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见沈鹤白和许诺言回来了,哀嚎一声:哎呀,忘记提前给你们发消息帮忙带饭了!
  孙友军一米八几的东北大汉,哭丧着脸在座位上一边打游戏一边叹息,模样十分滑稽。
  杨昊推了推眼镜,把视线从面前的超厚的小说书本挪到孙友军方向,建议道:我瓶里还有开水,要不干脆吃泡面?
  好啊好啊!孙友军手指不理鼠标键盘,熟练地操作自己的小人找了个安全区停下,有老坛酸菜的吗?
  沈鹤白看着紧闭的宿舍房门,深以为此事不妥。
  且不说这屋里空气本来就有些浑浊,泡面的味道,那是吃的不觉着,闻的那个要么馋要么吐。他和许诺言不幸刚刚吃饱,应该不会馋,只会吐。
  沈鹤白刚想阻止,许诺言率先发声了,拉倒吧你俩,老坛酸菜没有,酸臭脚丫子倒有一双,我这刚打完球新鲜出炉的汗脚味配泡面,你们要不要来一碗?
  呕!老许你成功的恶心到我了,别脱别脱,我走还不成吗!耗子,一起不?
  杨昊悲愤地把书一合,走!看不下去了!
  两人勾肩搭背地准备去食堂,刚到门口,孙友军就后悔,太热了,要不还是吃泡
  我脱了我脱了。许诺言弯腰解鞋带威胁。
  算你狠!孙友军咬牙冲了出去,只要我跑得够快,热气就追不上我,冲呀!
  我靠,你跑你的别拖着我啊,我烧起来了烧起来了!杨昊着急忙慌的扶住眼镜,被迫跟着孙友军一起冲出寝室楼。
  他俩一走,许诺言赶紧把阳台的门打开通风,这俩哥,是真不知道这屋里多难闻呢,妈呀熏死我了,赶紧的开门开窗透透气,我先去冲个凉,小白,一起吗?
  沈鹤白送了他一个白眼,我没有鸳鸳浴的嗜好,你自己去吧。
  嘿嘿,许诺言把球鞋脱掉换上了拖鞋,又找出一套换洗衣服,我跟你说,其实我脚不臭,刚刚吓他们的哦,你可别出去乱说。说着作势要把球鞋给他闻闻。
  滚滚。沈鹤白捏着鼻子把他球鞋扔到阳台晾晒,回头想起什么似的又冲许诺言说:别忘记带内裤!
  大晚上的,才不要穿呢。许诺言吐着舌头直接进了洗手间。
  通了一会风,屋里气味稍微好了一些,沈鹤白这才再次关上门打开空调。
  等许诺言洗好之后,出门就是凉气逼人,太舒爽了,他畅意地叹口气,这才是生活啊,空调,wifi,西瓜。哎对了,咱们西瓜还有吗?
  没了。沈鹤白这时候已经开始温习下午的专业课了,随手写写画画,弄了个小模型出来。
  许诺言伸头看了一眼,你是不是学过画画啊,这线条,真干净。
  沈鹤白笔尖一顿,想起了自己的启蒙老师。
  也是他的初恋。一个爱画画的邻家哥哥。
  可惜他连表白都没有过,就胎死腹中。
  沈鹤白立即合上画册,扭头问:想吃西瓜吗?
  啊?许诺言一时没跟上他的脑回路,不是没了吗?
  下去买去呗。
  我不去,我刚洗完澡。
  哦,下午是谁拖着非要我去给他当啦啦队来着?
  算了算了,反正好兄弟这种事,也只有我一头热
  啊闭嘴,我去就是了!许诺言郁闷地挠头,这下还得穿内裤,好麻烦
  沈鹤白眼角抽搐,感情这大爷不想出去就是因为懒得穿内裤啊,真是绝了。
  天色有些黑了,那俩人吃个饭一直没回,估计又跑哪去浪了。
  沈鹤白关上空调,打开窗户,带上手机钥匙准备出门。
  许诺言的内裤也换好了,套上白t恤加蓝色牛仔短裤,妥妥一阳光大男孩。
  他对着镜子比了个自恋的手势,唉,这一出门,又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少女心。
  你得了吧,整天浪的没边,有本事直接带回来一个给哥哥们瞧瞧。沈鹤白毒舌道。
  他内心里既期待对方赶紧恋爱让他死心,又害怕那一天真的到来后,自己永远失去这么个朋友,矛盾的很。
  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想干嘛,反正也就习惯性怼了一下。
  许诺言却撇嘴:还没遇到嘛,我很纯情的,要找就找个能一辈子的。
  沈鹤白见他说起谈女朋友的事情一脸向往,心中苦苦涩涩,还不敢表现出来。
  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面上还肉麻兮兮地抖了抖鸡皮疙瘩,纯情小男生哦~看不出来嘛。
  可恶,你不也是,一看就很纯情,还嘲笑我!许诺言佯装发怒,上去挠他痒痒。
  沈鹤白赶紧躲开。
  两人锁上寝室大门,吵吵闹闹地下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楚七的营养液,感谢一路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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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上头
  路灯亮起,倾撒一地温柔,夜色氤氲,带上朦胧滤镜。
  大学城附近洋溢着青春的热闹气息,学生三五一群,欢快打闹,成双成对的情侣更是笑的恣意明媚。
  沈鹤白放眼望去,平日热闹的商业街入口处,小贩全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辆闪着红□□光的城管车,霸道地停在路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他推了推许诺言:卖瓜的大爷不见了。
  许诺言摸了摸下巴,我记得商业街里面有个卖水果的店,走。
  他在前面带路,沈鹤白跟在后面,没一会到了水果店门口,结果上面居然贴着店主有事外出,停业一天的纸条。
  许诺言叹气道:你看这,好不容易没人跟他抢生意了,他关门了!唉,今天注定不能吃瓜。
  两人只好到旁边的小超市,各自买了瓶饮料回去了。
  沈鹤白固执地买了瓶西瓜味的。
  回了寝室,他见白天晒洗的床单忘记收回,顺手把饮料放在桌子上,赶去阳台收被子和床单。
  等他哼哧哼哧地铺完床从上铺下来,却见许诺言做贼心虚般迅速跑回自己的位置上。
  干嘛呢?沈鹤白顺口一问。
  说话的同时拧开了自己的西瓜味饮料,灌了一口后,觉得不太对劲。
  这瓶盖,怎么好像被打开过了?
  他立即放下瓶子,含着一口饮料在嘴里,吞也不是咽也不是,瞪大眼看着许诺言。
  后者不好意思地嘻嘻一笑,我就好奇那个味道别瞪我别瞪我,我把我的给你也尝尝呗!
  说着立即递上自己的那瓶,明显的,也喝过了。
  沈鹤白被他这番神操作气的呛住了,饮料喷涌流向气管,一小部分被咳了出来。
  他弯着腰拍着胸口,一只手颤抖地指着许诺言,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心中万分窘瑟,想着:这人,怎么这样啊!
  白天喝自己的口水,晚上又要自己喝他的!
  四舍五入的,就跟接吻了没差!
  沈鹤白脸颊臊红,却借着急剧咳嗽的样子遮掩住了,看上去仿佛怪生气的模样。
  许诺言没想到他的反应那么大,呆住了,不至于吧我就喝了一小口嘛。
  面对这样的直男回答,沈鹤白实在不知该怎么说他好了。
  他平顺了一下气息,无语地抽出纸巾擦拭自己的瓶口,你也太不讲究了,都是口水。
  许诺言见他这个动作,心里一个咯噔。
  总觉得自己被对方嫌弃了似的,有些别扭。
  递过去的饮料也没被接过去,沈鹤白明显不乐意喝他喝过的。
  许诺言只好讪讪收了回去,嘴巴下意识撅起来。
  他哦了一声,又咕哝道:都是男生,有什么啊
  沈鹤白转过身,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平时和别人相处,其实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但唯独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好像任何稍微逾矩的行为都是一种亵渎。
  因为喜欢,所以才有了过多在意,变得束手束脚。
  认识到自己的这种心态后,沈鹤白顿时觉得手中冰凉的饮料突然变得烫手。
  他干脆把饮料瓶放到了书架上层,不再碰触。
  然而这样的动作对于许诺言而言,仿佛的摆明了嫌弃似的,心中郁闷更加浓厚。
  他干脆把自己手中的饮料也丢到一边,侧过身背着对方,赌气一般打开电脑开始玩游戏。
  不过他的气性只维持了短暂的一晚,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忘了昨晚的不愉快,大大咧咧揉着眼屎把对方摇醒,叫他陪自己去打球。
  今天上午没课,我要多睡一会。沈鹤白翻个身不想起来。
  许诺言很不满,就是没课,所以我才要去练球啊,快快,好兄弟,一起。
  我又不打球,才不是你的好兄弟!
  快啦!都七点半点了,先去热个身,嘿哈,吼嗬!一边催一边舞动拳脚。
  沈鹤白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许诺言见他不配合,开始了夺命连环催。
  你再不起我就上去啦,我上啦!
  沈鹤白还没开始烦,寝室另外两人受不了了。
  你就从了他吧小白,牺牲你一个,成全我俩的睡眠,这孩子太聒噪了,赶紧带走。
  咕噜咕噜快走,别吵另一个睡的模模糊糊的,好像是呓语一样抬头说了一句,又倒了下去。
  沈鹤白耷拉着眼皮,丧丧下床。
  你等着,下次我非要在早上六点把你给弄醒。
  回应他的是许诺言得逞的咧嘴笑,就知道你最好了,一起吃早餐啊。
  一顿捯饬过后,沈鹤白晕头晃脑地跟着许诺言到了食堂。
  胡辣汤加油条,唤醒味觉的同时,把瞌睡也彻底赶跑。
  沈鹤白就暂时原谅了对方的折腾。
  上午并没有比赛,不过是篮球队的加强训练,来的亲友更少了。
  大部分是女孩子在看,男孩子可劲的表现。
  沈鹤白一个大男生,突兀地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怪奇怪的。
  旁边突然坐过来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卷发女孩,热络问他:你也是篮球队的吗?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啊。
  沈鹤白干巴巴解释:不是,我是后勤。
  某人的,专属后勤。
  女孩呀了一声,我看你个子那么高,以为你也打篮球呢。
  沈鹤白挠头,哈,是吗。我不太爱运动
  女生捂嘴笑了起来,看上去是有些文质彬彬的类型唉,你有女朋友吗?
  沈鹤白没想到这两句话之间居然会有这么神奇的转折,呆愣地眨着眼睛看向对面女生。
  看上去温温柔柔的,没想到开口就这么直白。
  沈鹤白回过神,窘涩道:还没不过,有暗恋对象。
  为了赶走这只烂桃花,他只能说了实话。
  女生非常失望,我还想介绍我室友给你呢,她超级喜欢你这一款唉。
  不过随即就恢复了正常神色,鼓起腮帮冲他握拳,加油哦,帅哥。
  沈鹤白哈哈干笑,心想:加油是不可能加油了,下学期他就搬走跟许诺言保持距离。
  然而面上却跟着握起拳头,笑着回应:好的。
  女生便嬉笑着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沈鹤白松了口气。
  一回头就见许诺言挤眉弄眼地靠了过来:哟,桃花运怪旺的嘛,小帅哥。
  他一手抱着篮球,另一只胳膊顺势靠在沈鹤白的肩膀上。
  距离瞬间被拉近,沈鹤白甚至能嗅到对方衣服上传来的洗衣粉香味。
  哦,没错了,是薰衣草味的洗衣粉。
  浓烈,热情,像眼前的这个大男孩一样,十分上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楚七的营养液投喂,爱你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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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拈酸
  刚刚跟别人说自己有喜欢的人,结果喜欢的人就立马出现在面前。沈鹤白有种被抓包的迷之尴尬,面对许诺言的时候表情有些许不自然。
  他没有回应对方的揶揄,下意识和许诺言拉开距离,扭开脸,嘴上咕哝回应:别乱说,没有的事
  许诺言表面笑着,心里的不舒服感再次升起。
  他发现沈鹤白好像越来越排斥他了!
  从昨天开始就是这样:喝水的时候嫌弃,靠近的时候嫌弃,就连被女孩子搭讪了这样的艳`遇也不愿意多说。
  以前那种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的相处方式好像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嫌弃和疏离。
  为什么啊?
  是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吗?
  许诺言想不透,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
  练习哨吹响,社长喊他过去集合,许诺言只好运着球跑归队,回身不忘委托沈鹤白:帮忙买点水,中午我请你吃饭,谢啦!
  笑容明媚一如往常,不带半点隔阂。
  沈鹤白就是被他这副阳光灿烂模样拿捏的死死的,这么爽朗可爱的大男孩,谁不喜欢呢!
  他认命起身,觉得再没有比自己更负责的后勤了,连日常练习都得陪着。
  结果练习结束的时候又发生了和昨天一样的乌龙,许诺言把自己的水给了队友,伸手就要拿沈鹤白喝过的那瓶。
  这次沈鹤白眼急手快,赶紧阻止。
  别,这是我喝过的!他在对方仰头的时候把水抢了回来。
  许诺言只觉得练球后产生的燥热突然更加强烈,让他脑子都无法仔细思考了。
  伸手再次抢回水瓶,我又不嫌弃!热死我了,给我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