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予还真思考了下。
  虽然说这想法有点消极，不符合她一贯的风格，毕竟怀孕伤身体嘛，宝宝可爱是一回事，消耗母体营养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
  怀孕会反应慢吗？
  “嗯。”
  顾宥辞手从她腰上抬起，摸了摸阮予的后脑袋，有点认真，她还真以为他要做什么，乖乖任由他摸，“干什么？”
  “偏偏脑袋和你一样圆。”
  “聪明。”
  阮予：“……”
  头圆就聪明？
  哪里来的结论？
  “我是说实话啊，身体方面还好，我真觉得生完孩子，我有点……老是忘记什么。”
  “比如？”
  顾宥辞侧头问她。
  阮予眨了眨眼睛，“就是现在啊……我刚才有很多想说的，你一问我，我也忘了我要说什么了，诶！顾宥辞我发现你睫毛好长……”
  “好看！”
  空气安静了下。
  忽而，前排传来司机一声笑。
  阮予摸了摸耳朵。
  现在她知道……
  为什么很多小说里面，都是女主说着说着话，男主就吻上来了，面对一张太好看的脸蛋，根本不想和他说话，只注意到……
  人家多好看。
  结婚这么久了她还这样。
  好在司机很快就停了笑。
  音乐声渐渐响起来，阮予一转头，对上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还不都是因为你！”
  “靠近你我就降智！”
  “没有。”
  顾宥辞揽过她。
  “怀宝宝的时候，激素和孕酮的上升，会导致一系列的身体机能反常、退化，生产之后更是耗费了精力和时间，哺育孩子……”
  “不谈及宝宝带来的情绪价值。”
  “怀孕对女性身体的损伤，远远是大过于益处的，影响记忆力、也会加速身体的老化。”
  “你从哪儿看的？”
  阮予忍不住笑。
  手指戳戳戳他的衬衫扣子，“搞得和学术研究一样。”
  “当时知道你怀偏偏的时候，买了一些书，差不多都看完了。”
  顾宥辞有问必答。
  “听上去还挺吓人的……”
  阮予摸了摸下巴，“你说，我万一害怕了，尤其是变老那条……你不怕我反悔啊，上次我说同意过段时间要二胎……”
  “一码归一码。”
  顾宥辞看向她。
  “女儿的到来我太意外，意外，这两个字，对于你和偏偏来说，听上去就很不负责任。”
  “不是吗？”
  “那个……”
  阮予摸了摸鼻子。
  “其实也有我的原因啦……”
  “但都是陈年旧事了，别提了嘛，一个人浪的日子说出来，我多尴尬……”
  “不是怪你。”
  “阮阮，我永远不会在意你早期对我的疏离，那是我该得的。”
  顾宥辞碰到她有些发凉的腿，干脆将她高跟鞋脱掉了，把人抱到腿上，“男人在婚姻关系里，永远是受益者，知不知道？”
  “干嘛突然说这些……”
  阮予歪了歪脑袋，“我没出轨没花心没点男模啊……”
  “老公，你忏悔什么？”
  还说这种好男人的话。
  奇怪。
  顾宥辞：“……”
  他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
  “你以前点过？”
  顾宥辞脸色一黑。
  他知道，要不是真的有这一点，阮予根本不会单独拿出来，和出轨花心放在一起。
  哪知女孩儿眼神飘忽。
  “没啊……”
  “以前围观过别人点。”
  “我嫌他们长得不够正，喊姐姐的人太多了，不够纯……我没点过，真的，就和朋友在酒吧看过，很刺激！”
  “我和你说老公，我点了我肯定啥也不干，就给他灌酒，拍视频给你看！”
  顾宥辞：“……”
  我没这个癖好。
  她这些乱七八糟的，又不知道从哪儿看的。
  他拉过来阮予，把人一通吻得晕晕乎乎，趁乱立规矩，“一次都不许去。”
  “听到没有？”
  “嗯……”
  阮予唇瓣水红水红的，眼睛亮亮的舔了舔嘴角，“你喝的是果酒吗，好甜……”
  “再亲一下。”
  身娇体软就是现在了。
  没什么好说的。
  没有外人在的情况下，阮予完全承认，她真的非常享受和顾宥辞腻歪的日子，简直算是滋补养颜……可顾宥辞现在不动了。
  “快点！”
  阮予看了眼周围的大道。
  “快点快点，都快到家了，偏宝儿这时候肯定还没睡，等我们俩呢，你还不抓紧时——”
  “唔！”
  司机把音乐声音调更大。
  后视镜收起来。
  ……
  车上还是没能说到重点。
  顾宥辞原本是想问阮予，是不是真的准备好了，多一个孩子，对她好不容易恢复好的身体来说，又是一次损耗和伤害。
  他不希望，她是为了圆他的遗憾……
  “老公！”
  顾宥辞挂了工作电话。
  扔在床上。
  他挽起袖子，给早早睡着、还挂着两条泪痕的偏宝儿，擦脸的时候，浴室传来一声紧张兮兮地喊话，还有气无力的。
  “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
  胡妈正好敲了门。
  “先生。”
  “夫人说饿了，我来给她送碗宵夜。”
  “进。”
  顾宥辞让她将东西放下。
  胡妈顺手放在落地窗前的书桌上，那边有一盏大台灯，他刚看清是什么东西……
  心脏突突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