹预期的,为此,他还特意限制自己不能使用以命相搏的局势下才召唤的召唤物。
  三煤球姿态下的强大来源于三位一体,过分依赖产生惯性不可取,唯有自身不断强大,这个姿态的作用方能被发挥到极限。
  “你怎么不喂了?”
  塞拉突然斜了路禹一眼。
  刚吃了一口的路禹愕然道:“我还没吃啊。”
  塞拉很自然地拿过装满了果切的碗:“再去弄一碗,这些归我。”
  路禹愣了片刻,看着塞拉笑眯眯地开吃,他唤出影替:“去,拿着你的小刀,帮我处理个果切过来。”
  做好了战斗准备被召唤现身的影替看了看手中用来割喉的刀,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堆水果,陷入了沉思。
  第635章 黑色闪光
  路禹特意换了一身伪装,久违地进入了召唤神殿,他等待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上线的欧尔库斯。
  欧尔库斯的诧异只维持了数秒,便笑了起来。
  “总算正常了,难得,难得。”
  双方将这段时间获取的信息进行了交换后都进入了激烈的头脑风暴模式。
  路禹杀死卡莱卡兹这位蛇人先驱后,召唤神殿暂无新的先驱现身,大蝴蝶近期几乎没有露面,红发最近一个月突然销声匿迹,她最后一次出现时与欧尔库斯交换了不少召唤经验,并且试图获得塑形召唤物这一极其特殊的召唤体系,很可惜的是,红发开出的价码无法让欧尔库斯满意。
  “红发这是开窍了,突然愿意和你交换。”路禹啧啧称奇。
  “我觉得不像,她更像是要面对什么特殊的事情,因此想要增加手中的底牌数量,谈不妥后她也没有再提,像是随性而行。”
  柔和的白光于神殿门外闪烁,一席浅绿与白色相间丝质长衫映入两人眼帘,随后是飘扬的红色长发,以及始终遮挡着脸的轻纱。
  这是说曹操,曹操到了。
  许久不曾现身的红发愣了片刻,但仍是缓缓飘入殿中,十分自然地来到路禹与欧尔库斯身边。
  “新的先驱?”红发虽然发问,但却像是不怎么关心回复一般撇过了头。
  路禹向欧尔库斯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心领神会,微笑着点头。
  “怎么称呼?”
  “鲈鱼。”
  红发未被面纱遮掩的眼睛一凝:“你并非海族。”
  “那就不能以鱼作为自己的名字吗?”路禹无奈道,“他们都这么称呼我。”
  红发看向欧尔库斯:“没想到这段时间未曾造访,召唤又多了一个潜在竞争者,你那位煤球同伴很久未曾露面了,不会真的遭遇不测了吧?”
  欧尔库斯嘴角上扬,内心乐不可支:“我相信他仍然安好。”
  “那份交易,我们可以继续谈谈?”
  “你给出的价码我无法接受。”欧尔库斯摇头,“如果没有更为合适的模板,塑形不会参与交换。”
  “是吗,真遗憾。”
  发现红发的视线在自己身上短暂停留,路禹还以为她会顺势向自己发出邀请,不曾想,红发突然撇过脸,径直飘向了神殿穹顶,闭上了双眼。
  欧尔库斯倒是见怪不怪,他说:“红发似乎把神殿当做是冥想地,她的每次出现总是如此。”
  “可她为什么不问问我要不要交易?”
  路禹在意的点让欧尔库斯哑然。
  “她是认为我没有好的模板与知识吗?”
  “大胆一些,她可能是看不起你。”
  路禹一头问号,怎么现在自己认识的人都学会了拱火,欧尔库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看着已经进入冥思模式的红发,路禹心里升起的奇怪的胜负欲烟消云散,和欧尔库斯碰了个拳便随即下线。
  “你似乎和每一个先驱都能保持良好的关系,你打算依靠这样成为唯一吗?”闭目沉思中的红发突然说。
  欧尔库斯不以为然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对唯一感兴趣呢?”
  “没有人能拒绝这份诱惑。”
  “现在你的面前就站着一位。”欧尔库斯嗤笑道,“我所感兴趣的,是浩瀚无尽的知识,召唤是一座矿山,而我已经在这座矿山之中挖掘良久,这的一切让我满足,让我的人生充实。我将自己的前半生尽数投入其中,而可见的后半生,也必将如此,我所求的只是能看到矿脉延伸至何处,至于矿山归属,与我无关。”
  “听上去,有些愚蠢。”
  “恕我直言,以你的年龄,还没有资格批评我所做出的决定是聪明还是愚蠢,我所见、所闻皆百倍、千倍于你,我自诩天赋卓绝,认为召唤一途是我一骑绝尘的孤独之旅,直到某一日我意识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欧尔库斯将手放在书本之上,眼神迷离,似在怀念:“我和那位惊艳到我的召唤师坐了下来,本该是敌人的我们聊了许多,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孤独的旅途结束了,有人将与我一同前行。无论谁为先驱,这座矿山之中的知识,都将揭示,若他前路黯淡,我亦将高举火把前行。若我手中火光熄灭,他也会赠予我点点火光,重燃烛火。”
  “你觉得,这很愚蠢?”
  欧尔库斯的声音洪亮如钟,红发沉默无言。
  “漫长的时间中我见过的天才如过江之鲫,他们狂妄,他们张扬,他们意气风发,每一个都觉得自己是上天的宠儿,必将建立世人难以想象,后人难以企及的丰功伟绩,然而时过境迁,他们中的大多数此时早已褪去‘天才’的光环,庸庸碌碌,甚至没能触碰到我的背影。”
  “红发,你也不过是我见过的天才中更优秀的一位,于我眼中,你和他们并无不同。”欧尔库斯昂起头,“何时你真正能理解先驱的含义,再与我聊‘唯一’与‘权柄’吧,孩子。”
  红发依旧无言,神殿,沉默了下去,只剩下不知从何处吹起的风在神殿之中呼呼作响,让那些点缀于廊下的风铃“叮铃铃”地清脆地响着。
  “若这个世界尽是你所描绘的那位不存在的召唤师友人,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吧。”
  红发用无人听见的声音低声喃喃。
  ……
  ……
  旅馆房间内,一位身着黑衣,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被璐璐的魔力死死地按着,双膝跪地,抬不起头。
  返回现实的路禹看到这一幕愣住了。
  “他在监视我们。”
  塞拉言简意赅的解释让路禹知道了黑衣人的成分,他示意璐璐松开控制,平静地注视着这个倒霉蛋。
  黑衣人咬紧牙关,做好了被暴打,或是被凌虐的准备,这幅坦然受死的模样看得出是个硬汉。
  “我知道谁派你来的,不为难你,回去告诉他,如果有下次,我在比试开始之后会大声向观众宣布,里卡尔大少爷有偷窥癖,我相信塞塔,不,是整个杜尔德兰的人都很乐意在大比的茶余饭后谈论他特殊的个人爱好。”
  不久之后,黑衣人出现在了一处庄园的花园之中,单膝跪地的他战战兢兢地把自己听来的话一字不落的告知了里卡尔。
  身旁的魔法师面露怒色,几欲夺门而出,却被里卡尔伸手拦下。
  “里卡尔大人,他在亵渎您的名声,侮辱您的家族。”
  “场外获胜落人口实,我不想让那个愚蠢的家伙有借口,既然要赢,就赢得彻彻底底,让他彻底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而且,你们现在做的一切只会让我在两位美丽的女士面前丢脸,建立一个好的个人形象是需要时间的,这些细小之处不得不注意。”
  “之前派出去的人全都退远一些,保证知晓他们的行程即可,过分的魔力感知一律禁止使用。”
  “顺便,让那家旅馆的店家每日使用我提供的食物为他们送餐,记住,要他们严格保密,只有这样,当她们知晓时,才会充满了恍然大悟的惊喜感,也更能理解什么是无微不至的体贴。”
  一位仆从行色匆匆来到里卡尔附近。
  “怎么了?”里卡尔给茶水中添加了些许蜂蜜,正打算畅想下一步计划。
  “里卡尔少爷,老爷请你立刻回家。”
  里卡尔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裤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安排车马,我这就回去。”
  里卡尔知道自己的父亲因为什么找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总是会有人报告给他,而父亲一向对于没有地位的野法师毫无好感。
  果不其然,刚刚进入城堡主厅,如猛虎般威严的老里卡尔便冷着脸,指着不远处的座位,示意里卡尔老实坐好。
  “你很不高兴?”老里卡尔单刀直入。
  “我看过那两人的资料,无论是不是野法师,他们的天赋都足以为我们家族诞下优秀的子嗣。”里卡尔主打一个叛逆,继续说道,“我可对那些高墙之下培养出来的大小姐没兴趣,她们甚至没有玩偶有趣,您就算联姻就该思考里卡尔家的未来吧,我指的是……子嗣这方面的未来。”
  “你以为我是打算和你谈那两个低贱的野法师吗?”老里卡尔瞪了儿子一眼,“你愿意怎么玩是你的事,子嗣如何决断,你长大了,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突然的口风松动让里卡尔一哆嗦,他不知道今天是吹什么阴风,以至于自己父亲有了中邪的倾向,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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