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烟儿,这东西回去之后,别说多少钱,你自己就在屋子里面绣,等卖了钱之后咱们在合计一下怎么说,知道吗?”
  李大丫之所以这么叮嘱,也是为了闺女,她虽然给闺女买了,到底是心里没底的,又怕说了出去,到时候没人来收,闺女下不来台是一回事,儿媳妇们有意见又是一回事了,所以她想着先不说,等赚了钱之后,再说出去,也省的外面说三道四,到时候,钱多的话,再给玉儿两个买点什么,也不坏感情,当然,大头的话,还得给闺女存起来,当嫁妆的。
  青烟点点头:“娘,您放心吧,我肯定能绣出来的,以前在学校,我没事的时候,用普通的针线都能绣出来的,现在这么专业的东西都备齐了,就更不用担心了。”
  “到时候,赚了钱,给娘买金耳环带。”以前就算再不济的时候做奴婢,她的首饰也有几盒子,后来做了女官之后,因为是唯一一个嫔妃身边有品级的宫女,更是有人孝敬,随手赏出去的首饰就数不清了。
  可是,她看着,作为良民的母亲,居然只有一个银耳环,据说还是结婚的时候,姥姥给的嫁妆,别的什么都没有,就想要给她好好地打扮上,让她也穿金戴银的。
  一听闺女这样说,李大丫笑了,摸摸闺女的小脑袋,毛茸茸的,又软又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好的闺女,会便宜哪家。
  “好,娘等着我闺女赚大钱,给娘买金耳环。”这话一说,就知道她根本就没当真。
  她也不气馁,再多的语言都不如行动管用,索性什么都不说,等到赚钱了,直接买就是了。
  牛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一看到她们娘俩回来了,都动了一下,给他们腾了个地方,又等了一会,人来齐了之后,他们就回去了。
  女人多了是非就是多,虽然摄于李大丫的超强战斗力,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但是小打小闹的挑衅,还是有的。
  “哟,这还没见到人呢,青嫂子就开始给烟儿准备上嫁妆了,这打小的感情就是不一样啊?”说话的声音有些尖利,听上去就像是牙齿划到铁棍的刺耳,她没干过活,自然不知道,这样的声音,还有一个更贴切的形容,铁锹碰到石头上,那心里的不舒坦就是这样的。
  青烟眼睛中露出一抹不悦,但却没有说话,她叫娘嫂子,那他们就是平辈,她是晚辈,要是这个时候说话的话,就会被人认为牙尖嘴利,对名声有碍,她倒是无所谓,可是对青家不好。
  而且,有个十分给力的娘,这些事都不需要她担心的,果然,李大丫轻轻拍拍闺女的小手,悠闲自在的回道:“瞧你说的,我闺女还小,又不是嫁不出去了,着什么急啊,就算是再留个两三年我才高兴呢,又不像有些人,明明没有那么大的脑袋,还非要买那么大的帽子,风大刮走了,还偏偏怨风,不该从她头上过,吴家妹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车上的人你说你的,我说我的,都没人搭话,但青烟娘话一说完,偷笑的倒是不在少数,为啥,村里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俩人其实就是单方面的结仇,人家青烟娘根本就没惹过这个吴三妹。
  要说两个人的恩怨,还要说到三十几年前,没嫁人的时候,李大丫是他们村里的头一份,不光是长得好,关键是人能干,带大了下面的弟弟妹妹,家里家外一把好手,虽然人厉害了点,但是架不住优点多,远近闻名,虽然结婚的岁数,在他们这群人里算是大龄,可架不住人家命好,就算是晚婚,也找了个好人家。
  吴三妹也是她们村的一个招牌,可是不是什么好的,但这和她没关系,主要是她娘,爱占小便宜,还不讲理,村里人基本上给得罪遍了,人们就担心这闺女像了她娘,就算是长得再好,也不愿意提亲,等到两个人都过了嫁人的年纪,李家上门提亲的人,吴家却烦人问津。
  要是光这样也没啥,提亲不提亲的,多少无所谓,只要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上门,那比什么都强。
  可偏偏,这吴三妹真的随了她娘,不仅是那份尖酸刻薄,还有小心眼爱记仇,按照村里辈分稍微高一点的长辈们的说法,那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似的。
  ☆、第11章 他长得太丑
  她自己相中了隔壁村的村长儿子,不顾脸面的找人上门提亲,在他们村,当时那也是一件轰动的大事,从来只听说男方上门提亲的,没见过女方主动的。
  当然,他们俩要是成了,那也算是一段佳话,可惜没成,而且没过两天,那家就大张旗鼓的找人上了李家求亲了。
  要不是当时你家已经应了同村的青家,没准还真就成了,要不然,他们私底下说,也许现在,青烟娘就是村长夫人也说不好了。
  就这样,吴三妹算是彻底记下了仇了,每次俩人见面都要刺上几句,但是要说这人蠢吧,她每次都能把握好分寸,不会真的惹怒李大丫,让自己挨揍。
  可要说她不蠢吧,明明是应该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的事情,她却一点不知道避讳,张扬的现在连村里的小辈都知道俩人的恩怨了,现在可好,也算是应了他们上一辈的恩怨了,就像是李大丫说得那样,现在吴三妹的闺女也该找人家了,青烟也要找人家,这俩家的闺女,就像是她们娘一样,一个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一个是有女在家无人问,眼看着拖来拖去,吴家的闺女年纪也不小了,比青烟可能还大上三岁呢。
  在李大丫眼里,这个吴三妹就像是苍蝇,不咬人膈应人,每次一见到这人,她就想给她两巴掌,拍死才好呢。
  可惜,这人每次她一说话之后,就再也不长嘴了,好像说那一句,就是为了提醒她们,当年的事情似的,真是不知所谓。
  因为有这件事打底,车上的氛围就不是那么好了,几乎是一路沉默着回到了村里。
  车还没停稳,吴三妹噌的一下就跳了下去,吓了人一跳,回头冲着李大丫哼了一声,扭着屁股走了,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
  李大丫也不和她一般见识,要是生气的话,和这样的蠢货,不得气死自己啊。
  在村口下车之后,拎着自己买的东西,回头和平时交情比较好的几个女人说了两句话,牵着闺女就回家了。
  青烟刚才在车上,调动全部的记忆,终于知道了这两个人的恩怨,有些好奇的问道:“娘,她每次见到你都是这样啊?”那她和她男人还能好好过日子吗?谁家娶了这么一个媳妇,那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就算这个时代在开放,一个男人估计也容不得自己的女人总是惦记着别的男人啊,更何况,俩人还在一个村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啊。
  李大丫撇嘴一笑,刚要说话,就看到从自己家门口走出来的男人,一身的绿,一看就是部队的人,走路微微有一点不自然,不仔细看的话,也不是太明显,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是就这身材,就够有威慑感了,出门在外,有这么一个人跟着,那安全感绝对杠杠的。
  有些不满意的摇摇头,就自己闺女这小身板,找这样的一个,要是脾气在暴躁点,一巴掌还不得从门里招呼到门外啊,那可真是没法活了。
  就这一眼,李大丫就给宋国栋判了不及格,看看旁边的闺女,一脸的自然,好像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似的,叹了口气,她这闺女,心可真大。
  既然闺女没看出来,那她还是别说了,万一要是吓着怎么办,自己闺女胆子这么小,再一看,自己未来的男人长得和个大黑熊似的,回头再烙下毛病,哎呀,愁死了。
  刚才逛街的好心情,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心里嘀咕着,不是说的过几天才回来的吗,怎么今天就到家了,她有些责怪宋二叔,也不说好了时间,早知道今天就来,她就不出去了,等这小子来,直接打消他的念头就好了。
  然后又觉得不妥,她今天要是不出去的话,那她闺女岂不是被人看到了,万一那小子不放手,那不是更不好了,不行,不行,这事还得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和宋国栋前后脚的进了家门,青烟真的没看到,或是看到了没有猜出来那个人是谁吗?
  不是的,她比娘亲更早看到人,自然,也猜出了自己记忆中全无的这个男人是谁,相对于母亲的不满,其实她自己还没什么感觉,在她眼里,婚姻就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爹娘让她嫁谁,她就嫁谁,最主要的是,这一世的爹娘,爱她予命,她相信,他们肯定会选择一个最适合她的人选的,至于这个身高长相什么的,她根本就没想过好不好。
  娘俩都觉得自己想的很好,一时间都是笑容满面,等进了院子,就看到苦着一张脸的老爹,青木,正在那噼里啪啦的撅木头,一看就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爹,你干啥呢?”青烟有点好奇,这个时候,大夏天的,你在这撅木头,难倒待会还要烧火吗?她就没想到,她爹心情不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她。
  青木看着闺女,觉得自己四个儿子娶媳妇,也没有闺女这一个事情多,实在是太糟心了,等到闺女出嫁,也许他的老上十岁不止啊。
  可是他的顾虑没法跟闺女说,还得强颜欢笑:“爹锻炼身体呢,你跟你娘上集怎么样啊,买什么了吗?”
  青烟好悬没笑出来,就在这撅木头还锻炼身体?这借口找的也实在太不靠谱了一点吧,她这个爹,真是太可爱了!
  “买了布,还给玉儿玤儿买了吃的。”
  “对了,爹,玉儿和玤儿呢?”真是奇了怪了,以前她娘上集回来,这两个小捣蛋不是早就出来了吗,今天怎么这么乖啊。
  “他们在屋里呢,你进去吧,我和你娘说几句话。”青木一挥手,他能说是因为刚才院子里来人,两个孩子被打发到一旁去了吗?
  青烟心里也大概有数,知道这俩人背着她要说什么,顺手接过她娘手里的东西,自己先进屋了,院子里面毕竟住了好几口人呢,今天这么安静,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可是她爹不让她听,那肯定是和她有关系的,那就只有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了。
  青烟心里有数之后,就进了屋,一进屋就看到那两个小家伙,乖巧的坐在椅子上,都没有跑出去玩,一看到她进来了,噌的一下子就跳了下来,跑到她跟前。
  仰着小脑袋,神秘兮兮的说道:“姑姑,我跟你说,刚才咱们家来了个男人,他走了,爷爷心情就不好了,娘不让我出去。”怕爷揍我。
  青烟摸摸玉儿的小脑袋,这孩子别看才六岁,已经很聪明了,很多大人们的事情,都清清楚楚的,还知道看人眼色,知道是那人来了之后,爷爷心情开始不好的,等姑姑回来,就打小报告了。
  青烟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这一松手,才感觉真的很重,手指中间都被勒出痕迹来了,甩甩手,从里面翻出了在集市上面买的糕点,分给两个小家伙一人一块。
  “拿去吃吧,别去外面啊,小心有风.”那都不知道做完多久了,油乎乎的,再拿出去吃的话,灌了风,小心肚子疼,要不是时间太过匆忙,她自己都能做出来,不管是味道还是品相,都得比这强出一大块来。
  她这话明显说得有些晚了,因为两个小家伙已经拿着点心跑出去了。
  外面的青木,看闺女进去了之后,期期艾艾的蹭到媳妇跟前,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大丫,那个臭小子今天来了!”
  李大丫深沉的看着男人,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每次做错了事,都整出一副小可怜的样子,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改变,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老麻卡尺眼的,也不嫌害臊,还以为自己是年轻时候的小嫩草呢。
  “恩,来就来了,怎么了?”不是你找的好女婿吗?来了你怎么不高兴呢,要是她说,当时就跟宋二叔说清楚,都不是不讲理的,何必把闺女赔进去,偏偏他不干,非要说什么冲着和宋大哥的交情,也不能把事情做绝了,现在国栋已经够可怜的了,要是行的话,也未尝不是一门好亲,闺女过门就当家,好嘛,现在事情闹大了,全村人都知道了,他才想起来后悔啊,晚了!
  “他长的太丑了!”青木毫不留情的说道,不是他挑剔,作为一个男人,实在不应该这样以貌取人,但是,那个要嫁人的是他闺女,亲闺女,长得和花骨朵一样的闺女,对于女婿的要求,除了勤劳踏实,最简单的一点,就是品貌相当吧!
  虽然,他觉得全村和他闺女品貌相当的小伙子基本上没有,但是也不至于差这么多吧,国栋那小子和自己闺女站在一起,那就简直是美女与野兽了,他今天一看,其实心就凉了半截了。
  ☆、第12章 手艺
  太丑?李大丫很惊讶,她做梦的都想不到,老头子改变主意居然是这个原因,这的丑到什么程度,难倒是天怒人怨?才能让老头子愁成这样啊,不至于吧,当年宋大哥虽然长得一般,但是宋大嫂可是不错的,他们俩的儿子,就算是普通,也称不上丑吧?
  她还记得那孩子离开村里的时候,都已经十五六了,差不多定型了,还挺好的,眉清目秀的,怎么一离开村里就长歪了,难倒他们村里还有这好风水?
  青木确认似的点点头,真的很丑,又很凶,闺女看到了,会不会吓到,他都担心,可是那小子已经回来了,而且第一天就上他们家来了,估计以后还会再来的,不是他吹啊,他闺女在他们村,那绝对是头一份啊,那小子,现在比别人有机会,怎么可能会放手呢。
  宋国栋从二叔家出来,拎着东西,就去了青家,不管怎么说,当年青叔和她爹的交情是最好的,他爹没了,又是青叔帮着办的后世,他回来了,于情于理都应该过去看看。
  这么多年,青叔家还是那个地方,只不过房子翻修了,比以前更好了不说,家里的儿子们都结婚了,现在连孙子都有了,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家的二儿子似乎年纪和自己相当,人家儿子都三岁了,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青叔家就他自己和两个小孙子,他也没多待,离开的时候,宋国栋苦笑了一下,青叔虽然没有明说,但他是干什么的,察言观色那是祖宗,一看就是不满意的,青叔都是这样的,就更别提青婶了,他也听二叔说了,青烟是村里的独一份,不仅高中毕业,长得也拔尖,他本来就没报什么期望,虽然青叔没把话说死,但他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戏。
  他可以理解,要是他有个闺女,也舍不得把孩子嫁给像他这样的,一穷二白,年纪又大,身上还带着残疾的。
  他看了一眼青叔家的大门,转身离开,眼角看到了不远处走来的母女,看到了那么窈窕的倩影,似乎只是一眼,一项没有任何波动的心,突然跳的快了,眉梢眼角,带着少见的柔和,也许,他可以努力一把。
  宋国栋回到二叔家,吃饭的时候,宋二叔看着侄子,小心翼翼的问:“你青叔怎么说?”他这侄子,这么多年的部队生活,对他造成的影响可不是一般,他记得走的时候,也是个斯斯文文的小伙子,虽然不怎么爱说话,可也不像现在这么沉默是金吧,在他这都快赶上钻石了。
  回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要不是还能看出他哥和嫂子的影子,他都快以为这是个冒牌货了。
  整个人黑的就像是掉进煤堆里面了似的,又黑又凶,街头杀猪的,都没有这一身的煞气,依照老青家那么疼闺女的两口子,要把闺女嫁给这样的侄子,真是悬啊。
  宋国栋无声的摇摇头:“只有青叔一个人在,过两天我再去。”就是跟自己这个亲叔叔说话,都是面无表情的,宋二叔觉得,自己要是指望着侄子,掠获青烟的芳心,让自己抱上孙子,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了,这件事情,还得他这个长辈出面啊。
  宋国栋是不知道自己的叔叔对他这么没有信心,要是知道的话,要是知道的话……,也没什么,其实他自己对自己都没什么信心。
  吃过晚饭,青烟就回了自己的屋子,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就是有这个好处,从小到大,都只有自己是一个单独的房间,不管做什么,都方便的多。
  她进屋没一会,青妈也跟着进来了,坐到炕边上,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欲言又止。
  这是怎么了?“妈,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别这样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不好说呢!这都不像你了,一点都不干脆。
  “闺女,娘就是想问问,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虽然现在都是家里做主,但是结婚之前也得让小两口好好的接触一下,要是不行,也不强求,所以闺女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可不像以前的包办婚姻了,都送入洞房了,男女才第一次见面。
  看她娘一本正经的样子,青烟也不好意思含糊过去,倒还真是仔细想了一下:“我想不到我要找个什么样的,但是最好是人口简单一点,距离咱们家近一点的,男人嘛,人品正直,有安全感。”说完,看向她娘,就这样就很好了,她两辈子,吃够了宅斗宫斗的苦,优秀的男人见过的不知凡几,不说什么皇亲贵族,就是修真世家的嫡子,天灵根的选手,都曾经见识过,也算是明白了,真爱这个东西,还是不要奢求的好,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这辈子,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虽然贫穷一点,但是让人安心。
  这条件一说,青烟妈真的犯愁了,不是她说,就闺女说得这些,全村只要有这么大的小子的,基本上全都够得上,就算是人口多一点,但是婚后分家就完了,安全感她不知道是啥,但是吃饱穿暖没问题的,这应该就是所说的安全感吧。
  闺女这是给她出了个难题啊,而且,就这条件,她看着,就连国栋那小子都是符合的很啊,难倒闺女看上那小子了?李大丫在心里画魂,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闺女就没见过那小子,要说看上了,实在有些扯淡。
  “闺女,你买回来的绣布什么的,想好了要做什么啊?”她是不懂这些,就是想着就一个星期的时间,会不会手忙脚乱啊,别再把闺女给累坏了。
  “要是不行,明天白天就别给玉儿他们上课了,你自己忙你自己的吧,我去和你嫂子说。”李大丫转换了一下话题,看来,闺女这婚事,还得他们自己合计着来。
  “娘,没事的,我也不能一天到晚总是做这个啊,也得有时间休息一下,反正教导玉儿他们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当休息了,你可别说。”他们家现在虽然挺和睦的,但是,这也是因为大家伙都小心翼翼维持着这份感情才会这样,要是一旦打破平衡,万一要是让谁心里不满了,那就不好了。
  李大丫也不坚持,反正她天天都在家,要是看闺女忙不过来了,就不让孙子们过来了也行,也不着急这一时。
  “那行,你自己忙吧,抽空把衣服做了,让娘看看你的手艺。”要是不行的话,也来得及补救。
  青烟点点头:“行,我这几天抽空就做。”反正也不忙,她连款式都想好了,裁剪之后缝合就好了,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加点工,半天就能做出来,到时候她娘就知道了。
  李大丫点点头,出门之后还细心的帮闺女把门关好。
  青烟看了一会之后,笑笑,她娘肯定不是白来的,也许,她能猜出来一两分,那个宋国栋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被她爹娘划出局了。
  摇摇头,她觉得她娘是关心则乱,要说以前,这个宋国栋不是什么好人选,可是,在这个时候,青烟看来,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归宿,上无长辈,下无弟妹,就这么一个人,以前他爹娘又和青家感情好,这以后要是成亲了,就冲着对青家的感情,对她就不会差,可是,这些话不能说,要是说了她爹娘没准会觉得她就是看上那小子了。
  算了,怎么决定,还是让他们自己做主吧,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绣出九鲤图,赚的自己的第一桶金,自己手里有钱,心里才不慌呢。
  一个星期时间有点紧,要是想要绣个大幅的,还能体现出绣工的的,她当时第一想法就是简单喜庆的,所以选择了九鲤图,不管是古时候的人们,还是现在的人们,对于某些东西,多多少少都是受一点影响的,而她这幅九鲤图,寓意就是极好的。
  别看全图就只有一个颜色,但是蕴含其中的针法却是多变,很能体现一个人的功底的,她第一幅就选择这个,也是不想被人小瞧了。
  青烟对于现在的生活除了有疼爱自己的家人之外,最满意的就是电灯了,虽然没有夜明珠华丽,也没有宫灯的镜子,但是亮度要好得多,简单柔和,就像现在的日子一样,没有味道,不管用到多晚,都不会觉得眼睛难受。
  到了睡觉的时间,雪白的绣布上面,已经出现了一条活灵活现的大鱼,占据绣布的中间,是为九鲤图中最重要的一条,呈现跳跃姿势,好像随时都会化龙飞走一般,是为鱼跃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