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说得过于准确, 还预估胖胖要回家,反倒让我觉得虚假。
  “好,谢谢你。”
  内心的期待又降低,虽然他提供了信息,但我在心里对这个消息的真实度存疑。
  不过我的确该离开这里,天色已经很晚了,再过一会儿就很难看清路。
  “阿……阿姨,天要黑了, 我背你出去吧。”
  模糊的视力难以看清他脸上的神色, 但他叫我阿姨, 弄得我有些错愕。
  压下心头一丝不满,我冷淡地说, “你不要乱叫我阿姨,你看着没那么小,我也没那么老。”
  他大大咧咧地笑,还是有着那种戏弄的意思。
  我走了几步,也不知道这个少年是怎广薄剧小.硕漫话.都有哦日更最新完结文,在企恶裙把衣48一6九63么走路的,很快就绕到我前面来了。
  我被他吓得往回走了几步,他只歪着头看,脖颈间有什么东西折射过浅光。
  “我背你。”
  也不管我会不会拒绝,他好像不觉得随便背一个陌生女人是奇怪的事情。
  轻巧走到我面前,他背过身蹲下,双手向后伸着。
  他的身上有一股勃发的向上感,好像打压了,会跳得更高。
  幻视出一个弹簧的样子,如果我伸手摁住他的背脊,他弯下的刹那,就已经在蓄力向上奔了吧。
  “上来。”
  这个陌生的少年又开始催促。
  我看着他宽阔的肩膀,还有这显示着桀骜不驯的灰色狼尾发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和他继续纠缠。
  这个头发应该眼熟的,我好像……见过的样子。
  “不用你背,你也快点回去吧,天要黑了。”
  这么说着,我打算从他旁边绕过。
  他扭过头看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也是在这拉扯间,我看清他脖子上戴着的装饰品。
  眯眼打量,想让自己看得更清晰些。这形状这颜色,最终我确定,他脖子上戴着的是我买给胖胖的项圈。
  心头紧张,对胖胖的担忧超过了自身的恐惧,下意识抬手,我一把勾住他的项圈。
  少年被我扯得单膝跪地,整个人都倾身靠近,他意识到了我的行为,却没有反抗,而是顺从地跪下。
  手指翻过项圈下面吊着的牌子,银灰色的牌面写着胖胖两个字,还有我的电话号码。
  我震撼地看着物证,很想厉声质问这是怎么回事,可碍于体型上的悬殊,我不敢当面控诉,只压着声音问。
  “你在哪里捡到这个项圈的。”
  他抬眸凝视我,唇角的尖牙收敛入唇,天真地说:“我老婆送的。”
  我面容一抽:“……你。”
  他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接,张嘴想骂他胡说八道,又被这双认真的眼睛给蛊惑。
  这一定是我送给胖胖的项圈和狗牌,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现在还满嘴谎话。
  我动手想要从他脖子上解开项圈,他一把捉住我的手指,有点用力地捏在掌心。
  指尖动了动,挣脱不开他的手掌。他保持着下跪的姿势,还能将我的行动给制伏,看起来是他处于下风,事实上还是我处处受制。
  “你看,天要黑了。”
  少年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我都不用抬头也知道天色越来越暗,还和他在这里搅合就不对。
  “你告诉我,我的狗在哪里,我不会怪你的。你喜欢这个项圈,我可以送你新的。”
  我缓和了神色,对着他轻声安抚,想要用怀柔的策略。
  “不会怪我?”眼里带着点点光亮,他重复了一遍。
  “嗯。”
  “无论什么都不会怪我?”
  “……这得分情况。”
  “什么情况?”
  “比如我的狗是安全的,你是不是把它藏起来了。”
  “我是安全的,我在这里。”
  “……我说的是我的狗胖胖。”
  “我知道。”
  这小年轻是不是傻子,怎么和他沟通有那么点费劲呢。我和他自始至终聊的都是狗,可他好像觉得自己是狗?
  完了,遇到神经病了。
  要不我还是先摆脱他,然后回去报警?
  脑子里已经开始紧急思考如何避险,我又听到他压低的声音,试探性地问。
  “你相信有狼人么?”
  现在是聊这个的时候?
  但他的话结合现在的情景来看,是让我有些毛骨悚然的,只有他和我的林子里,最近的施工场地也相隔了十多里地。
  冬季的夜来得快又沉,好像几个呼吸间,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风穿过林叶,吹得我浑身发冷,身前跪着的少年,他的眼睛有着幽幽绿芒。
  究竟是聊斋里狐精鬼魅更可怕,还是幻想生物狼人、活死人之类的更可怕?
  我得不出答案,但我现在是一个都不想碰到。
  “说话,相信吗?”
  看我没有回应,他还不耐烦了,喉咙里溢出催促的话语。
  我感受到手背划过有些凉的尖牙,不由得往后抽手,只是没抽开,被他更紧地握住。
  捏着我的袖子,把我的袖口往上卷,露出先前的擦伤处。少年小心地张嘴,用舌尖舔过翻卷的外皮,把血痕全部舔舐干净。
  我被他的行为震惊到目瞪口呆,手也收不回来,还要被迫看着他做这些古怪的行为。
  被舔过的伤口有一些痒和麻,痛感消散得很快,我怔然地看着他一直跪着做舔伤口的行为。
  太像动物了。
  “手在我的嘴边时,你不能忽然抽手。”带着一种教育的姿态,他这么对我说。
  被他带偏的我发呆几秒,不解地追问:“为什么?”
  “因为会被我的牙齿刮伤。”
  “哦。”
  不对,我应该说哪个正常人会随便舔陌生异性的手,而且,牙齿要有多尖锐,才会把皮肉划破?
  我想到了,他可能是附近哪个村的问题小年轻,脑子有问题的。
  然后自己一个人玩耍,就在林子里走迷路了,他舔我的手要么是模仿动物,要么就是饿了。
  “你放开我,我给你吃的。”被他一套连招弄下来,我是有些飘忽的,声音也有些发抖。
  舌尖从我的掌心拂过,温热的气息也随之撤离,他恋恋不舍地收敛自己的唇舌。
  我的右手终于得救,从帆布袋里翻出补充能量的巧克力棒。
  “给你。”后退一步,我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少年从跪着的姿势变为盘腿坐,他丝毫不在意身上的时尚衣着裹上泥土,自然地对我央求着。
  “啊。”他恬不知耻地张大嘴。
  这是要我剥开了包装袋,喂他吃。
  我把巧克力撕开,克服着自己的情绪,把食物喂到他嘴边。
  天黑了,我没有走出林子,反而在这里投喂一个智障少年,究竟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我的狗又到底去哪里了?
  等他三两口吃完,我面无表情地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划过少年的眉眼,这透彻的金色虹膜漂亮到妖异。
  不是隐形眼镜?
  他在看我的包,似乎还想找吃的,无端从他的脸上看出期待,我把包包敞开,无奈道。
  “没有吃的了,你回家去吧。”
  “你怎么语气变得这么温柔了。”
  一旦把对方当成智力有问题的人,我就会自动脑补他有难言之隐,或者凄惨身世,态度自然也就会温和许多。
  “你不会觉得我是傻子吧。”
  “咦。”
  未出口的话被他打断,我抓着手机照亮周围,想跑,又被他拽住羽绒服的衣摆。
  “我也是很苦恼的,阿姿,该不该告诉你真相。毕竟比起男人,你想要的是听话的狗啊。”
  正琢磨着要掰开他的手指,听到这声阿姿,我的动作僵硬住。我并没有说过我的名字,他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神奇的地方,阿姿还是看一看吧。”
  少年松开我的衣摆,他一边说着一边退后一步,将昂贵的皮质外套丢在地上,又卷起黑色的背心。
  光源下的身躯健硕结实,弯折的手臂隆起的肌肉,无一不在告诉我,他的身形有多好。
  “你做什么脱衣服,喂,别脱了,喂……”
  “你还说你不是傻子,哪有人随便脱衣服的。”
  我连忙出声阻止,他的双手已经放在裤腰,只听嗞啦一声拉链响声,松开的工装裤落在他的脚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