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这房子类似于古代的宅子,不大,只有一间卧室一间厨房一个厕所,卧室通着大门,窗户没有关,微风顺着窗子吹了进来,带着清新的花香。
  吸血二婶子(捉虫勿点)
  林香顺着窗子往外看去,只见外面青草芬芳,一条小溪潺潺流下,水声哗哗。
  推开门,林香就更惊奇了,门的另一边有好几块土地,黑黑的土壤看起来十分肥沃,应该可以种出很好的菜。
  再围着房子走一圈,她发现房子虽小,却是五脏俱全,猪圈羊圈甚至马圈都有!
  走到房子后面,她看见不远处水汽萦绕,不由好奇心,跑过去已经,这一看不得了,她竟然发现了一个露天温泉。
  心中激动难以平复,要知道,她上辈子只有在电视上才看到过温泉,哪有真正看过?本来去陈家村的时候淋了雨,身上潮湿的很,她想顺便试试这个温泉,可一想天天还在外面,万一醒了乱跑乱抓东西吃就不好了,便在心里默念“我要出去”,果不其然,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站在了娘家的房间里。
  天天还在睡,她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大挂钟,五点十五分,如果她就有记错的话,她开始进去的时候也是这个时间点?
  可她在疤痕里的空间明明不止呆了这么些时间啊,将房子上下都转了,最起码也有十五分钟。
  难道那个空间里的时间和外面不同?
  她心中疑惑,可也不免怀疑自己看错了或者是钟坏了,想再进去看看,可是又担心天天突然醒来。
  她突然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她一手拉着天天,一手抚*摸着疤痕,眼前白光一闪,白光散去之后,果然到了空间内,不过抓着天天的手空荡荡的,往旁边一看,天天并没有被她带进来。
  她不免有些失望,她原先打算带天天去城里看病,顺便在城里工作,有了这个空间,那么她和天天就没必要租房子,可现在看来,还是得租房子,不然她一个人可以进来又有什么用?
  冷不丁地,她突然听到林母的声音:“三儿,吃饭了,吃完饭再休息吧。”
  林香一惊,想着怎么林母可以进来,四处看了一遍,一个人都没有,哪来的林母的身影?她恍然大悟,原来在这空间里面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她连忙默念“我要出去”,一瞬间便到了外面,幸好她一开始将门栓住了,不然林母看到她突然出现,非得吓坏了。
  她暗暗打算先不将这神秘空间的事告诉他们,本来这就是难以解释的事,说出去怕是会被他们当作怪物。
  她打开门,林母站在外面,面容很是憔悴,她不过才四十来岁,可头上已有不少白发,皱纹也有了许多,身形干瘦,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了许多。
  林香眼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林母的一生很苦,农村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可林母却生了三个女儿,后来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却在出生就夭折了,因此,被村里人嘲笑看不起,在婆家更甚,处处被压制欺负,她又是个软性子,不敢反抗。上辈子,是林香奶奶去世之后,她的日子才好过那么些。
  林香暗暗咬牙,这辈子她就当母亲的“儿子”,强大起来,定不让人欺负母亲!
  “三儿,这是怎么了?”林母看到红着眼眶的林香,一下就慌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拍拍她的肩膀,讷讷道:“三儿,别伤心,没了陈磊,还有妈妈在,走,快去吃饭吧,不然饭就凉了,今天你回来,我和你姐特意杀了只鸡,鸡汤趁热吃才好吃。”
  林香点点头,心想现在重生了,往后的日子还很长,这些都是好事,可不能让林母担心,这样一想,她的嘴角也翘了起来。
  林母看到她情绪恢复正常,悬起的心也落了下去,她这个女儿袭了她的性子,太懦弱,又太为他人着想,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她真怕林香这次承受不了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林母看了看屋内,正好看到天天躺在床上,声音不由放低下来:“天天睡着了?”
  “嗯。”林香说,“先让他睡着吧,在……”她的声音顿了顿,“陈家吃了些东西,估计还不饿,等会儿他醒来了,我再帮他热点。”
  林母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会停顿,当下心里不好受起来,却又怕说出些什么让林香更伤心,索性提也不提,说:“那也好,现在吵醒天天,怕会大哭大闹,我们先去吧。”
  村里人吃饭并不在厨房,在外屋。林香和林母来到外屋的时候,林父和二姐林青坐在桌前,两人都没有动筷子,显然是在等林香她们。
  林父话不多,看到两人也只是点了点头,旁边林青倒是笑着站起身挪了挪自己的长凳,说:“来,三妹,和我一起坐。”
  林香也没有拒绝,和林青坐在一起。林青看了看她身边,看到天天并不在,又问:“天天怎么没来啊?今天可是我亲自下厨做的鸡汤,那小东西不来吃吗?”
  林香笑了笑:“他睡着了,等会我给他热点就行了。”
  林青一听,拿起鸡汤里的勺子,一边说一边舀,“没事,锅子里还有,我特意给他留了个大鸡腿,等会儿他醒来,就热给他吃。”
  “谢谢二姐。”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林青舀了碗鸡汤放在林香面前,正想让林香多喝点,却不想门吱呀一声开了,同时,一个尖细听起来就很刻薄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是什么这么香啊!一家人躲在里面吃好吃的啊?”
  听到这个声音,林青以及林父林母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林香往门口看去,只见门打开了,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身形丰腴,那上挑的眉眼看起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手里拿着一个果盘,果盘里不少的枣子。她将枣子放到桌上,拉开一长木凳,接着从门口迎进来一个大约六十来岁的老太。
  林母一看到老太,脸色都有些苍白了,她急忙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老太的身边,伸手想扶她,却被老太一手别开,那被皱纹挤的只剩下一点点的眼睛瞟了瞟林母,紧接着冷哼一声,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地说:“要不是我这个好二媳妇,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要在外面站多久呢。”
  她口里的二媳妇,正是扶她进来的丰腴妇人。
  这老太正是林母的婆婆,林母婆婆有两个儿子,老大是林父,老二就是丰腴妇人的丈夫。
  林父性格老实木讷不多话,林香二叔与他则是截然不同,那张嘴就像是抹了蜜似的,能把老太哄得开开心心,后来林香二叔娶了李翠莲,李翠莲也是个会来事的,后来又一鼓作气生了两个儿子,老太这嘴啊都笑得合不拢了。
  再者,林母这边又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好不容易生的儿子还夭折了,这本来就很糟糕了,最糟糕的是林母性子软弱,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更别说好话了,也是因为如此,老太对林香二叔家更是偏爱有加。
  上辈子老太都是挖林香家的底来给林香二叔家做补添。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二叔家,林香一家发展也不至于这么落魄。上辈子林香就对二叔家很不满了,可她性子弱,再者自己的倒霉事又不断,又如何顾得上,只能任这吸血一家吸着自家的血。
  老太和李翠莲毫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坐到长凳上,那趾高气昂的架势,分明是把林香家当自己家了。
  “妈,吃饭没?要不就在这儿吃了”林母站在老太旁边,唯唯诺诺的,也不敢坐下。
  林老太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看仇人一般:“怎么的,现在这个时间,谁吃了饭啊?!你就生怕我这把老骨头把你们家的米吃完了?”说着,她的眼神暼向桌上的鸡汤,冷哼了声:“杀只鸡也关着门偷偷摸摸吃,要不要脸!”
  林母一下被这话哽住了,愣了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无论林老太说的是不是对的,但只要她回嘴了,她就是错的,因为只要是林老太说的话,那就是对的。
  林父是个孝顺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几乎可以称作愚孝,他和林母差不多,从来不回林老太的话,尽管大部分时候,是林老太在无理取闹。
  就比如现在,妻子被母亲无缘无故责骂但他也只是梗着脸不做声。
  性子在这个家可以说是稍微没有那么木讷的二姐林青在林老太的面前,也不敢做声。她的丈夫和李翠莲在同一个地方做事,虽然只是个开车的,可也是吃公家饭。李翠莲姐姐丈夫的职位要高些,当初林青丈夫得到这个职位不容易,若是惹了李翠莲,李翠莲让她姐夫使阴招,她真怕家里那个的职位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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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品二婶子(捉虫)
  饭桌上瞬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林香坐在桌前,抬眼看向老太,冷不丁地打破了这种死寂的沉默:“奶奶,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在自己家,想关门吃饭就关门吃饭,想开门吃饭就开门吃饭,怎么就偷偷摸摸了?在自己家吃饭还能说是偷偷摸摸,那这世界上偷偷摸摸的人多了去了,我记得上次去二婶家,二婶家还是栓着门吃饭的呢,那怎么说?难不成二婶比我家偷偷摸摸吃饭还要偷偷摸摸?”
  “还有。”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奶奶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我妈明明是叫您在我们家吃饭,怎么就变成怕您吃完我们家的米了?如果真是耳朵不好使了,也该是让二婶带着您去镇上的医院好好看看了!”
  此话一出,林老太和李翠莲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在林父家,谁敢这么和她们说话啊?谁敢啊!现在这个林香竟然敢这么说话?!反了天了!
  林老太登时就要拍桌子闹起来,却被李翠莲拉住了,只见李翠莲朝她使了个眼色,林老太登时明白了,大局为重,她可能因为生气断了老二一家的路子。
  这样想着,她被林香激起的一口气也就咽下去了。
  林香见她们俩这样,不由在心里冷笑。她可知道,这两人的脾气可没有那么好,在上辈子,如果林父家有人敢这么对她们说话,怕是两人早就闹起来要打架了,可这次却破天荒的咽下了这口气,怕是有什么要求林父家了。
  果不其然,李翠莲主动盛了碗鸡汤放到林老太面前,放柔声音对林老太说:“妈,你别气,三儿是因为陈磊那个杀千刀的气昏了脑子才这样和你说话,你别放在心上,来,喝碗汤,我刚尝了尝,这鸡汤鲜美着呢!”
  林老太对李翠莲的话可是受用的很,心中直道还是老二家媳妇对自己好,吃啥的都不会忘了自己,相比老大家媳妇,真是白眼狼!
  她倒是忘了,现在这是在老大家,这鸡汤也是老大家的,老大媳妇也主动叫了她吃饭的。
  语毕,李翠莲将目光看向林香,她满面红光,身形丰腴,和干瘦面如腊色的林母相比,真真是一个富家太太和一个贫苦难民。
  她将枣子推给林香,说:“来,三儿吃,这是二婶我从自家后院枣子树上摘下来的,新鲜的很,你尝尝看,看看好吃不好吃?”
  林香也不客气,直接捏了两个往嘴里放。这些年来,二叔家从他们家拿走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少,她还怕吃了她两个枣子?
  见她吃了,李翠莲眼里闪过精光,俗话说的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林香吃了她家的枣子,她求的事儿林香也就不得不答应。
  于是李翠莲一下子就切入了正题:“我听人说,你和陈磊离婚了,他给了你一万块钱?”
  在这个时候,一万块真的是个不小的数目,
  因为即便是在城里上班,撑死了也就五百来块一个月。
  林香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冷笑一声。
  她记起来了,上辈子林老太和李翠莲也是在这个时候来到她们家,目的就是为了她和陈磊离婚,陈磊补偿的一万块。她本来是想拿着那一万块钱给天天看病,可是却给这两人说动了借了出去,给李翠莲二儿子林豪置办新房装修。
  俗话说借钱容易,还钱难,当初借的时候,李翠莲打包票说林豪最多两个月就还,却不想这一万块足足欠了十多年,期间林豪在外边做生意条件好了,一万块钱根本不在话下,可就是不还这一万块钱,最后是她要给继子赵浩建新房,差不多给林豪跪下了,林豪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还了那一万块。
  当初如果铁下心不借,给天天看病,怕天天的病情会好转些,不会跑出去,也就不会死了。
  林香喝了一口汤,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是啊,我已经打算好了,再过两天就带天天上城里一趟,拿着这笔钱给他瞧瞧病,他的病拖的太久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听到这话,李翠莲面上浮现出惋惜又同情的深情,“天天这孩子真可怜,可是苦了三儿你了,不过……”她的话锋一转,“三儿,天天这病应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要治好,不容易啊,唉,你这样子,我这个做二婶的看着都心疼。”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林香说,“再者,二婶,你也知道,我是个结扎过的女人,天天就是我人生里最后的希望,即便倾家荡产,我也会给他看病……”说到这儿,她面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不过二婶,你也明白,天天这病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要治好难,我手上的这一万块钱肯定是不够的,到时候还希望二婶您能帮衬帮衬,二婶的恩情我是绝对不会忘的。”
  听到这话,李翠莲的脸色变了变,从来都是她吸林香一家的血,什么时候林香也可以来吸她的血了?
  不过她现在可不能表露出来,毕竟林香的一万块钱她还没有拿到手,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林香和她比,还是差了个档次的!
  “三儿有难处,二婶能帮一定帮。”她喝了口汤,润了润嗓子,猛地将话锋一转:“不过,二婶接下来说的话你可别生气,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亲侄女的份上,我是绝对不会和你这么掏心窝子说的。”
  说着,她又看向林父林母,“大哥大嫂,在这儿我也给你们事先打打预防针,咱们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你们也了解我这个人性子直,虽说性子直,却是一点恶意也没有的,而且,我这个做婶婶的,又怎么会害自己的侄女呢?所以接下来的话你们做父母的听了也不要生气。”
  林香在心中冷笑不已,这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她倒要看看这个李翠莲这嘴里能够吐出什么好话来。
  “天天这种情况摊在谁的身上,谁都不好受,我也是个做母亲的,如果我的儿子得了这病,我一定也是倾尽所有去救。”她的眉头皱了起来,似是对天天的事同情不已,“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们不能够凭着感性做事,我们得想想把钱花在这个病上面,这个病能够好转吗?如果能够好转,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但如果治不好呢?”
  她悠悠地看向林香,问:“三儿,如果治不好,你该怎么办?到时候人才两空,天天还是这个样子,而你也因为这样欠了一屁股的债……”
  林香毫不示弱地看了回去,盯着李翠莲的眼睛,一字一句坚定道:“不管到时候是不是人财两空,天天的病我都一定要治!”
  李翠莲登时被她这话给哽住了,印象里林香的性子都是软软弱弱的,放个屁都能被吓得半死的那种,怎么今天见了,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是在陈家那边学精了?
  心中虽疑惑不已,可李翠莲也不是那么容易退缩的人,今天她特意叫上陈老太来到林父家,林香这一万块钱,她绝对的势在必得。
  “你现在会这么说,是因为你年轻。”她的语气重了些,“我比你多走了二十多年的路,多吃了二十多年的饭,也看得明白了。你知道女人的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么?是男人!”
  听了这话,林香没有控制住笑了出来。她记起来了,上辈子她就是这样被李翠莲说动的,说与其把钱和时间浪费在天天身上,到头来落得晚年孤苦无依,什么都没有,还不如早点找个男人嫁了,这样才会一生无忧,毕竟女人没有男人是活不下去的。
  可事实上呢?她嫁了一个男人,一生可以说就是为那个男人而活,为其而奴,这样的生活难道是所谓的一生无忧?
  她略略歪了歪脑袋,看着李翠莲,反问道:“二婶,你的意思没有男人就活不了吗?你也是女人,不要把女人想的那么低贱好吗?与其嫁一个吃软饭的男人,难道不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让自己过上好日子更加靠谱么?”
  这下,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老太终于听不下去了,这个林香说的什么话?凭着自己的努力活?说的什么鬼话!
  林老太也不看林香,而是直接看向坐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林母,毕竟林香嫁出去有十几年了,没有在身边,而林母则是在身边的,再者林母是林香的母亲,从林母这儿下手要好得多。
  “老大媳妇!你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她板着脸,看起来怒气冲天,“说的什么鬼话!一个人活?她一个人怎么活?你不是没有见过村头的刘寡妇,看看她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她当年也是这么信誓旦旦地说没了男人一个人照样活的好?她现在活的好吗?整天想着把自己嫁出去,可是现在年纪那么大,又丑又老,谁会要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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