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放开那只女王!_分卷阅读_4
  “呆子,我们走。”
  郝仁继续她那段前世并没有完成的征程,之后的路上到处都是监控,倒也不必担心那辆车子再次出现。
  一路风平浪静,直到她在路上发现一条被汽车碾死的狗。那条狗应该死了并没有多久,脸上还定格着一个痛苦的表情,它的伤口在肚子上,肠子已经露在了外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但却并没有腐臭。
  “呜呜呜……”看到同类惨死在路上,呆子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曾经的经历,垂下耳朵,发出一声兔死狐悲的呜咽。
  郝仁原本想从那具狗尸旁走过的,迈出了脚步,终于还是没跨过去。
  好可怜……
  等环卫工人发现它应该已经是明天早上了吧。这么热的天这样凄凉地躺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怜了。
  郝仁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上一世呆子在绑匪们脚下奄奄一息的模样,也不知道绑匪们是怎么处理她跟呆子的尸体的,不知道呆子是不是也跟这条倒霉的狗一样孤零零躺在那里没人管。想到这里,她忽然感觉鼻子一酸,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呆子,我们把它埋了吧!”
  郝仁说完,脱下身上用来防晒的旧衬衣铺在地上,也不顾恶心,直接伸手将那具狗尸搬到了衣服上,又拿出那把郝义玩腻了丢给她的瑞士军刀将粘在地上的肠子跟残肢也给刮了下来,跟尸体放到一起包好。
  做完这一切,她奋力地将这条可怜的狗狗提到了附近公园,埋在了公园的小树林里。那片小树林植被保存得非常完好,是个安息的好地方。
  瑞士军刀没有铲子的功能,她挖了半天才挖出一个足够埋下狗狗的浅坑,将坑填平又在公园的水池里洗过手,她惊恐地发现考试竟已经开始。连忙朝着考点发足狂奔。
  还好这里距离考点已经不远,她气喘吁吁地跑到考点的时候,距离不得入场的十五分钟期限已经只剩下三分钟。赶上了就好!郝仁长舒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在考场众人好奇的目光下镇定地入场,然后一屁股瘫坐在了座位上。
  翻了一下试卷,果然,跟前世一字不差。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她终于准备好了开始答题。
  “咦!”一摸口袋,她的心顿时一凌。笔袋在衬衣的口袋里,她竟然阴差阳错把笔袋跟狗狗的尸体一起埋了!
  纠结片刻之后,她只能哭笑不得地举起了手。
  “老师,借笔……”
  监考老师估计也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请求,表情有些僵硬。不过终于还是从讲台上拿了两支以防万一的笔递了过来。监考老师是二中的老师,所以并不认识郝仁,他下意识地认为郝仁是个不学无术的坏学生,觉得自己这样做已经仁至义尽了,对于这种不把高考当回事的学生就应该狠狠教训一下,所以并没有把橡皮也一并递过去。
  有没有橡皮郝仁倒是无所谓,反正她知道每一个正确的答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她拿起卷子用只比普通人快一点的速度一题一题做了下去。一直到感觉困意阵阵袭来,才连忙开始疯狂地答题。
  看到郝仁一边答题,一边哈欠连连,监考老师苦笑着摇了摇头。
  好困……
  写到作文部分的时候,郝仁的脑袋已经因为强烈的睡意开始一点一点了。她在自己的左手上狠狠咬了好几口才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还好,这篇作文她前世写过好几遍,挑了印象最好的那篇歪歪扭扭地写完,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手中的笔一滑,趴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
  监考老师还以为她晕了过去,急忙赶了过来准备展开急救,走到近前一看,才发现她只是睡着了,顿时哭笑不得。
  郝仁睡得很香,呼吸均匀而悠长,脸上的表情十分安详,仿佛正在做一个美好的梦。
  监考老师先入为主地以为她是个不学无术的坏学生,看到她左手上那一排清晰的牙印,眼中迅速闪过了一丝惊异。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紧张过度的苦逼学生形象,他摇了摇头,伸手想把她推醒。
  距离某人进入考场不过三十分钟,在监考老师看来她肯定来不及答完全部的题目,既然她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坏学生,监控老师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么睡过去。当他看到她压在手臂下那张卷子,伸出去的手却忽然僵在了半空中。
  答完了!竟然答完了!
  这位监考老师在二中教的也刚好是语文,他不信邪,找了几道题目对了下心中的答案,惊奇地发现面前的这个孩子竟然不是瞎蒙的。
  怎么可能?
  三十分钟,就算选择题做完了,她也不可能来得及写作文。这次高考的作文题目虽然简单,却暗藏陷阱,审题上花费的时间绝对不少,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根本就不可能。他偷偷将郝仁压在胳膊下的卷子翻了过来,却目瞪口呆地发现作文已经写完。
  通读了一遍,他震惊地发现虽然字迹潦草,有几个字甚至还有一半写到了框外,但这篇作文无论是结构还是立意都是无可挑剔,以他的标准来判断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他在郝仁这边停留在这么久,另一位老师也注意到了异样,还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连忙赶了过来。两人悄悄交换完意见,另一位监考老师也震惊了。头发扎成了马尾,身上只穿了T恤短裤,连凉鞋都是平底的,郝仁的样子实在是不像能够作弊的模样,而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又实在是太玄幻了。
  这位老师是女的,所以她仔细地检查了郝仁一遍,甚至还用探测器扫描了一下郝仁用来计时的那块原属于郝义的百达翡丽男士手表。
  监考老师就是扫描又是摸的搞了半天,郝仁竟然连半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望着趴在桌子上旁若无人地呼呼大睡的郝仁,两位监考老师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中的学生还真是藏龙卧虎。
  这一觉睡得极香,郝仁最后是被考试结束的铃声惊醒的。苦逼的学生党就是这样,最好的闹钟永远都是上下课的铃声。
  感觉两位监考老师望向自己时的眼神有些异样,郝仁也知道自己之前表现得的确太惊世骇俗了一些,可惜实在太困了,根本就撑不住。
  ☆、第四章 参拜
  既然已经表现得这么逆天,郝仁干脆不再藏拙,下午的数学考试只用了四十五分钟就交卷走人。有了她语文考试时的惊人表现打底,两位监考老师果然没表现出多大的惊讶,估计更坚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考试结束,郝仁带着呆子用双腿到前世自己经常逛的那些地方走了走,时间差不多了才意犹未尽地回了家。
  见她平安回来,美姨的神色中果然有一丝隐隐的失望。郝仁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打过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联系自己网上的那几个朋友。
  因为郝仁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家境,加上她在郝家三口的压迫下养成的孤僻性格,她现实中的朋友并不多,唯一的几位也只能算是点头之交。感谢发达的互联网,虽然在现实中她把自己彻底封闭了起来,但在虚拟的世界,她却有不少的朋友。
  “南方以南”,在宠物论坛认识的兽医,是个很热心的人,郝仁没钱带呆子去看兽医,每次有关于呆子的问题总会向他求教,而他每一次都会耐心解答,从来不会因为郝仁的打搅而不耐烦,甚至还给呆子寄过一些药品。
  他比郝仁大十岁,在郝仁看来,就像是一个可靠的大哥哥。当年也是他最先感觉到郝仁的异样,全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控着郝仁的存在,才令她打消了轻生的念头。郝仁曾跟南方以南通过电话,他的声音磁性而温暖,仿佛一道暖流能够融化人冰冷的心。
  “呆子”,跟郝仁的狗同名的一个有趣的男生。因为郝仁那个好人的网名莫名其妙摸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郝仁她是不是真的好人。聊了没多久郝仁就意识到,那家伙就是个闲的蛋疼的富二代。
  那家伙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不停跟郝仁念叨某个叫小语的女孩子的一切。从高二的暑假一直到郝仁遭遇绑架,那段感情从未终结。虽然现实把郝仁打击得体无完肤,但只要看到他那些关于小语的碎碎念,郝仁总会觉得自己好像又相信爱情了。
  那家伙可能把郝仁当成了小语的替代品,有时候甚至会把没有勇气送出的礼物寄给郝仁。郝仁从来不觉得那是种冒犯,反而觉得三生有幸。
  “才不爱你呢”,郝仁网上那些小破文永远的忠实读者,是个软软的萌妹子,无论郝仁的文逻辑有多么幼稚,文笔有多么糟糕,她永远都在那里,不离不弃。郝仁后来搞到了她的企鹅号,才知道那家伙是个可耻的白富美,不是她这种有名无实的苦逼娃,而是真正的那种。
  那家伙烦恼的事情跟郝仁也迥然不同,穿这双鞋还是穿那双鞋,买这件衣服还是买那件衣服,嘤嘤嘤,那个讨厌的家伙又来找我了,好人我该怎么办……
  每次看着不爱,郝仁就像看到了梦想中的自己,父母双全,受尽宠爱,永远都是那么天真无邪,幸福快乐。每天看她在那边傲娇,带给郝仁的快乐甚至比她那些小破文还多。不想给她的人生带来阴霾,郝仁甚至都没有告诉她自己车祸的事。
  虽然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他们的真人,但能够遇到他们,在郝仁看来就像是灰暗的人生中突然射入的一缕阳光。
  郝仁上线的时候南方以南不在线,呆子在玩游戏,才不爱你呢正看小说看得涕泪横流,在那边咬着手绢诅咒作者吃方便面没调料。郝仁笑了笑,没有打搅他们,关了电脑准备带呆子去洗个澡。
  她刚刚站起来,门却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了。
  郝氏夫妇从来不会来她的房间,张阿姨要来也肯定会敲门,会踢门进来的就只有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每次他踢门进来,郝仁总是忍不住感慨妈妈当年选的婴儿房门锁质量真好,被他这么蹂躏竟然还不坏。
  郝义进门,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冲郝仁发脾气,而是抓着郝仁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眼,仿佛生怕她少了某个零件,见她完好无缺才终于露出了一副长舒一口气的表情。
  郝仁被他那种从未见过的紧张眼神盯得浑身发毛,连忙怒道:“郝义,你干什么?”
  听到这话,郝义迅速甩开了她的手,仿佛已经忘了是他自己抓的她的手,露出一脸平时那种趾高气扬的表情,冷冷道:“听说你高考考到一半睡着了,过来看你笑话而已!”
  能够面不改色地站在这里嘲讽郝仁,这家伙当然不是今年的高考考生。因为比郝仁晚出生两个月,所以这家伙的高考地狱还要等到明年。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考得很好!”自从郝义那家伙不再对自己使用暴力,郝仁面对他的时候胆子也大了很多。
  “是吗?哼哼,晚上可别躲在被子里哭!”嘲讽完毕,那家伙心满意足地走了。
  郝仁刚刚准备好给呆子洗澡的工具,他又回来了,打开房门丢进来满满一购物袋的零食。
  “对了,这些给你的狗吃吧!这个牌子的牛肉干难吃死了!用来喂狗还差不多!”说完,也不管郝仁要不要,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