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星记事_分卷阅读_185
  黑发雄虫能对着大宇宙的意志发誓,他说这话时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在确认过时间后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而他的伴侣在听到这话时,因为他的语气十分平静且理所当然,言也是愣了一下后才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雄主,您……认为我很短吗?”
  “嗯?”
  齐斐为言小心翼翼的询问态度感到奇怪。
  他在听到“短”的时候,下意识瞅了对方的某个部位一眼。
  虽然不明白自家伴侣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考虑到长了某不可描述之物的对象大多都会对【……】的尺寸有些在意,他也就理解了言。
  “并不。”他宽慰着自家伴侣多余的担心。
  言当然注意到了自家雄主的眼神方向,他知晓雄虫一定是误会了他的提问。
  虽然为自己正在发问的事项感到一些窘迫,但这事关他在雄主心中的形象,言必须勇敢提问。
  “不是这个,您误会了。”
  “?”
  “我是指时间,我在时间上让您觉得很……短吗?”
  “……啊。”
  第124章 毕业(下10)
  直到听到了这样的提问,齐斐才意识到他刚刚的话语很可能给言带去了压力。
  需要说些什么来安抚他的伴侣,但也不能违背现实的用谎话去欺骗对方。
  在齐斐思索着该怎样回答时,对面的雌虫仿佛已经脑补完毕了他的答案。
  之前还因为他答应要抓紧时间来做些什么而出现在眼底的雀跃神色消退下去,言把“糟糕我在雄主心底的形象不佳!”的内心活动全暴露在了脸上。
  “……”
  “……”
  “……过来。”
  所剩的时间本就不多,将宝贵的相处时间全浪费在气氛略显尴尬的互相沉默里,自然是下下的选择。
  齐斐在左右寻思如何打圆场无果下,采取了一个有些“卑鄙”的手段。
  他转移了言的注意力。
  并且看起来转移的非常成功。
  很快,雌虫便忘记了自己之前还在纠结着的问题,全身心的投入到某件不可描述之事上。
  “……唔!”
  在齐斐指尖的最后突袭式一挑弄下,他的伴侣无法自控的释放了自己。
  言停留在刚释放后的余韵里,微微有些气喘。
  “我要走了。”
  齐斐揉揉他的头发,起身下床。
  言立即不顾大腿根还有些酸软,动作迅速的跟着爬起来,抢在齐斐前面走到衣橱前打开柜门,按着齐斐常穿的搭配装扮,把各件所需衣物取了出来。
  “我来服侍您。”声音也还有些低哑。
  言说了一句后,开始帮着齐斐将衣物逐一穿上。他不经意间抬眼时,瞥见到雄虫的唇角正微微上扬。
  ——雄主在笑!
  这一认识进入到大脑,相比平常看到齐斐的笑容时那些欢欣满足,今天雌虫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去看时间。
  “怎么了?”齐斐注意到自家伴侣突然扭头去看时间的动作。
  “……23分钟。”
  “嗯?”
  这显然不是在播报距离自己出门前还有多少剩余时间,齐斐有些疑惑。
  他看完时间转回头来的伴侣脸上出现一抹羞惭,雌虫低下头,继续为他扣着衬衫的纽扣,低声道,“23分钟,确实是短了一点。”
  “……”
  齐斐才理解到他的伴侣是在计算什么,无言的轻轻拍了言的脑袋一下。
  他想了想道,“我刚才在想,我现在是不是正和羿一个待遇。”
  完成了第一阶段进化的齐昱早已开始自己穿衣服,而小雄虫齐羿还处在需要雌父每天早上帮忙穿衣的阶段。
  不过齐羿非常喜欢粘着自家哥哥,就比如今晚这般。
  当黑发小雄虫跑去找他的雌虫哥哥一起抱团睡觉时,通常第二天早上负责帮他穿衣的任务就落在了齐昱身上。齐昱十分富有责任感,这一点多半是遗传自齐斐,在弟弟出生后他彻底摒弃了自己曾有的那一点不平衡感,兴致勃勃的投入到做哥哥的奇妙感受中来。
  “这并不一样。”
  了解到齐斐在想什么的言摇了摇头。
  帮助自己还没经过第一阶段进化的幼崽穿衣服,这对于每一名高等虫族的雌性来说都是十分正常之事,但是帮幼崽穿衣与服侍雄主穿衣,虽然这两者举动上看起来相同,但性质上完全不同。
  齐斐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他只是在找一个话题将先前的话题引开。
  “确实不一样。”
  黑发雄虫配合地点点头。
  他抬起已经穿好衬衫的一侧手臂,拜虫族灵敏的嗅觉所赐,他只需稍微凑近一点,就能嗅到自己衣物上残留的淡淡属于他的伴侣的气息。
  由言亲手帮忙穿上全都是沾染了对方气息的衣物,这应是除了他以外还没有谁体验过的待遇。
  并且他们刚刚还经历一番不可描述之事,即使只有言单方面的释放,齐斐几乎看不出有动过情的痕迹,但肢体相触下,他的身上仍是留下了一些雌虫独有的味道。
  言没有看见齐斐的这个嗅闻的动作。
  然而两虫间的距离如此近,他的嗅觉也一样灵敏,在整套衣物穿着完毕后,他也察觉到了雄主身上融合着自身的味道气息。雄虫已经免去了他擅动对方衣物一事的责罚,并表示不会追究他的失礼,可这不代表着自己就真的能仗着雄主的宠爱肆意妄为。
  齐斐说过不需要他道歉,于是言压住了又想出口的“抱歉”两字。
  他把这两个字略过后才内疚道,“您的全部衣服我都会拿去洗濯,今天还请您暂时忍耐一下。”
  略过了“抱歉”两个字,但声音里依然是十成的歉意。
  齐斐收敛了唇边的笑容,伴侣所用的“忍耐”这一词让他意识到,他的傻虫至今对自身的地位认知都还存在一定偏差。
  时间已经稍显紧迫,他得马上出发返回科学院,但有些话,齐斐自觉不在走之前说完他就无法安心。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