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以后的日子,按照她娘亲的吩咐,每天她都是躲在屋子中自己绣,上午两个孩子的上课期间,她都不会动,青妈的想法,她可以理解,也感激这一片慈母之心,自然不会违背,但对于自己的生活,她一向都安排的很好,轻易不会变动,教导孩子的课程,也一点都不会耽误。
  也是青烟本身就是个爱静的,以前也不怎么出门,现在也没人怀疑,再加上她的作息时间基本没怎么变化,所以也没人想到她会躲在房间中做私活。
  李大丫虽然不懂这些,但是看着闺女的手下,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满篇大鲤鱼,也觉得很惊奇,她真的没想到,闺女还有这一手,就她看来,就这几条鱼,可比那些字难绣多了,看上去也好看多了,翻开后面看看,根本就看不到线头的痕迹,真是没想到啊,她闺女还有这一手,拿在手中摩挲,颇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第13章 婆媳关系不好处
  青烟看她喜欢,“娘,等我这幅绣完了,卖了钱之后,给您和我爹绣一个松鹤延年。”这个寓意好,以前襄嫔府上的老太太就特别得意这个,襄嫔就是凭借着一副松鹤延年彩带绣,才夺得了进宫的名额,她是在旁边一直看着的,而且,也少不了她的手笔,自然知道该怎么绣制的。
  而且,那副彩带绣还是她和襄嫔十几岁时的手艺,后来又有这么多年她在宫里磨练出来的手艺,只会比那时候更好才是,而且,她也听说过,家有老人的话,挂一副松鹤延年是再好不过的了。
  李大丫放下手里的绣布,摆摆手:“算了吧,你就是绣了,咱们家也没地方放,再说,这东西,我觉得就适合挂在那高门大院,咱们这小老百姓啊,还是省省吧!”
  转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改了主意:“等你有时间了,要不然先给你奶奶绣点什么吧?”他们那个年纪的,比她们还要喜欢这东西。
  “对了,你的衣服还没做出来吗?”
  看着闺女总是忙着这个绣图,好几天了也没把衣服穿出来,心里犯嘀咕,以前闺女虽然也不爱说话,但是要说到做衣服的时候,还是挺高兴的,怎么这会这么不上心呢,不是做不出来吧?
  青烟这才想起衣服的事情:“啊,不是啊,我做完了,可是天天在家呆着,也没必要穿新衣服啊!”她看了,这一家子,其实就属她的衣服好一点,四哥仅有的两件新衣服,还都是上班之后做的呢,再看看她,在这个家里,好多衣服都还挺新的呢,一看就是做了没多长时间,实在没必要再穿新的,所以做完之后,就压了箱底了,没想到会被误会根本就没做。
  “做完了?啥时候做的,我也没看到啊!”她这闺女啥时候手脚这么利索了,她看这几天一只没穿出来,还以为是没做呢。
  青烟上了炕,从小柜子里面把衣服拿出来,抖搂开给她看。
  虽然没穿上,但是李大丫也是眼睛亮了起来,惊讶的看着闺女:“行啊,你还真是大了,有这一手呢,真不容易啊。”
  不说手工,就看这款式,她就觉得好看,整件衣服什么装饰都没有,腰身比较收,领子不是常见的那种圆领也不是鸡心领,稍微立起来一点点,就像是古时候人们穿得那样,衣服下摆稍微撒开一点,但是又不大,她从来没看到过谁穿这样的衣服。
  “闺女,你咋想的?”咋想起来把衣服做成这样了?
  青烟看看衣服,再看看她娘有些奇怪:“怎么了,很怪吗?”她还觉得挺好看的,要是以前在宫里,她就把上面的领子做成大高领的,不仅不会把脖子露出来,还显得特别的修长,她是觉得现在还有人露胳膊露腿的,露个脖子也没什么事,才会做成这样的,要是怪的话,那就得再改一下了。
  李大丫赶紧摇摇头:“不怪,一点都不怪,娘就是看着怪好看的,以前从来没看到过别人穿,你换上,给娘看看。”
  青烟也不含糊,这衣服她只是自己晚上的时候偷偷地试过,还没照过镜子呢,她自己觉得挺好看的,可是也不知道符不符合这个时候的人的眼光,正好,换上让她娘帮着看一下,要不然,以后穿出去,有人说三道四的,那就不好了。
  夏天穿的也不多,三两下就换好了,本来青烟的身材就好,再加上她自己很注意言行举止,不管是身段还是仪态上面,都有很大的提升,乍一看,就不像是农村的姑娘,这回把衣服换上之后,李大丫都觉得有点晃眼,什么时候,她闺女已经长得这么好看了?怪不得,前段时间,闺女毕业之后,老头子回家总是念叨着,村子里面的小子们,从他们家路过的多了不少呢。
  青烟一看她娘不说话,心里就有些没底:“娘,你看咋样?”行不行倒是给句话啊,别这么吊着人心里难受啊。
  李大丫猛点头:“行,咋不行呢,我闺女穿这件就是好看,比城里的姑娘也不差,以后咱买衣服,还做这样的。”看了这件之后,她才知道,以前给闺女做的那些,真是没法比啊,怪不得,这回姑娘说什么都不肯再去裁缝店做了。
  “娘,你看要是行的话,那以后,我在村里给人做衣服咋样?”村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裁缝店,要是有人做衣服的话,都得到镇上去,那多不方便啊,这可不是她突发奇想,而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想着好歹一个村里也不少人家呢,她自己的手艺自己清楚,肯定不比镇上的差。
  一听闺女这么说,李大丫第一想法不是她闺女能赚钱了,而是皱紧了眉头:“是不是你嫂子她们谁说什么了?”
  要不然,咋这几天她闺女总是念叨着自己赚钱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自己闺女了,那根本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对于钱来说,根本就没有概念,多有多花,少有少花,没有不花,她才不信,这才几天,她闺女就知道养家糊口了?
  当婆婆的总是这样,一旦闺女有什么不好,第一想法就是怀疑儿媳妇是不是对闺女不好了,要不咋说,都说把婆婆当亲娘,可是,无数的事实显示,婆婆这东西,充其量就是个没有什么坏心的继母罢了。
  青烟眼珠一转,就知道她娘想歪了,赶紧给嫂子们辩护:“娘,您想到哪去了,没人跟我说,我就是想着,反正我也毕业了,成天在家待着,地里的活我也不会干,再说,你看看我这手,估计也干不了别的。”说着,两只小手一摊,亮在她娘面前,示意她看。
  青妈低头一看,白生生的,嫩呼呼的,比闺女脸上的皮肤都不差啥,还真是啥也干不了。
  一看她娘明白自己的意思了,青烟才接着说道:“娘,您看看,我自己都知道,真是啥也干不了,可我也不能总让你们养着吧,我都高中毕业了,要是自己在不寻思赚钱的事情,就是村里人都会说嘴的,我不想让别人说三道四的,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来。”
  有些低落的看着自己的手,青烟觉得,有句话说得好,还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她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以前她啥也不会,可是家里那群人就是为了心安,养着她就行,能吃能睡,别的没有要求,后来身世不好,可是,只要有脑子,心够狠,就能在主子面前立足。
  但是现在,没有好家世,没有好工作,她总不能连自己的爹娘都没法养活吧,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她虽然不知道一个裁缝能赚多少,但是总不能比绣娘差吧,在大夏朝的时候,一个好的绣娘,是可以养活一大家子的啊。
  青妈明白闺女的意思,可就是这样,她也不后悔把闺女养成现在,她自己小的时候,吃够了苦,到自己闺女这,说啥也舍不得了,做姑娘的时候,她就说过,以后,她要是有了闺女,就让她千娇百宠的长大,结婚之后,一连气的生了四个小子,公婆丈夫都满意,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遗憾,没能弥补自己小时候的缺失。
  所以有了闺女之后,她是可劲的对姑娘好,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四个儿子,早就在青家站稳了脚跟,又分了家,男人是个可靠地,闺女的生活自然是好上加好,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闺女需要为了生计而发愁。
  青妈攥着闺女的小手,摇摇头:“我看不行。”打消她的积极性。
  青烟惊讶了,“为啥不行,村子里一个裁缝都没有,难倒大家伙不做衣服不成?”
  “第一,你还小着呢,村子里的人谁会信你的手艺,就算是你把衣服穿出去,大家伙都觉得你做的好看,送上门来找你,可是,都是亲戚里道的,你好意思要钱吗?就是你要,谁会给你啊,外面说得更不好听了。第二,你别看你的衣服都送到镇上去做,那是因为娘的手艺不好,可是你看看你哥哥们。”那衣服还不都是家里的媳妇做,谁有那闲钱到裁缝铺子去,又不是有钱烧的。
  这个时候,村子里面会做衣服的也不是没有,可是一年到头,会有几个人做啊,不是到镇上,就是找自己熟悉的或是亲戚帮着做一件,根本就没有要钱这回事,她闺女要是给人做衣服要钱了,回头就得被人家说道。
  青妈一说,青烟就反应过来了,她娘说得对,村里几乎是家家都挨着亲戚,很多时候,都是互相帮忙的,没有要钱的。
  那她的赚钱大计,不是胎死腹中了?不觉的就有些沮丧。
  李大丫看着闺女说得什么九鲤图,在她眼里就是几条大鱼,再好看,也当不到吃,心里其实也有一点想法。
  “闺女啊,你听妈说,这个绣图你好好的绣,争取干出名堂,让城里的老板相中了之后,时间长了,咱村里人都知道你手艺好,县城里的老板都过来收货,值钱得很,不是三瓜俩枣的,那时候,咱们在从长计议。”李大丫想着,她闺女的想法,现在看着不中,可是,等她一幅绣图就值个百八十块的时候,那村里人即使不做衣服,也知道了,她闺女靠的就是手艺赚钱,没有白做活的,村里人结婚,都图个喜庆,哪个新娘子不会做身衣服,到时候,肯定有人找上门来,价钱也可以贵一点,也不白瞎她闺女的手艺了。
  李大丫把自己的想法一说,青烟眼睛就亮了,这姜好的是老的辣啊,她娘说得太对了,看来她还是太莽撞了一些。
  ☆、第14章 水田养鱼的想法
  娘两个说好之后,李大丫就出去做饭了,他们家的晚饭,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在一起吃的,都是她做的,青烟也会帮着烧火,不是她不想大显身手,而是实在没有那个天赋,上面炒着菜,就顾不得下面的柴火,试了两次都是手忙脚乱的。
  饭做得差不多了,出去干活的几个媳妇也都回来了,嫁到青家,比起村里其他的女人,她们可要享福多了,家里的女人基本上都不怎么干外面的活,只有农忙的时候,才会跟着忙几天,过了之后就好了,而且,她们在外面干活,家里的饭菜都是婆婆准备的,回来就吃,吃完就睡,什么都不用操心,虽然干活累点,但是村里哪个女人嫁人之后不是这么过的,比他们还累得,多了去了。
  青妈晚上做的豆腐,蒜薹炒肉,小鱼酱,炸的野干菜,还煮了一大盆的黍米粥,用凉水透过之后,吃起来清凉的很。
  说实话,青烟根本不喜欢那个大家都喜欢,据说是农村餐桌上面,必不可少的一道菜,小鱼酱,她就是觉得那东西味道大得很,吃起来好像不干净一样,炸的干菜她也不吃,苦苦的,可是家里人都喜欢的很,她觉得挺怪异的。
  白云进来之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是不想去帮忙,实在是累得没力气了,水田里的活,就是累啊,尤其是插秧的时候,一天下来,连腰都直不起来。
  不光她一个,其余两个也没好多少,她们这还是男人们怜惜,让早点回来的呢,剩下的男人还在田里奋战呢,估计不到天黑是不会回来的。
  青烟从厨房出来,端了一盆水,放到外面的洗脸架上:“嫂子,你们快来洗脸,洗完了先垫点吃的,然后回屋躺着吧,吃饭我叫你们。”青烟一看几个嫂子那状态,就知道这是什么都不想干,直接睡觉的样子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样的脏兮兮的,苦笑了一下,幸好就是这几天,要是和村里其他女人一样,一年四季的都在地里,那可真是折磨人啊。
  “行了,先去洗脸吧!”洗完了之后,才能好好地休息一下,明天还得继续呢。
  就算是这样,洗完了脸之后,几个人也没有一个回房歇着的,不是不想,而是不敢,现在这么累,躺下之后要是再想起来,那可就难了,几个人靠着墙,有一搭无一状的吃着小姑子端来的锅巴。
  婆婆怜惜她们,这几天的锅巴里面都加了糖水,吃起来又脆又香,别提多好吃了,在吃饭前吃一点,肚子里一点都不慌。
  天黑的时候,男人们才回家,比起女人倒是好一点,今天青木也跟着儿子去了,虽然干的不多,其实在他这个年纪,村里好多男人都是家里的主力,只不过他们家男人多,他才显得轻松一些。
  干活的时候是最下饭的,晚上的时候,一大盆的黍米饭,全都吃的干净,青烟吃了一小碗就不肯再吃了。
  放下碗,也没有走,坐在桌子旁边,看着父亲和哥哥,嘴边的话,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青木看着闺女,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上去好笑,这丫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烟儿,有啥事情你就说,还有爹呢。”老爷子这是旗帜鲜明的站到了闺女这一边,示意她,不管说啥,都给你做主。
  “爹,哥哥们种地,就没想过除了种水稻之外,在田里养鱼吗?”这个法子,是以前她在宫里听人说的,好像是一个农夫想出来的,后来全国推行,可成功了,那个农夫还被封了什么侯呢。
  前两天,看过自己家的田地之后,她就一直挺纳闷的,为啥地里不养鱼呢,再不济,养螃蟹都行啊。
  “水田里面养鱼,那咋行呢,鱼吃了稻苗咋办?”青峰问道,他下意识的觉得不妥,那鱼还得吃东西呢,要是把根子都给啃了,到了秋收的时候可咋办。
  青木种了还一辈子的田,也没听谁说过,稻田能养鱼,闺女提出来,他觉得还是个小孩子,没想到几个儿子还挺认真的,煞有其事的追问。
  青烟摇摇头:“那咋会呢,稻田水面养鱼,鱼只会吃掉里面的虫子和杂草,鱼排泄的粪肥,可以当成肥料,水稻长得更好,还能高产呢。”这都是她以前在襄嫔还算得宠的时候,听那个皇帝说得,现在照搬照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青山听了,觉得妹妹说得还挺在理的:“烟儿,你咋知道的?”总得有个根据吧,他们也好决定啊。
  青烟想了一下:“以前在书上看到的,可是不记得哪本书了。”这身体,读得书多,借口也是随口就来。
  女人们不懂,但是听着妹子说,也觉得是对的,她们做不了主,自然把视线都集中在男人们身上,要是真的行的话,也能给家里创收,鱼价在那摆着呢,就算是不多,一亩地也能养不少的。
  他们从来没听说过,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判断,兄弟几个看你这青峰,大哥有主意,平时家里有什么事情,都是大哥解决的,这回也不例外。
  青峰想了一下,“老四,明天你别下地了,带着烟儿去镇上的书店,实在不行就去县里,看看有没有水稻田养鱼的书,要是有买一本回来看看,咱们先试试。”要是啥都瞻前顾后的,那也别指望着发家了,要是真能行,咋的也得试试,现在这个时候正式合适的,他虽然不懂,但是也知道,刚开春的时候,小鱼苗是最多的,没看小河边上,屁大点的孩子,一人拎一个小桶吗
  青木卷了颗烟,吧嗒吧嗒抽着,一股烟雾缭绕的感觉,看上去还挺神秘的,要是不闻味道的话,也不觉得怎么回事,青烟以前也不是没接触过抽烟的,府里的老太太上了年纪就好抽两口,那烟味和这个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看行,明天你们到城里找找看有没有这类的书,要是行的话,咱们就先拿一半出来试试,要是没有的话,咱们先摸索着来,先拿我和你妈*的地试。”反正他们一年到头,连孩子们给的粮食都吃不完,要是真的行的话,那可不是一笔小的收入,他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也不是没有闯劲的,要不然,咋全村这么多号人,就他愣是给家里的四个儿子全都盖了房子了。
  青峰笑笑,没说什么,但是他打定了主意,要是没找到书的话,那就拿自家的一半出来试,咋的也不能用爹娘的,老两口干了一辈子,就指着这点地呢。
  青烟回到自己屋里,拿出这一个星期忙碌的绣图,已经差不多了,就剩下最后一条鱼的眼睛,在点好之后,就可以了,一个星期了,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来,要是来的话,可别明天来啊。
  要是以前,这点钱,青烟绝对不会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一点点钱,都是好的,她现在才真正理解,什么叫做没啥别没钱,她目前就在这个阶段,赤贫。
  最后一点工程完成之后,整幅九鲤图一下子就活了起来,透着一股子灵气,每一条鱼各有姿态,别有一番风味。
  她仔细端详了一下,点点头,有点臭屁的想着,自己的手艺似乎又有进步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赏识。
  青烟把九鲤图用纸包好,放到柜子里面,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放到枕头边上,闭了灯,自己也睡了。
  第二天一早,因为心里有事,她起的还挺早的,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外面已经有动静了,熟悉的声音当中夹杂着一个陌生的,不是她们家的人?
  大清早的有人来串门,真的有点奇怪,看外面的天色,也就是四点钟的样子吧。
  既然醒了,她也就起来了,骑自行车去城里,虽然不太远,但是也不是太近的,还是要早点出门才好,最主要的是,吃了饭之后,家里的哥哥嫂子还要下地干活呢。
  “娘,谁来了?这么早?”青烟进了厨房,有些好奇的问道。虽然农村串门都挺早的,但是也没有这么早的吧,难道是来借什么家伙事的?
  她顺势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大钟,拜以前宫里的西洋钟所赐,她还是会看时间的,不至于什么都是两眼一抹黑。
  才四点五十啊,虽然外面的天已经很亮了,听外面的声音,这个时候,村子里很多人都已经下地干活了。
  李大丫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闺女,也不知道是有缘还是没缘,两次了,都只是看到了背影。
  “是国栋,他二叔家的完事了,上咱们家帮忙来了。”这事,她也没准备瞒着姑娘,人家也没说别的,就是二叔家完事了,以前也是两家搭伙的,他只是过来帮忙,他们总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吧,再说,当年没当兵的时候,这家伙和他们家青峰,青山交情也是不错的。
  青烟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不过想的还挺多的,这人还算是挺会来事的,本来她一直没看到这人来他们家,还以为是放弃了呢,没想到是在这等着呢。
  ☆、第15章 书店女人
  李大丫磨叨了一会,挥挥手,“行了,你反正也起来了,就也吃饭吧,你四哥也跟着下地了,待会回来,你们再走。”
  青烟点点头,不过这个时间,实在是太早了,真的有点没有食欲啊,勉强吃了一口之后,就吃不下去了,索性帮着青妈收拾了一下屋子。
  这个时候,青妈才注意到,闺女穿的裤子自己以前也没看到过:“闺女,你这裤子什么时候买的?”和闺女新做的衣服看上去还挺配的,之前她还想着那衣服做的那么好看,是不是再做条裤子来着,现在看看,好像不用了。
  青烟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裤子,其实再简单不过的,还是以前的就裤子,只不过她把裤子上面收了一下,截下来一块布条,然后在裤脚的位置,加上了一条,弄得和开花一样,里面用绣线绣了一朵牡丹,稍微短了一点,露出一小部分精致的脚踝,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脚踝也跟着若隐若现,别有风情。
  她觉得有点老气,但是也能将就着穿了,要是颜色能浅点,就更好了,可是她也注意到了,现在的人们好像不怎么喜欢浅色的,不管是冬天的衣服还是夏天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深色的,最浅的就是灰色,看上去灰扑扑的,她身上穿的这个藕荷色的上衣,已经很特殊了。
  “没有啊,还是以前的裤子,只不过我拿出来改了一下。”要不然的话,穿上去会感觉很怪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