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拯救炮灰BOSS_分卷阅读_60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你等着看我日后如何与你算这笔账。
  我握着手里的碎片出了门,站在庭中就死死地将它踩到了地底下,就像在踩着屋内呼呼大睡了的那个人,硬生生地就把它摁到了地底,再看不见一丝的阳光用来灿烂!
  只是我还未来得及与她算账,我那好父亲就先把一笔烂账算到了我头上。
  那小狐妖居然还担心着我难受。
  我若是会难受,那上一世之时,我就不可能忍过那接踵而来的罪名,落到了那般的下场。
  不过父亲倒是比我想的还要更为狠厉上几分,连负荆请罪这般的方法都想的出来,真是难为他的儿子们都是这般的得性,与他还真是像了六七分。
  一个个皆是薄情寡义,始乱终弃。
  我握紧了手,正要低头应下,台上的稍显稚嫩的声音就再次打破了寂静。
  “阿兄要去负荆请罪吗?那不是半个城的百姓都看见了阿兄的容貌,静儿长得和阿兄如此相似,以后出门不会被人当成阿兄扔臭鸡蛋吧?”
  又是一个只会关心自己的人,果然就是连只小狐妖,浸在了李府这样的大染缸里,也是不能幸免啊。
  之后等着我去算账的人又要多一个了。
  对付她的手段又该是怎样的才好?
  好歹念在之前还有些好处的份上,不要让她死得那般的惨吧。
  我的念头还未转完,座上的父亲已是难得的收回了自己的命令。
  只因为她长得和我像吗?
  我抬头看了几眼,从她的眉间看至唇角,难得的耐心与细致,一寸一寸地打量下来,一点一点地印入脑海里。
  真的很像,就算是学起我来,也颇有几分的神韵。
  莫不然还真的是我的妹妹?
  倒也勉强能算是一个惊喜。
  。
  夏去秋来,又是新的一番景致。
  我使了些伎俩留在了昊城之中,等着乌殳联军的奇袭。提前几月就开始慢慢的准备,调动手边能用到的力量,偷偷备下粮草和药品,忙得有些不可开交。
  只是我忙,我那位妹妹好像更忙,天天来回跑着给我换药,小小年纪就有些中年妇人的毛病,真是不知以后谁家会娶了她去。
  手上的伤口突然一疼,我猝然回首,正好就看见她皱着眉头瞪来的杏眼,里面满满的全是不满,“阿兄就不能看顾下自己吗?这伤都已经多少天了?”
  我浑身一怔,只觉着场景似曾相识。
  上一世时,我受伤,骊姬守着我包扎时也多会说此类的话。
  浑身的戾气还未漫上,我刚闭眼就想到了刚刚看到的那双眸子,不对,不一样,骊姬即使是说这种话的时候,眼中弥漫着的也都是温柔,不,是只要她看着我的时候,眼中带着全部都是温柔。
  恰到好处。
  全部皆为做戏。
  身侧的人收拾了东西又准备回返,走到门口时却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我不由自主地就皱了眉头,一句话冲口而出,“顾好你自己。”
  话一出口,先愣住的便是自己。
  我从未说过这种话。
  或者说,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会在意着一个人,关心着她。
  这对我而言太过陌生。
  而且我也并不需要。
  。
  我哪里会不需要!
  我看着眼前的人,真的只想伸手把她掐死,是谁给了她胆子大半夜地跑到敌营里来,又是谁给了她资格毫不在意自己若是出了意外会有怎么的下场?!
  她知道自己那张脸长成什么样吗?她知道一个可能是细作的女人在军营中被发现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吗?她又有想过,若是在意着她的人在猝不及防下收了她的消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吗?
  她到处在意着我,处处维护着我,甚至不问缘由,没有目的地就像只小狐狸一般帮助着我,却从没有想过,若是她突然就这般死了,对我而言会意味着什么。
  我从未在意过,也根本不知怎么就会在意上了的人,却在一个未知的时间里,在我以为自己能掌控着未来的得意里,就这般在我身后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在我刚了解到再来一遍的最大惊喜时就将她剥夺。
  她有想过我会如何吗?
  若是她真的想死,与其等以后突然而来的打击,不如就让她直接死在这里。
  死在这里,和我死在一起。
  我永远不会孤单,她也永远不会。
  我盯着前面那个被一堆人影显得愈发弱小的身影,死死地握住了手压制住冲上前去拉开她的念头,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听着她的话。
  但每一句都像是对我的审判。
  她轻而易举地就将错误归咎于自己,又轻描淡写地就将功劳加诸于我,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一不在诉说着我之前对她的种种估量和判断是多么的龌蹉和不堪,将我本来要遮盖住的险恶用心彰显得愈发的肮脏。
  甚至我还承认了她所说的所有。
  第57章 兄长大人(下)
  我没想到我还会和她吵架,甚至在不经意还脱口而出了真相,只为了让她不要畏惧于我,不要将我当成薄情寡义,心狠手辣之人。
  然而我的确是这样的人。
  我只是不想在她心目中变成这般。
  说她是小狐妖也好,小姑娘也好,她于我而言,便像是一片黑暗中突然就亮起的一盏烛光,跳跃着的烛火让周围的黑暗无所遁形,也让我一回头就看见了自己永远也甩不掉的影子。
  我不想失去她。
  我不敢失去她。
  但她已经厌恶我了吧?
  在我上前时下意识就避开了我的手,在我走时没有一句的挽留,甚至她的目光里,残留的都是对我的猜忌和犹疑。
  暗沉的军帐里,我低了头握紧手中的绢花,突然就觉得之前只会跳动着证明我还活着的那个地方传来丝丝的疼痛,就像是一条被不断收紧的渔网网住了的鱼,挣扎着离开了流水,却始终躲不开束缚。
  明明之前在昊城中的周旋与各种势力之间时的工作更为疲惫繁琐,我却在此刻才体会到了蚀骨的疲惫与压抑。
  唯一能救赎我的人,不在身边。
  我爱的人,也不在。
  然而我却这般地不想回程,我在害怕,害怕一回去,就是斩钉截铁,亲口告知的再见和诀别,就像上一世时的那个冰冷又嘈杂的灵堂,它不会顾忌也不会在意我是怎么想,只会一意孤行地展示着它想要表达的。
  死别已是这般,生离更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