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开出扶桑花_分卷阅读_89
  庞磊一边倒茶,一边问朱小万,早上怎么跟她说的,说了什么。
  桑槿抢先在朱小万开口之前抢白,“没什么。我们现在不是应该讨论何向辉吗?你们觉得他是不是凶手?”
  庞磊把一杯茶推倒朱小万面前,又端了一杯茶递给她,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眼睛里找到答案,他们两个背着他在说什么?
  朱小万喝了一大口茶,放下茶杯,背往后一靠,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姐说,她晚上一个人睡三楼很害怕,每天晚上做噩梦,吓醒了,然后就睡不着了。好几次她偷偷地溜到二楼,打扰我跟戚玥睡觉,真是太可怜了。我很想送她回三楼,但不好意思,戚玥也害怕,我要守着戚玥,不能上三楼做你的守护神。”
  桑槿实在佩服朱小万这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不管她怎么冲着他挤眉弄眼,他就是不管不顾,一股脑儿编造了一个近似于真相的谎言。
  幸亏,有人及时来救场。
  “我怕什么?我要你守着干嘛?麻烦你搬到三楼去吧,我还嫌二楼多个人不方便呢,害得我都不能穿着睡衣到处乱跑。”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戚玥一边说,一边走进来,在他们中间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你们办公室的门没关严实,我听到有人说我的名字,刚好我要进来说事,我可没有故意偷听你们说话。”
  这次,轮到朱小万冲着桑槿挤眉弄眼了。他一手撑着头,用后脑勺对着戚玥,桑槿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笑道,“小万才不愿意到三楼来住呢。他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月,要加一个王字旁,就是戚玥的玥。”
  “……”
  “……”
  朱小万和戚玥都好像被什么噎住,说不出话来,俯身去茶几上端茶喝,结果,两个人头撞在了一起,像弹簧一样倏地弹开了,两个人脸都红了。
  朱小万为了掩饰尴尬,立刻开始汇报上午在何古村查看案发现场的情况。
  戚玥也详细汇报了村长一家的情况,以及何向辉的情况,也从周围村民口中证实了,何向辉确实因为宅基地的事情,曾扬言要剁了村长一家。
  “两个小孩和一个老人,只是被刀捅死,但村长夫妇与孙艳和付桐一样,被挖掉了心脏,肝和肺。法医也已经确认,刀法系同一人所为。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同一个凶手作案,但肯定不是何向辉。就他那样,估计连蚂蚁都不敢杀。”
  戚玥立刻反对,“话不能这么说,狗急了还会跳墙呢。凶手对老人和小儿刀下留情,看得出凶手还是有恻隐之心。何向辉看起来也不会是凶残到极点的人,这一点刚好相符。另外,宅基地批文的事情,证明他也有杀人动机。我在想,他会不会是模仿凶手作案,临时又动了恻隐之心?”
  桑槿注视着对面资料墙百板上的案件图,“或许,凶手是表演给特定的人看的。”
  庞磊加强肯定,“不是或许,是事实就是如此。当然,不排除一个可能,时间来不及。从孙艳被杀,到付桐遇害,再到现在村长一家五口被灭门,可以看出,凶手已经完全没有耐心。所以,今天之内,无路如何,我们一定要找出真正的凶手!”
  朱小万和戚玥立刻答应,坐直脊背。桑槿同样也点了点头。今天如果抓不到凶手,明天上面的人再公布凶手只针对涉`毒人员作案的公告,后果不堪设想。
  庞磊交代了新的任务,让朱小万亲自去一趟医院和酒吧,详细查问下相关的情况,戚玥继续审问何向辉。朱小万和戚玥点头答应,问了一些细节问题和注意事项,之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内,突然安静下来。
  桑槿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中午12点,他们只剩下18个小时不到。在这18个小时内,他们能破案吗?
  她看向他,忍不住问他,“要不要先吃饭?吃完饭你先睡会儿?”他虽然精神仍然很好,但眼睛很红。
  庞磊摇头,说他不饿,也不困,视线落在茶几底下的一份报纸上,俯身把报纸抽出来,一边看,一边起身,走回到办公桌前。
  桑槿已经知道他的工作习惯,没有思路的时候,他就需要一个人安静,如果想不出结果来,吃饭和睡觉这两件事对他来说就是多余的。
  她虽然心疼,却也一时改变不了他这样的习惯。只能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同样投入工作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话:
  你们看何向辉是凶手吗?
  看了下大纲,这个案件已经快到最后的的□□部分。后面还有两个大的案件,和这个案件一样都是和主案相关联的。预计这个文在11月份会完结。
  关于下个文,现在有几个选择,想咨询一下书友们的意见:
  1、《危险美人》,和这个故事一样,推理言情文,但架构会更大一些,案件节奏会更快;
  2、《题未定》,现言商战言情;
  3、《你好,我的伊萨卡》,现言悬疑,带点穿越元素,也有案件,但和推理言情有些不同;
  4、《暖宠》,现言软科幻言情,
  5、《拂尘皇后》,古言穿越。
  以上几个选择,请书友们选出你们最期待看到的故事。可以多选,排个序,我会参考你们的意见,准备后面的新文。先谢谢你们的意见~
  ☆、第88章 Chapter 088 意外惊险
  桑槿坐在座位上,回想起他刚才手里拿的报纸,她无意间看到了新闻的标题。
  她打开网页,查看信息,尤其和国家对退伍军人政策补贴的相关新闻和资讯,一条一条仔细看下来。她偶尔抬头,余光瞥见,里间办公室的人,伏案埋首,似乎也在查阅什么。他就保持这么一个动作,连头也未抬。
  她查了半天,没有查到有价值的资料,新闻上的报道都很浅显。她只能大概了解到,他们查阅的这个信息,应该和何向辉有关。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平时都是朱小万和戚玥来约她去吃午饭,现在估计都没有时间出去吃饭,她打电话订了两份外卖。挂了电话,她感觉有些困,便趴在桌子上,打算眯一会儿。
  桑槿趴在桌上,很快就睡着了,模糊中,感觉好像有人把她抱起来,她睁开眼睛,立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俊脸。男人发现她已经醒了,同样看着她,却没有说话,示意她别动。
  庞磊抱着她走向沙发,让她在沙发上躺下来。他在沙发边沿坐下来,随手顺了顺她的额前的头发,“是不是很累?累的话我先送你回家休息一下,要么躺在这里睡一会。”她黑眼圈很重,脸色也显得有些疲惫。
  桑槿摇头,“不用,你去忙你的,我去看看外卖到了没有。”她边说边准备起身,被他按住,示意她看茶几上。
  她转头一看,茶几上放着还没有打开的袋子,上面的标志是他们常叫的那家外卖店的标志。看来,外卖应该早就已经到了,他一定是看她睡得沉,所以没有叫醒她。
  “叮叮,这样的生活方式你能不能接受?”他声音听起来很低,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忐忑,与在众人面前发号施令的那种凌厉笃定的声音完全不同。
  桑槿忍不住笑了笑,“现在不是抒情的时候,等案件结束了再说,我们剩下的时间好像不多了。何向辉投案自首的原因,你查到了吗?”
  庞磊微微颔首,“这个不难查,应该和前段时间市里发生的一件退伍军人集会的事件有关。他自己的话里面也已经透露很多信息,他很有可能受到了威胁。”
  桑槿通过查询,也了解了一点这个事件,他的解释和推断更为详尽。
  何向辉是退伍军人,曾经参加过越`战,国家对他们这些军`人有政策性补贴,但前段时间爆发的集会,是因为有人抗议,补贴从中`央下发到地方,一路缩水,到了本人手里,已经没有多少。
  根据戚玥了解到的,何向辉一直对村里和镇里的领导都不满,应该和这件事有关。他脾气暴躁,经常说,要去北`京上`访,但通常都是口上说说,没有行动。这次,大概因为什么事情,被李卫永抓住了把柄,逼迫他主动承认杀人,并且威胁他,如果他乱说话,就要扣掉他所有的补贴。
  “补贴虽然钱不多,但对何向辉来说,是一种荣誉。他应该很在乎这一点。”桑槿能够理解这一点,但不能理解,他就因为不想失去补贴,就承认自己杀人吗?
  庞磊听到她这样的疑问,立刻摇头,“他真正投案自首的原因,应该不只是受到威胁,他是心甘情愿替人顶罪。”这一点,才是最让他担心的。
  桑槿回想起他们在审问何向辉的过程中,他不经意之间透漏的消息,“你问他家里有几个人,他一开始说两个,后来又说一个,你是不是怀疑这个被他隐瞒掉的人,就是真正的凶手?何向辉在替这个人顶罪?”
  “按戚玥调查过,何向辉一生未婚,只有个弟弟,叫何非,他们兄弟两个年龄相差近二十岁,何向辉一定把他弟弟当做儿子一样去照看,所以也心甘情愿来为他顶罪。”
  “对,这样更能解释他主动承认杀人,死命保守秘密的动机。何向辉一生没有结婚的原因,说不定也和他这个不正常的弟弟有关,说明这个人对他非常重要。虽然他这个弟弟是个精神变态,但对他来说,是唯一的亲人。我们一直找不到凶手,不管是清安市内,还是何古村内,会不会是何向辉把凶手藏起来了?如果是这样,我们只能通过他找到凶手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开口!”
  桑槿说完,立刻坐起来,“我去问他,你一开口他就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要说也只说一半,后面半句立刻否定前半句。”
  庞磊拉住她,让她先吃饭,她也觉得有些饿了,坐直身。两个人一同把饭菜摆放出来。
  桑槿突然想起什么,一边打开饭盒,一边笑问他,“你刚才问我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方式,你指的是我们俩在酒店或办公室内吃盒饭的这种生活方式吗?难道你还没习惯?都已经快一年了。”
  她想起,从谭雪倩的案件开始,后来蒋菲菲的案件,他们去香港,去新加坡,已经有过无数次这种经历,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在酒店或工作的地方临时解决。
  她拿了一双筷子递给他,很郑重地看着他,“其实我还是很幸运的,你不知道很多职业女性都是自己单独吃饭,很多家庭主妇也是,在家里做好了饭菜,等着先生回来吃,先生工作忙,很多时候她们只能自己吃,或者带着小孩吃。像我这种情况,到哪吃饭都有男人陪着,这应该是上辈子拯救了地球才有的幸运。”
  庞磊原本伸手去接筷子,随手把她的手一同握住,把她往他身前一拉,两个人的脸瞬间挨在了一起,呼吸也开始紧密交织。他长眸微敛,“是谁教你说这些话?又是朱小万?这次怎么不用他来说?”
  “……”桑槿脸“唰”地就红了,她还以为他没把朱小万的话放在心上了,没想到他还分得清这句话的灵感来源、原创者和说话者的区别。
  庞磊抱着她,有片刻的心猿意马,但理智还在,只是被包裹了一层蜜,“晚上一个人睡觉是不是真的害怕?还是……想我?”他一贯清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性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